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過往（二）（1 / 2）
其實艾一並不是第一次接觸芙寧娜。
艾一為了自己預想的那個計劃，循環了很多次。因為她隻有復生才能讓世界輪回，所以一旦事情出現問題，她就隻好親手殺掉自己。
然後睜開眼，進入下一次輪回。
就連「你好，芙寧娜」這句話，她都記不清自己說了多少遍。
為了讓諭示裁定樞機壓過降臨者，艾一嘗試了好多次。每次，那維萊特都會宣布水神有罪，然後在最後芙卡洛斯和那維萊特見麵的時候，艾一會代替芙卡洛斯接受死刑。
她緊緊抱住芙卡洛斯，說，替我照顧好芙寧娜。
她還隻是個孩子。
但是，這樣循環了幾次後，艾一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問題。如果她要借助諭示裁定樞機，和降臨者同歸於盡，那麼因為她死了，世界依然會輪回，降臨者也依然存在。
那麼，到底要怎麼做？
艾一最後終於找到一個辦法。雖然最後還是不能殺死降臨者，但隻要屬於她的權柄被奪回，後麵的其他事情總歸會有辦法解決。
……大不了，就再輪回一次。
這一次，她一定會成功。
歌劇院內的演出仍在繼續，芙寧娜興致勃勃，看著舞台上的演出，完全沒注意到旁邊的艾一的視線一直看著諭示裁定樞機。
一定會。
「艾一。」芙寧娜問她，「你應該也是知道那個預言的吧？」
艾一知道芙寧娜說的是哪個預言。楓丹的預言，最有名，流傳最久的，那隻有那一個預言。
「我知道。」她說。
「預言是不會實現的……對吧？」
「……嗯，不會哦。」艾一看著她，「絕對不會的。」
楓丹人不會被溶解，因為這件事會有辦法解決。芙寧娜也不可能一個人坐在神座上哭泣，因為艾一的計劃中，芙卡洛斯一定會活下來。
嗯，雖然他們兩個其實應該算是一個人？
如艾一預料的那樣，旅行者的到來幾乎可以說是帶動了劇情的發展。少女連環失蹤案得以解決，原始胎海之水上漲，還有最後的審判……
沒關係。艾一會在芙寧娜被掉落的水箱嚇到時及時抱抱她，會在她指控林尼時毫不猶豫地站在她這邊，也會在關鍵時刻代替芙寧娜去辯駁旅行者的發言。
艾一本來並不是個溫柔的人，她的性格其實早已在無數次的輪回和無數次與降臨者的爭鬥中變得怪異。隻是在看著芙寧娜，看著那雙同樣注視著自己的眼睛時，艾一總是忍不住將聲音放得溫柔起來。
除了和芙寧娜吵嘴的時候。
艾一盡力在芙寧娜麵前壓製著她性格的不完美，她怕嚇到這個小姑娘。
後來，白淞鎮裡的原始胎海之水上漲，好多白淞鎮的居民都溶解在海水裡。
熟悉後麵故事的艾一知道後麵要發生什麼了。艾一抱住芙寧娜，安慰著被這個消息嚇到的她。居民溶解，這就和預言所說的一樣，芙寧娜開始擔心預言真的會發生。
水神獨自坐在神座上哭泣。
「艾一，你是楓丹人嗎？」芙寧娜突然問出這麼一句。
艾一愣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我不是哦。」
她確實不是楓丹人。
芙寧娜不僅害怕著預言的發生，還恐懼著艾一會不會也被溶解。艾一實在是陪了她太久，她幾乎都要離不開艾一。
「真的嗎？」
「嗯，真的。」艾一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我不會被溶解，會一直陪著芙寧娜的。」
那個夜晚，芙寧娜最後還是被艾一哄睡著了。呃，就是芙寧娜一直拉著艾一不放手，搞得艾一哭笑不得。
還是個孩子啊。
艾一嘆氣。
在最後的審判到來之前，旅行者他們其實還找艾一聊過。
艾一一猜就知道旅行者想找她聊什麼，無非就是想知道真相。艾一表麵上可是芙寧娜的眷屬，他們從芙寧娜那裡得不到消息，也隻能來找艾一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