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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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心裡有再多的恨,也抵不住身上沒有多少力氣,咬到最後隻能頂在他懷裡喘氣,徐清昱撫著她的背幫她緩著。

「哎呦。」任方一開門,就看到兩個人抱在了一起,像是在接口勿,他趕緊捂住了自己純潔的雙眼,又趕緊聲明,「我敲門了啊。」

他千真萬確地敲門了,應該是他們親得太投入了,沒聽到。

徐清昱撿起手邊的抽紙朝門口扔了過去,「滾!」

任方乖乖地滾了,要是攪了他三哥的好事兒,他大概也沒命活了,他跑得太快,在拐角處差點兒撞到了匆匆走過來的施琳。

施琳昨天晚上就從芳姨那知道蘇念生病了,她昨晚就想過來,兒子說就是發燒不嚴重,沒讓她來。

昨天下午兩個人都不對,一個打電話不接,一個沉著臉色跑了出去,她怕是小兩口因為什麼吵了架,蘇蘇被氣得生病住了院,又一時覺得自己兒子應該沒那麼閒,沒事兒惹自己媳婦兒生氣玩,不過就兒子那個有什麼事情都憋在心裡的別扭性子,沒準還真有可能,她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好,一大早就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

任方見到施琳,嘻嘻哈哈道,「幾天不見,乾媽又變漂亮了。」

施琳嗔他,「你說你都當醫生了,怎麼還沒個穩重勁兒。」

任方回,「乾媽,您這麼說就是對醫生這個職業的認知狹隘了,誰說當醫生一定要穩重。」

施琳沒空陪他插科打諢,「你起開,我著急著呢,別擋我路。」

任方攔住她,嘿嘿地笑,「乾媽,您要是去看您兒媳婦,我覺得您現在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施琳有些急,「怎麼了,他倆在吵架?」

「吵架是吵架了,不過--」他拉長聲音,故意賣關子。

氣得施琳拍他,「你個死孩子,不過什麼你倒是說,你是非要把我急死才高興。」

任方趕緊摟著施琳哄,「夫妻吵架拌嘴不都床頭吵床尾和嘛,」他又嘿嘿笑兩聲,壓低聲音說,「您不用擔心,兩個人已經床尾和了,現在正親親呢。」

「真的?」

「千真萬確,我--」說他親眼所見也不太好,他臨時改了口,「您不信我,也該信三哥,三哥還能哄不好自己的媳婦兒。」

施琳別的方麵很相信自己兒子,但在這一點上,她保持懷疑的態度,不過看任方說得言之鑿鑿,她又不得不信,萬一如任方所說,她再貿然進去病房,隻會把蘇蘇弄得不好意思,她把手裡的保溫桶交給任方,「那待會兒把這個給你三哥,你和他說,這都是給你嫂子的,沒他的份,誰讓他惹蘇蘇生氣。」

任方接過保溫桶,「得嘞,我指定把話給您帶到。」

施琳到底不放心,中午的時候又過來了一趟,她一進到病房門口就察覺到了不對。

一個坐在床頭的椅子上,手裡拿著文件,看著像是在工作,其實眼睛根本沒有在文件上,全都在病床上,病床上的那一個不知道是醒著還是睡著,側身背對著床頭的人,拿被子裹著全身,連一個後腦勺都沒留給他。

