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我想你了！（1 / 2）
李謙第二次來到了對門齊潔老師的房子。←頂點說，
時隔幾天之後，此時的房間裡，已經收拾的一塵不染，各種東西也都放的井井有條。
這一次，李謙的待遇是多了一杯咖啡。
隻不過兩人相對，那股子尷尬卻仍是揮之不去。
「收拾的好乾淨。」李謙誇道。
齊潔笑笑，「剛才……謝謝你了哈。」
「嗨！」，李謙搖搖頭，「也沒幫什麼，就是站旁邊充個人數。」
齊潔抬頭睇了他一眼，：「我記得我教你們那時候，你的性子可比現在要活潑多了，尤其是你那張嘴，我印象中好像特別能，怎麼現在變得那麼老實了？」
「呃……」李謙聞言微微愣了一下，自己一回想，覺得還真有那麼回事，自己剛到這個世界來那會兒，好像特別能油嘴滑舌，當然，其實現在在王靖露麵前，在老爸老媽麵前，自己還是一樣的下意識就想油嘴滑舌，隻不過在麵對其他人的時候，這張嘴卻是越來越老實了。
想了想，他：「可能是我覺得……油嘴滑舌了反而不討女孩子喜歡？」著，他自己卻笑，解釋：「開玩笑啦，你是我老師嘛！」
齊潔笑笑，端著杯子喝了一口咖啡，給燙的不行，抬頭瞥李謙一眼，有些話，想，卻又不想。最後，她卻隻是笑著：「像你這樣的男孩子，別管老實還是油嘴滑舌，都有的是女孩子喜歡。長得帥。沒人權的！」
李謙有些訝異地抬頭看了她一眼。聳肩，笑了笑，然後低下頭去。
兩個來月不見，齊潔老師身上似乎發生了什麼變化。
這種變化並不是她剪掉了原來的馬尾，換成了看上去顯得更精神、也更顯成熟的沙宣直發，也並不是她話似乎已經不太講究原來做老師的時候的那一架子了，而是……她整個人的精氣神兒，整個人的那種氣勢和味道。似乎有了不的變化。
顯得……更加乾練？
總之，更加外放，更加直接，當然，話也確實是隨之犀利了不少。
過了片刻，她主動開口，問：「你……還在寫歌？」
李謙笑著頭，「在寫，準備將來就靠這個吃飯了吧！」
齊潔頭，：「你給廖遼那幾首歌。現在真是紅了，嗯。都很好聽，你寫的歌，我聽過很多，嗬嗬，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偷聽的，都很好聽，你很有才華！」
李謙笑笑，頭，：「謝謝。」
然後，他猶豫了一下，似乎是想開口些什麼，但猶豫了一下，卻變成指了指這房間，：「在這裡……還習慣？」
齊潔環視一下自己的房子，笑了，：「一個人住，挺好的，原來跟著爸媽住，不用做飯，甚至都不用收拾衛生，一切都是現成的，現在搬出來了……除了會累一，別的都更好，更自由，更灑脫，也更……反正挺好的，你也是為了這個搬出來的吧？」
李謙笑笑，想解釋幾句，卻最終頭，「差不多吧，年輕人嘛，都想自在一。」
齊潔聞言就笑笑，頭。
然後，她淺淺地啜了一口咖啡，低頭片刻，：「所以……」
李謙愣了一下，然後放下咖啡杯站起來，歉意地笑笑，「哦，對……對不起，打擾你那麼長時間，那我先回去了，有時間再聊。」
齊潔也放下咖啡杯站起來，笑笑，：「好，那……回見。」
「回見。」
李謙起身往外走。
然而他才走出去沒幾步，身後的齊潔卻又突然道，「我知道，你肯定很想問什麼，對吧？」
李謙回過身去看著她。
她笑笑，又回身坐下，指了指沙發，自嘲般地笑了笑，：「得了，你想問什麼，就乾脆問出來吧？我知道，廖遼其實也一直蠻好奇的……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會生氣？」
李謙想了想，也回去坐下，：「是有好奇。不過如果你不方便，其實也……」
「沒什麼不方便的。」齊潔，「我隻是……隻是……」
她又自嘲地笑了笑，：「還記得你自己寫過的一首歌嗎？」她的手臂下意識地揮舞了一下，壓著嗓子喊了一句，「因為我們，生來自由！」
當然，沒一個字在調兒上。
李謙頭，「那首歌，叫《鳥》。你聽過？」
齊潔頭，笑道：「你知道嗎？其實自從知道你就是在樓天台唱歌的那個人，我就一直覺得你不是你，我一直覺得……呃，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就好像是……就好像是你的腦子裡其實住著另外一個人，是一個……一個睿智到叫人害怕的老家夥！總之，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你的歌，你的人，都給我一種成熟到不像話的感覺！就像那首歌，我清楚地記得那天你是怎麼樣嘶吼著喊出這句歌詞的，我記得當時我……」
