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見證者，為見證而來。銘記者，因銘記而生。（1 / 2）
看到昆鈞倒在地上。
派蒙嚇了一跳，「嗚哇！」她總是一驚一乍的，旅行者都習慣了，沒有理會。
接著，旅行者肯定的說，「現在倒下的是……真正的昆鈞吧？」
鍾離有些愣神，心情復雜，「對。不必擔心，他隻是睡著了。」
派蒙唉聲嘆氣，「總覺得很奇怪，好像他突然變成了我們不認識的人。」
鍾離說，「我們與昆鈞，確實素不相識。」
旅行者不禁感嘆，「但曾在他體內的那個若陀……是你重要的朋友。」
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交流對話都有一種溫馨和諧的氛圍。
鍾離微微頷首，不由自主的發出感慨，「嗯。許久之前的事了……雖已千年，卻像昨日種種，歷歷在目。」
畫麵一變，一段說書和一段回憶穿插其中。
璃月港內，說書人田鐵嘴講述若陀龍王的傳說，「上回書說到，岩王爺獨行山間，就在一處地縫裡，聽見了聞所未聞的幽遠之聲。」
鍾離陷入了過去的回憶，那時，一身白色長袍，戴著兜帽，光著腳，意氣風發、豪放不羈的摩拉克斯，一步一步走入地下。他說道，「生活在璃月地下的，古老岩元素生物大多目不能視，千百年來不見天日。」
田鐵嘴：「那聲音時而淒切如歌，時而可怖如雷。岩王爺兜兜轉轉，最終，竟在岩層內找到一塊奇異的怪石頭。」
鍾離：「若陀龍王便是如此，我應他願望，將他帶上地麵。」
田鐵嘴：「岩王爺憐惜這塊石頭的靈性，便親自操刀，將它雕成一條巧奪天工、栩栩如生的巨龍。」
鍾離回想，他立於虛空，手指輕點，「我賜予他看清事物的雙眼，與他約法三章……」
田鐵嘴：「再以指為筆，將龍的眼睛點上。說時遲那時快，天上電閃雷鳴，一條真龍橫空出世。」
鍾離回想起他們並肩作戰的日子，似乎恍如昨日，「我應允他與地上的人共生，但若有一日他破壞了秩序，就要再度被封入黑暗。」
田鐵嘴：「此後那龍便常伴岩王爺左右，隨侍征戰南北。有贊此事一詞，正乃：金石迸碎盪塵埃，磐山紆水盡為開。創龍點睛得助力，盤桓遂引雨露來。
鍾離將過去的歷史娓娓道來。他的記性一直很好，時至今日，腦海裡依舊盤桓著和若陀龍王相遇、相識、相知的一幕幕。
那是一段幾千年前的難忘的歲月，印象深刻的歲月。隻是如今，物是人非事事休。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田鐵嘴隻是根據一些傳說，一邊想象，一邊改編，過程免不了藝術加工，所以，整個故事誇張了些，不過，確實說得引人入勝。
稍後，送兄弟回城的老戴自告奮勇，將昏睡中的昆鈞也一同帶了回去。
鍾離在周圍轉了轉，不知不覺走到石碑前，看著熟悉而古老的石碑，繼續回憶過往。
「千年前，若陀襲擊層岩巨淵，我親自阻攔，與他自巨淵一路廝殺纏鬥到此，最終將他擊落，封入地下。【鎮龍石】正是誕生自那場大戰。若陀對鎮龍石有本能的感知，下意識想要靠這件物品找到我。」
他轉過身，情緒低落，「那場大戰最後，我雖勝他，卻並非是他不如我。他心中，仍有對我、對璃月，乃至地上生命的情誼。他是自願被封印的。隻可惜，因【磨損】而忘卻了。」
旅行者聯想到鍾離的情況，下意識發問，「你也被磨損了嗎？」
鍾離坦然相告，麵上平靜。
「我亦無法逃避。隻是我比常人更懂得一個道理：該離開時，便要離開。越是強大的力量，被磨損後帶來的危險也更大。幾千年歲月沖刷，哪怕是岩石……也會偶感疲憊。」
旅行者一臉恍然，「所以你卸下了岩神一職……」
鍾離抬頭，璀璨如星辰的眼眸，深深地仰望無邊無際的蒼穹。
「親手封印老友，也是我所經歷的【磨損】之一。為了正確之路，人們不斷放棄、不斷失去，或許這就是【天理】加諸我身的【磨損】。」
他語氣堅決，「但我是人的神明，不論身份如何變化，都會以我這雙眼睛，見證屬於人的歷史。」
派蒙感嘆，「你還是很在乎璃月啊……」
鍾離輕聲開口，「沒什麼，分內之事。這一次多謝你們了。」
派蒙眯著眼睛，毫不猶豫地應下了，「不用客氣哦！」
【艾莉絲：在提瓦特大陸，磨損是所有長生種都麵臨的難題，無法逃避，也沒有解決辦法。初代神中，巴巴托斯長年沉睡，摩拉克斯如今也退下神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