第七章 燃天 第一幕 穆武(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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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蘇穆北居然就這麼放棄了自已的槍,抓起方才薛世武落在一旁的長劍,擋在身前。

刀與劍的碰撞在瞬息之間完成,卻是即點即離,交錯而去。

蘇穆北轉過身,一手提著劍,一隻腳踹向薛世武的脖子,笑道:「太子殿下,你要是還想和我打就下馬吧,算是我給你個提醒,你那匹馬應該不是凡品吧,我現在斬了你的馬腿可照樣是遵循武德的。」

薛世武吐出一口血,徹底昏死過去,然而蘇穆北依舊拔不出自已的槍,隻好啐了一口唾沫,再抬頭時,蕭竹已然翻身下馬。

蘇穆北笑道:「哦豁,沒要逃跑而是想和我打下去嗎,真是勇氣可嘉啊,可是薛世武死了,你不會真覺得自已打得過我吧。」

蕭竹提著飆舞,兩人緩緩靠近彼此,戰場之上自始至終無一人敢靠近他們二人,為他們留出了充足的戰鬥空間。

「蘇穆北!」蕭竹大喊著,提起飆舞指向蘇穆北,「我,大乾太子蕭竹,於嘉瑞八年九月十一,在此誅殺叛賊蘇穆北!」

「好!」蘇穆北笑道,「既然太子殿下如此豪言壯誌,那我也在此說一句,大璃弓騎將軍蘇穆北,將再次斬殺前朝太子蕭竹,為大璃開路!」

「鐺!鐺!鐺!鐺!鐺!」

兩人的戰鬥正式打響,刀劍在兩人精湛的技巧下連續碰撞,金屬之間撞出火星,兩人與其說是在比拚戰力,不如說是在比拚誰武器的材料更堅固。

一邊是手握南陸最好資源的王朝太子揮舞著南陸當世最好的工匠打造的武器,一邊是南唐將軍在以絕世的武藝揮舞著一位北唐將軍的專屬佩劍。

「不錯嘛,太子殿下,這是風將軍的刀法啊,」蘇穆北笑著,又一劍刺出,直逼蕭竹麵門。

蕭竹自然是沒有說話的功夫,抵擋蘇穆北的攻擊已經讓他滿頭大汗,每一次揮刀都不得不退後一步,且戰且退下總是難以保持氣勢。

「何必呢,薛世武活著的時候你都無法打敗我,如今就你一人,你不會真以為憑你一人能與我抗衡吧,」蘇穆北說著,手上的劍不曾停下,兩人都在尋找對方的破綻,蘇穆北的力量與速度都能壓蕭竹一頭,但蕭竹卻是硬生生憑著技巧擋下了蘇穆北的進攻。

蕭竹的每一次退後都在提速,為的就是讓蘇穆北也必須加快速度才能追上他,妄圖尋找一位實力遠高於自已對手的破綻是很難的,他必須想辦法製造出對手的破綻。

瞬間守住自已腳步的同時身體往左側一傾,蕭竹把握的是蘇穆北做出下劈動作的那個瞬間,那個難以改變力量方向的瞬間。

時間的流速仿佛在一瞬間被減慢,頃刻的變化讓蘇穆北瞪大了眼睛。

怎麼會有人在戰鬥中做出這個動作,他是在找死嗎?

蕭竹的動作究竟有多冒險?他本人在回憶這場戰鬥的時候也隻是搖了搖頭,對那時他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一定要在後世封鎖住自已在那一戰中踩到石頭險些摔倒這件事。

但這一刻居然真的為蕭竹製造出蘇穆北的破綻,這位將軍一時間無法理解蕭竹做出這個動作的意義,作為將軍的他瞬間思考出無數種在戰鬥中摔倒的意義,但都在瞬間被他否定。

為什麼要朝著一邊倒去,這樣究竟是為了什麼?

蕭竹自已也沒想到,他一開始的計劃絕不是這樣,但現在他馬上就要摔倒了,如果不做點什麼,蘇穆北的劍下一刻就會劈下來。

動起來,他必須動起來,思考所有現在能做的動作,思考所有活下去的方法,思考所有不讓蘇穆北砍中自已的方法。

用盡全力扭動自已的月要,並帶著刀刃旋轉起來,讓刀刃以劈砍的動作撞在地麵上,再順著反沖的力量將自已帶出去。

在蘇穆北斬向之前,蕭竹成功跳了出去,而蘇穆北也是在此刻又一次露出破綻。

為了這一擊能命中蕭竹,蘇穆北可謂是將自已的全力都灌注到這一劍之上,而也正是一次,這一劍劈開了地麵,插進地裡,所以他此時的動作,是完全俯下身的。

避開的瞬間再次將刀砍向地麵,無論是為了剛摔倒的瞬間還是現在,蕭竹都是用的刀背,而每一次的劈砍,都不過是為了借出來自地麵的彈力,將自已帶起。

來不及穩定身形,蕭竹不允許自已錯過蘇穆北此時的破綻,這可能是他唯一有機會對蘇穆北造成傷害的時刻。

戰舞·攻式·劈山!