她笑笑，皺著眉笑，：「我記得我聽完了這句話，哭得那叫一個稀裡嘩啦！」
李謙始終沉靜地聽著，適時地插了句話，問：「所以，然後呢？」
齊潔：「然後……然後我就一直在想、一直在想，生來自由？什麼是生來自由？怎麼才能自由？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不，其實我明白，隻是，我一直在猶豫，我狠不下心來丟開一些東西。然後，廖遼來了，再然後，我介紹你們認識了，我恍惚覺得，啊，原來跟你們打交道是那麼好玩的一件事，你看，不管是你，還是廖遼，你們都是那種可以抱起吉他就能隨手彈出一段音樂的人。我就覺得。你們的生命裡。肯定充滿了快樂！你們都是那麼的自由！你可以寫歌，廖遼可以發唱片，你們都在做著自己愛做的事情，然後還都能得到適當的收入，繼續去做自己愛做的事情……當時我就覺得，能和你們做朋友，真幸運……」
聽到這裡，李謙恍然頭。似乎明白了一什麼。
齊潔看見他的樣子，也笑著頭，「沒錯，所以……嗬嗬，當時還真是覺得蠻傷心的，有一種……被你們這幫天才給劃開了界限的感覺！」
李謙頭，：「雖然有晚了，不過……對不起！我並不是要……」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明白的……」她趕忙笑著打斷。「其實當時我就明白，後來廖遼跟我。這是你們行業內默認的規則，我就更明白，我隻是控製不住自己，我隻是控製不住會傷心、會失望……嗬嗬！不過，現在好了……」
她笑笑，臉上有一種不清道不明的光輝，然後，她環視自己的房間，神情裡是不出的驕傲，「我辭職了，我按照爸媽給我設計好規定好的路線活了二十多年，現在，我自由了！然後，我把我那輛車賣掉了，才開了一年多，還九成新呢，雖然折了錢，但是加上我這兩年自己攢下的一私房錢，也就攢夠了那輛車的原價，然後我把彩禮退了，於是，我的婚姻也自由了，嗬嗬，雖然窮了兒，但是……感覺很好！」
李謙看著她，鄭重地頭，「恭喜你！」
齊潔笑了，頭，：「謝謝。」
猶豫了一下，李謙又問：「所以，你現在是在……」
「沒錯，賣化妝品。」她笑著，：「實習期三個月，一個月三百塊，有提成，而且人家不管你什麼學歷，隻要你能會道，能把東西賣出去，最好像我這樣，皮膚還湊合，能做個活廣告什麼的，所以……我隻用了一個半月，就提前結束了實習期，現在一個月基本工資是800塊了，加上提成，收入還算不錯，然後，搬家之前，我剛被提了做我們那個櫃台的組長，嗬嗬……我準備再做上幾個月，然後就想辦法自己代理個牌子……」
李謙手捧著咖啡杯，時不時地喝上一口，聽著她在那裡滔滔不絕地著現在的成就，看著她臉上自然而然釋放出的興奮的光彩，不由得就為她而感到高興。
別什麼教師這個職業出去更體麵，別什麼教師的收入更穩定，將來的生活更有保障之類的，當然有的是人願意過那種生活，但是很顯然，齊潔不喜歡，而現在，她擺脫了過去的那些穩定和體麵，過上了自己喜歡的生活……世界上還有比這個更好的事情嗎？
「祝賀你！」李謙發出由衷的恭喜。
齊潔就笑笑，放下咖啡杯，她甚至開玩笑：「所以，將來要送王靖露什麼禮物的話，請盡量考慮我代理的化妝品哦！放心，給你打貴賓才有的七折！」
李謙笑著頭，「沒問題！」
坦白，把彼此之間發生的那誤會開了，李謙反而覺得齊潔是個挺可愛的女孩。
像他上一世的時候所結識的那些女孩一樣，單純，誠懇，有追求，又有理想化，但敢於奔著目標大踏步地走……實話，活到三十大幾之後，麵對這樣充滿朝氣的女孩，李謙反而會忍不住有羨慕，又有自慚形穢。
來到這個時空之後，的是要重新經歷一下青春歲月，但其實李謙自己心裡很清楚，狗屁的青春歲月……一個三十大幾的人，你再怎麼去模仿、再怎麼去試圖找回那種年輕的情懷，卻又怎麼可能呢？
正如齊潔剛才所的那個錯覺：自己雖然隻有十七歲，心態卻早已蒼老得變成了中年人。
於是他低頭沉默，心情突然就低落下來。
這個時候，齊潔似乎是察覺到了李謙的異常，她停下話頭，等李謙看過來，就笑著問：「所以……再來杯咖啡？」
「哦，不了！」李謙放下杯子，笑著解釋，「不敢喝太多，怕喝多了咖啡會太興奮！」
齊潔頭，猶豫了一下。：「所以……我現在不是你的老師了。但還是希望能和你做朋友……這個。可以吧？」
李謙笑笑，隨即很認真地頭，「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