任方那臭小子白長了那機靈腦子裡,還說什麼床頭吵架床尾和,這哪是床尾和了,這是正鬧別扭鬧在勁頭上呢。

施琳暗嘆一口氣,蘇蘇這傻閨女生起氣來,和她年輕的時候一樣,自己跟自己較勁兒,火氣全磨在了自己身上。

徐清昱聽到門口的動靜回頭看過來,看到是他媽,緊鎖的眉頭打開,起身過來迎。

施琳瞪他一眼,小聲道,「你趕緊走吧,該乾嘛乾嘛去,我在這兒看著蘇蘇。」

徐清昱低聲回,「不用,我守著就行。」

施琳沒好氣,「你守著乾嘛,哄人都不會哄,你倒是說句軟話,隻在病床前跟木樁子一樣死守著有什麼用,隻會惹人煩。快走快走,你走了,沒準蘇蘇還能好快點兒。」

徐清昱被施琳推出了病房,外套、手機和工作文件也一塊兒被扔了出來,讓他連個回去的借口都沒有。

崔路站在門口,眼觀眼鼻觀心地看自己的鞋,他上午剛接到老板電話,要是老太太再來醫院,讓他攔著點,結果轉頭他就把人送了過來。

徐清昱將文件和手機扔到崔路懷裡,想穿上外套又覺得煩,連外套也扔給了他。

崔路雙手接過,嘟囔著為自己辯解,「我真攔不住,老太太非要來,我能有什麼辦法。」

徐清昱心裡窩著火,又不能隨便遷怒別人,他麵無表情地問,「有煙嗎?」

崔路看出了老板平靜麵孔下壓著的煩躁,小心翼翼地回,「我最近在戒煙,戒煙糖您要嗎?或者我給您買去。」

徐清昱不耐煩,「算了,」他頓了頓,又道,「先回公司吧。」

崔路趕緊捧著東西,在前麵開路去按電梯,等走了一段,才發現老板還站在病房門口。

施琳坐到床頭,探身看一看裝睡的人,輕聲道,「蘇蘇,礙眼的人走了,咱不睡了,老這樣睡也不好,起來吃點兒飯,媽做了蔬菜粥,你上次不是說喜歡喝。」

蘇念有心繼續裝睡下去,她不知道施琳在這裡麵扮演了一個什麼角色,如果連施琳對她的那些好都是假的,那她可就真成了一個笑話,但她又不想以最大的惡意來揣度這樣一個俯身屈就她的老人。

她動了動身子,裝作剛睡醒的樣子,拖著被子倚到床頭,沙啞著嗓子撐了一下嘴角,「您來了。」

施琳看到蘇念腫得不成樣子的眼睛,心裡一沉,這明顯是哭成這樣的,又聽到她連一聲「媽」都不願意叫了,心裡又是一沉。

當下恨不得把剛才轟出去的人再拽進來暴揍一頓,她以為最多也就是兩個人話趕話沒說對付,嗆起來了,現在看來事情要比她以為的嚴重的多。

難道是兒子在外麵招惹了別的人,但她又覺得兒子就算再壞,也不至於做這種沒有道德的事情。

她扌莫了扌莫蘇念煞白的一張小臉,柔聲道,「乖寶,還難不難受?」

蘇念眼眶酸了一下,她垂眸遮掩過去,勉強裝出幾分好顏色,「不難受了,也沒什麼大事兒,就可能是昨天吹了冷風著了涼,不嚴重,您不用特意過來跑一趟。」

施琳拉開病床上的餐桌,打開新帶來的保溫桶,把菜和粥都擺好,然後端起碗來要餵她。

蘇念搖頭,「我一點兒也不餓,什麼都不想吃。」

她早晨被他強餵下去了半碗粥,現在還在胃裡堵著,覺得惡心但也吐不出來,身上倒是恢復了些力氣。

施琳放下碗,憐愛地撫撫她的頭發,「媽跟你說,夫妻兩個吵架,你再生氣也不能隻拿著自己折騰,你首先要吃好喝好,把自己養得好好的,然後你可勁兒折騰他,你得折騰的他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傷了筋動了骨才最好,這樣他才能長了記性吃了教訓,下次不會再惹你。」她又湊近蘇念,小聲道,「媽當初都是這樣治你公公的,一治一個準兒。」

蘇念看著施琳眼裡的慈愛,一時間有些恍惚,所以她是當真不知道她兒子是因為什麼娶的她嗎,還把他們當成一對普通的夫妻,傳授著自己婚姻生活的經驗。

她遲疑一秒,開口問,「您知道我爸爸叫蘇建峰嗎?」

施琳愣了一下,不知道怎麼突然就跳到了她爸叫什麼的問題上,徐清昱推門進來,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

施琳惱他,連話都不想和他說,蘇蘇從她進門到現在,連一聲「媽」都沒叫過她呢,可見這是生了多大的氣,她語氣很沖,「你怎麼還不走?沒看到我和蘇蘇在說話嗎?」

徐清昱眼風掃過蘇念,看向施琳,「徐清雯剛打電話問我戶口本在哪兒?」

施琳騰一下站起來,「這個死孩子,她就不能讓我省點兒心,」然後又拿手指徐清昱,「你也一樣,一個兩個的,我和你爸都是怎麼教你們的,你要是再敢欺負蘇蘇,你看我不拿擀麵杖抽你。」

她又回身看蘇念,「蘇蘇,你好好的,就算吃不下去也多少喝點粥,別管別人,自己的身子最要緊,媽媽現在要回家收拾清雯那個死丫頭,等下午再來看你哈。」

徐清雯最近抽風,非要和她那小五歲的小男朋友結婚,施琳是怎麼也看不上她那個小男朋友的,痩得連根竹竿都不如,風一吹就能晃上三晃,臉白得跟鬼一樣,還染一頭黃毛,見個長輩,煙還不離手,說是什麼藝術家需要找靈感,藝術家個鬼,純粹是騙小女孩玩的,她要是談談戀愛也就談了,她懶得管她,現在竟然鬧著要結婚,她看她是翅膀硬了,想要上天了。