隻一個呼吸的時間,他已經跳到蘇穆北身前,手中飆舞劈向蘇穆北的腦袋。

「鐺!」

蘇穆北的實力可是在薛世武之上,怎麼可能如此輕鬆就被擊中,這不過是他故意賣出的破綻,等的就是蕭竹這一下。

刀與劍再次碰撞出些許火星,蕭竹看著抬起頭的蘇穆北,表情很快變得痛苦萬分。

隻是一腳,蕭竹瞬間飛了出去,這一腳踹在他的腹部,頃刻間隻覺得五髒六腑似有火燒。

「哇!」一口血噴出,蕭竹跪在地上,多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的痛苦了,上次是在北陸吧,那個尚未使用全力的宇文昌幾乎把他的骨頭震碎,如今麵對蘇穆北,雖說蘇穆北的威壓還是不如宇文昌的,但宇文昌當時可沒真打算殺他,而蘇穆北是真想提著他的腦袋去討賞。

不等蕭竹反應,蘇穆北又一次提劍砍來,自上而下劈向蕭竹。

蕭竹現在的狀態是不可能避開這一擊的,他能做的就是提起飆舞擋在自已的麵前,以此抵擋蘇穆北劈下的劍。

這一次可算不上交鋒,完全是蘇穆北壓製著他,蕭竹隻感覺自已的雙臂被震得發麻,而這還不是最致命的,那股蟻噬感又來了!

雙臂瞬間感覺有上萬隻螞蟻在啃咬,從骨頭到皮膚,從肩膀到手掌。若不是他知道那隻是「感覺」,恐怕雙臂瞬間就會軟下去,而蘇穆北的劍也會瞬間降落在他的頭上。

但那份痛苦是確確實實在沖擊著他的精神的,無論是手臂的蟻噬感還是五髒六腑的灼燒感,都在沖擊著他的腦海。

這可能是他活到現在真正麵臨生死的一次,也是他最為孤立無援的一次,盾衛和劍姬被他派去支援南邊,被派去臥底的書童本身也不算戰鬥力,薛世武已經在剛才的戰鬥中慘死。

但是!

周圍的喊殺聲傳入蕭竹的耳朵,蕭竹看著蘇穆北,笑了。

「你笑什麼?」蘇穆北看著蕭竹,笑得異常猙獰。

「你說呢!」

蕭竹話音落下,一支箭射向蘇穆北。

這一下隻能躲!蘇穆北立刻往後一倒,箭矢擦過他的鼻尖。

是薛世武的輕騎軍,他們已經殺到蕭竹和蘇穆北的戰場了,玄教的士兵已經被圍剿殆盡了!

蘇穆北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玄教的士兵已經盡數倒下,此時為他們圍出戰圈的……是薛世武的軍隊!

「薛將軍!」「為什麼蘇將軍在和太子殿下交戰?」「薛將軍死了,誰乾的?」「那是蘇將軍嗎?」「蘇將軍不是應該在東邊嗎?」

「蘇穆北!」蕭吐出嘴裡的血,大聲喊道,「你為了一已私利淪為玄教走狗,臥底我大乾聯軍,殘殺昔日同伴,你可知罪?」

什麼?

蕭竹的話語像是一道響雷在周圍的軍中炸開,他們立刻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戰士們!」蕭竹又大喊道,「為薛將軍報仇,圍殺蘇穆北,提著他的腦袋來的,我賞賜萬兩金!」

「吼!」「為將軍報仇!」「誅殺玄教走狗!」「保護太子殿下!」「叛賊去死!」

人群瞬間湧向蘇穆北,蕭竹勉強站起身,馬匹從他身邊跑過,這一刻他終於放鬆了少許。

隻要用力超過一個閾值就會激發蟻噬感,而一旦激發,痛苦將持續半個時辰,蕭竹已經失去了大半戰力,但此時他的目標依舊堅定。

白月在人浪中找到蕭竹,壓低身形讓蕭竹爬上它的後背,蕭竹撫扌莫著馬頭,看著人群湧入的中心。

蘇穆北,南唐第一名將,善騎術、精百兵、尤以槍法出名。善槍者,不以攻為主,而善守勢,可成方圓,萬軍之中於一方獨舞。

普通的輕騎在蘇穆北麵前就是個笑話,薛世武徹底死去後,蘇穆北終於拔出了屬於自已的長槍。

白羽狼牙槍,精鋼打造的槍杆,銀鐵混合製成形似狼牙的槍頭,總重達四十七斤。

蘇穆北的成名之戰,就是在一場北陸人的入侵中,揮舞著白羽狼牙槍殺入十萬北陸重騎陣中,於亂軍之中開辟出屬於自已的戰場,卻是無人能跨越他槍尖所畫的六尺方圓。

這樣的實力,若非錯過了大比武,必然是能在十大名將中名列前茅的存在。

掃、挑、刺,蘇穆北隻是在以最純粹的力量和速度揮舞著長槍,就殺出了最為可怕的畫麵。

而包圍蘇穆北的眾軍自然明白自已是無法突破那六尺槍圍的,他們便以蘇穆北為中心開始繞圈,這是最簡單的包圍之法,也是目前唯一有效的辦法。

而蕭竹騎上白月之後自然也是跟著人群轉起了圈,他在等待那個時機,等待蘇穆北疲乏的那個時機,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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