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失活劑(2 / 2)
林鹿清嘴裡塞著棉花艱難著說:「那我能拉著你的衣角嗎?我怕我反應不過來忘記舉手怎麼辦?」
季宴禮輕描淡寫地瞥了她一眼,然後默聲同意了。
當下,林鹿清就抓住他的衣擺緊緊攥在手裡。
季宴禮先是掃了一眼自己被圈住的衣擺,然後又看向自己的患者。後者正盯著他,兩人的目光便對視上。
林鹿清不閃不躲的坦然和他對視,後者卻很快的轉移視線,認真準備開始前的工作。
可能是林鹿清太緊張被季宴禮察覺到,所以在開始治療後,季宴禮仿佛隨時隨刻在關注她的情緒。
比如,她剛一閉眼,下一秒季宴禮就會問她:「怎麼了?疼嗎?」
其實林鹿清隻是太無聊,想閉上眼睛休息休息。
再比如,她皺了一下眉,季宴禮能快速察覺到並立刻停手溫聲問她:「很疼?先停一下?」
其實林鹿清隻是想起了第一次看牙的恐懼,害怕到皺眉。
他問了很多次,林鹿清每次都回答不疼。在接二連三的追問下,她那點兒緊張的情緒消失不見,於是誇口道:「真的不疼,你直接鑽吧。」
然而,她大話剛說了沒一分鍾,被「鑽」的那處突然一陣酸痛。雖然較之之前已經很輕了,但她還是瞬間紅了眼。
季宴禮很快察覺,把儀器停下。然後把她的臉轉向自己,皺起眉頭看了下牙齒的位置。
等他把禁錮住林鹿清下巴上的手放開後,才發現後者已經疼出眼淚。
季宴禮薄唇微抿,然後從一旁抽出紙巾遞給她。後者沒接,他便動作自然地拿著紙巾把她臉上的淚水抹去。
林鹿清帶著些哭腔,眼睛紅紅的看著他:「所以這就是牙神經沒殺死?」
後者點了點頭。
林鹿清茫然道:「那怎麼辦?」
季宴禮徑直望向她,聲音卻冷靜得可怕:「延長封閉的時間或者將牙神經手術切斷。」
第二種一聽就很嚇人,林鹿清果斷選擇第一個方案。
重新封閉好後,林鹿清捂著嘴巴小聲抱怨道:「你到底行不行啊。」
季宴禮扭頭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後者望天,憋回要抱怨出口的話。
「先回去吧。」季宴禮邊摘下手套邊說:「五天後再來。」
說完這句話後,他把手套扔在垃圾桶裡,又把口罩摘下扔掉。
看著眼前這位穿著一身醫生服都透出清雋矜貴氣質的季醫生,那些沒說出口的吐槽立馬煙消雲散。
速度快的,讓林鹿清本人都覺得驚訝。
難道她長到24歲才發現自己竟然還是個顏控?
季宴禮不是沒注意到女孩一直盯著自己看,但他被注視慣了,所以也沒什麼不自在。
林鹿清拿好自己的東西,然後看了看手機發現已經12點多了。
於是她眼眸清亮,隨口問了問正在一旁整理用具的季宴禮:「到午飯的時間了,我請你吃飯吧?」
季宴禮手上動作一頓,挑眉:「請我?」
「對呀。」
林鹿清向來熱衷於請客,何況這人顏值這麼高,完全值回飯錢。
季宴禮站在原地撫平被她抓皺的衣角,然後翹了翹唇角,眼皮子都沒抬一下的拒絕了。
行吧,林鹿清也不強求,
正當她收拾好東西把門拉開的一瞬間,門外突然冒出一個同樣穿著醫生服的男醫生。
幸而她這時已經戴好墨鏡口罩武裝好,沒能讓人認出來。
正要推門進來的男醫生先是一頓,然後不好意思地轉身退出去:「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還有患者在。」
林鹿清擺擺手,壓低了聲音:「沒事,我治療完了正要走。」
「哦好的。」
那位醫生神色有些差異,不過也沒對她奇怪的語調說什麼。
林鹿清怕被人認出不欲多說,便簡短地向季宴禮告別後轉身離開。
看著這位女患者踩著高跟鞋走遠後,進來的胡岩才撞了撞季宴禮的胳膊,意有所指道:「又一個瞧上你的?」
季宴禮微微擰眉:「別亂說。」
「這還用亂說嘛。」胡岩艷羨道:「從咱們院的醫生護士到接待的患者,哪個人看到你這長相不起心思的。」
「怎麼?你對她有點意思?」
見季宴禮看向他的目光中蘊含著一絲危險,胡岩硬著頭皮道:「我是有依據的。」
「你不是怕麻煩一向在醫院不摘口罩的嘛,怎麼偏偏在這位患者麵前」
「我們作為醫生,」季宴冷聲打斷道:「不要拿患者開玩笑。」
後者見他冷臉,先是忙不迭地道了歉,然後立馬轉移話題:「行了,咱快去吃飯吧,我快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