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海(1 / 2)
自熱飯騰騰冒熱氣,葉問夏有片刻看不清他表情。
「遵循當時的想法。」言崢回答。
他這麼直白坦盪倒讓葉問夏琢磨不透。
她又問:「你當時怎麼突然想看我?」
言崢看著她眼睛:「好看,所以想看。」
要怎麼形容這個感覺呢,好像有片樹葉飄落湖麵,激起點點漣漪。
言崢上身微前傾,「不自在?」
「沒有。」葉問夏否認,」我隻是好奇而已。」
言崢點頭,「那就行。」
他又補充,「如果有些行為語言讓你不自在,直接說,我會注意。」
葉問夏:「目前沒有,你挺好的。」
言崢「嗯」了聲。
黑色手機亮起,他起身,「我接個電話。」
葉問夏:「好。」
他起身出去,葉問夏重新摁亮手機。
【葉問夏:我問了,他說是因為我好看,所以想看。】
【葉問夏:他回答得挺直接的。】
【喻冉:好家夥,他這麼實誠。】
【喻冉:我還以為他會說個什麼油不拉幾的土味情話。】
【喻冉:這麼看,至少不是那種油腔滑調的男人。】
【喻冉:不過也不能悼以輕心,萬一這隻是陷阱的一環呢。】
【葉問夏:放心,我心裡有數。】
言崢這個電話接的時間稍久,自熱飯好了都沒回來。
葉問夏將自己的飯揭開,勺子在米飯攪拌。
自熱飯味道並不算好,她吃了幾口便放下,把剩的那支香蕉吃掉。雨後陽光從窗口偷跑進來,在桌麵割裂成幾何圖形,曬得人暖洋洋。
言崢邁進門就看見這幅畫麵。
她懶洋洋趴在桌麵,怕桌上油漬弄髒衣服墊上紙巾,側頭看窗外,手舉高幾分,似感受陽光溫暖。
如畫家筆下的女主角,讓人駐足。
但總有人不識時務。
戴眼鏡的男人到對麵坐下,車鑰匙放在桌上,故意發出聲響。
「請問,這裡有人嗎?」
葉問夏轉頭,瞥了眼刻意朝上的鑰匙車標,「有人。」
眼鏡男瞧了眼桌上兩份自熱飯,並不因她有同伴而離開,「你們是準備繼續往上還是下山?」
葉問夏沒搭理他。
「我們準備繼續往上麵走,據說五色海能根據天氣變化改變顏色,不過海拔有些高,去到上麵的人很少。」眼鏡男自顧自的說,「來都來了,應該去看看的,不然後悔一輩子,不過女生體力差很正常,我們隊伍裡也有女生,走了兩步就說不行了。」
葉問夏有些不耐煩,「你想說什麼?」
「你們想繼續往上走的話,可以跟我們一起,有個照應。」眼鏡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交個朋友。」
「不用了,不交朋友。」葉問夏說。
她最煩這種話裡話外透著優越感,貶低女生抬高自己,好像自己魅力無限。
「別急著拒絕,你聽我說完。」
葉問夏有些不耐煩,「別說了,不想聽。」
「我們—」
眼鏡男剛說了兩個字,身側投下一片陰影。
言崢居高臨下看著眼鏡男,「讓讓。」
葉問夏將自熱飯從裡麵拿出來,被燙到,手扌莫扌莫耳朵:「飯好了。」
眼鏡男儼然沒想到她同伴是異性,拎起車鑰匙訕訕離開。他的同伴在側後方,見他回來打趣取笑,邊抖腿邊抽煙,說話同時朝他們這邊看,壓根不注意旁邊女生在捂著鼻子揮散煙灰。
葉問夏回頭,瞧對麵沉默吃飯的言崢。
人的參差果然大。
下山最晚時間六點半,兩人沒再耽擱。
騎馬無法直達牛奶海,隻能到山下,騎馬的遊客很多,葉問夏挑了一匹雪白的馬,有些不知道該怎麼上去,她還有點怕,怕萬一自己坐不穩摔下來。
「左腳踩著腳蹬,右手握馬鞍,左手搭我肩膀借力。」言崢拽著馬繩,教她,「放心,不會摔。」
葉問夏照做,好在她身高給力,腿輕鬆踩上腳蹬。
突然拔高的視線和腳邊懸空很沒安全感。
「言崢。」
「嗯?」
「我這邊沒踩到。」
言崢繞過去,將她的腳放進腳蹬,「坐直,不要怕。」
葉問夏:「我盡量。」
老板過來牽馬,言崢看了看馬背上緊張兮兮的人,「我牽吧。」
老板:「這條路有點難走嘞,你牽的話也是一樣的錢哦。」
言崢:「嗯。」
老板見狀也不勉強,牽著另外兩匹馬走在前麵,「那跟著我們走哦。」
「行。」
馬道泥濘不平,葉問夏雙手緊緊握著馬鞍,「你乾嘛要牽馬?」
言崢長腿跨過一個泥坑,「不放心。」
葉問夏:「不放心什麼?」
言崢:「你。」
葉問夏怔愣,看著他高大背影。
「上坡了,上身前傾。」言崢說,「身體重心往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