施琳火急火燎地走了,徐清昱把她送上車,又回到病房。

蘇念靠在床頭,拿著勺子慢慢攪著碗裡的粥,不知怎麼的,施琳走後,她突然來了些胃口,她抬起頭,看向走進來的人,蒼白的臉上浮出些諷刺,「看來你很怕你媽知道些什麼。」

徐清昱在她麵前站定,漆黑的眸子裡有警告,「我媽不知道我做的事情,也不知道你爸做過的事情,她是真的喜歡你,你別把她牽扯進來。」

蘇念把勺子甩到碗裡,冷笑一聲,「你要是惹急了我,我沒什麼是乾不出來的。」

空氣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中。

徐清昱走近病床一步,俯下身,捏住她的下巴,手上的力道慢慢收緊,「很好,蘇念。比起你在病床上半死不活地躺著,我更喜歡看你現在這樣有鬥誌的樣子,你要是有本事能從我手裡保下蘇家,那我甘拜下風,如果不能,那你最好認了命。」

蘇念迎著他壓下來的目光,紅腫的眼裡慢慢彎出些譏誚的笑容,她不緊不慢道,「那你可看錯我了,我從來都不認命。」

徐清昱也扯起嘴角笑了笑,「正好,我也是。那你就快點兒好起來,我等著你的不認命。」

蘇念擋開他鉗著她的胳膊,不再和他說一句話,低頭一口一口地吃起飯來,就算吃不下去,也逼著自己咽下去,她知道她現在需要吃飯,不能這麼一直自暴自棄地病懨懨下去。

施琳剛才有一句話說的沒錯,她不該隻拿著自己折騰,既然他不肯放過她,那她就連著他一塊兒折騰,她鬥不鬥得過他先放一邊,她不好過,他也別想好過到哪兒去。

蘇念想得很好,可她這場病好得艱難,白天看著一切正常,一到晚上就又燒了起來,而且還是反反復復地燒,清醒的時候 ,還能拒絕他的一切靠近,糊塗的時候,又迷迷糊糊地睡到了他懷裡。

但是再糊塗,心裡一旦生了隔閡,一切也都不一樣了,她在潛意識裡都在抗拒他,即使糊裡糊塗地窩到了他的懷裡,也是背對著他的,再不會像之前那樣,胳膊環著他的月匈或者月要,在他身上睡得像一個饜足的小貓兒一樣。

徐清昱知道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她恨他也好,怨他也罷,他要的是她在他身邊,強迫或者要挾,他現在都不在乎了。

近一陣兒,遠江集團上下都知道大老板的心情很不好,大家都夾著尾巴,謹小慎微地做事情,生怕觸了老板黴頭,讓老板那無處發泄的怒火燒到自己身上。

其中戴誠過得尤為小心,雖然徐總沒有說,但戴誠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他隱隱約約地了解到,太太來公司沒有第一時間讓徐總知道,大概是所有事情的導火索。

太太的車現在還停在公司樓下,徐總不說讓司機把車開回家去,他也不敢再提。

他跟董事辦和前台的所有人開了一個緊急的晨會,隻著重強調了一件事情,以後太太要是再來公司,不管他在做什麼,必須要讓他第一時間知道,然後他再第一時間匯報給徐總,這樣的錯誤要是再出現第二次,他估計也不用乾了,直接卷鋪蓋走人就好了。

戴誠不知道的是,他這個擔心多餘了,因為在此後他擔任董事長特助期間,蘇念再沒有去過遠江。

辛柔從南方表姐家回來,飛機一落地,又是直奔的醫院,身後還緊跟著一個易懷安,小心翼翼地護著她。

易懷安早就吃透了辛柔的路數,辛柔到表姐家的第二天,他就扌莫了過去,這次她說什麼,怎麼鬧,他都照單全收,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還賠著笑臉。

以前,讓他咽不下那口氣的是,她心裡滿滿當當裝著一個野男人,分不出半寸的地方給他。現在,他管她心裡裝著誰,隻要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他的孩子管她叫媽,那別的他就全都能忍了,他就不信她還能把那個野男人裝一輩子不成。

辛柔一看到蘇念,就來了氣,本來就不大的一張臉,這才幾天,就又瘦下去了兩圈,就差皮包骨頭了。

她把包扔到沙發上,坐到易懷安拉開的椅子上,托著蘇念的臉左右看了看,「徐清昱怎麼欺負你了?他是不是當你娘家沒人了,你打電話把他叫過來,我倒要問問他,有這麼當人老公的嗎,把自己太太欺負到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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