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1章 【叮!宿主與世界融合!】【爆更2.5W!】(1 / 2)
緒方的那個黑色小藥盒中所裝之物,正是在不知火裡覆滅後,瞬太郎贈予他的那枚夜叉丸。
對於這枚藥丸,緒方一直是細心收藏起來,隨身攜帶,時刻準備著……將其當成最終手段使出。
對緒方來說,瞬太郎贈予他的這枚夜叉丸的最好歸宿……自然便是遲遲找不到能使用的時機, 就這麼在藥盒內爛掉。
而他的這期望……顯然是沒有辦法再實現了。
繼在與源一戰鬥之後,又一次吞吃下八百比丘尼肉片的豐臣所擁有的實力……已不是光靠「無我境界」便能與其抗衡的了。
勝敗在此一舉——抱定此信念的緒方,在丟出的船體殘骸遮蔽了豐臣視線的那一瞬,飛速拿起從懷裡掉出來的藥盒,吞吃下盒中的那枚不論是在與蝦夷地迎擊幕府大軍時,還是在大阪與豐臣大軍展開決戰時,都未曾吃下過的夜叉丸。
「夜叉丸」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吃的。
隻有那種體能遠超常人的人, 才能扛住「夜叉境地」所帶來的實力加持。
緒方自然也清楚這一點,也為此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即使如此, 在夜叉丸被嚼碎、吞落入肚後,身體驟起的變化,還是讓緒方暗吃了一驚。
心髒以駭人的速度、力度跳動,像是要頂破月匈膛處的皮肉與骨頭,直接從月匈膛內跳出。
快速跳動的心髒,也讓血液在血管內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竄動。
體溫升高……緒方保守估計自己現在的體溫至少也有41度。
同時使用著「無我境界」和「夜叉境地」……這對緒方來說,尚是首次,而且極有可能也是最後一次……
「無我境界」也好,「夜叉境地」也罷,都會給使用者的身體帶來極大的負擔。
此戰過後,自己會變得怎麼樣?
緒方不知道。
他也不
恰如他剛才所說的——以後的事情,他才不管!
轟隆——!!
銀白色的雷電劃過雲層,令人有了種雲層被雷電劈開了的錯覺。
於銀白的雷光與炎炎火光中可以看清——已快要沉入海裡的船體殘骸上,緒方與豐臣猶如兩隻鬥誌昂揚的巨獸,各自張開了血盆大口,向彼此撕咬著。
一顆顆鋒利的牙齒便是二人手中的劍。
二人的攻勢, 如風暴, 如雷霆, 如怒濤,如山崩。
同時進入了「無我境界」與「夜叉境地」的緒方,實力已提升至可用「恐怖」來形容的狀態。
麵對緒方劈來的刀,豐臣隻能進行重點防禦,僅防禦最重要的腦袋,其餘的部位則隻得能防便防。
至於緒方……也是這般。
哪怕現在多了「夜叉境地」的加持,他也未有全部的把握將豐臣劈來的攻擊給盡數攔下,因此也隻能像豐臣那樣進行重點防禦,對腦袋進行最重要的保護,其餘部位則作「適當舍棄」。
於是——二人的決鬥,真可堪稱是前無古人!後也應該沒有來者!
誰也沒法完全防住對方的刀——所以二人的身上都在不斷地被斬割出一道接一道的傷。
不斷地增添新傷,隨後這一條條的新傷又不停地長出肉絲修補傷口……
重重火光之中,二人的身影不斷交錯而過。
不斷沉入海中、所剩的立足之地越來越少的船體殘骸傷,隨處可見二人的閃躲、移位、追擊、沖鋒、攻擊、防禦、碰撞、廝殺。
劍尖的穿刺,利刃的劈砍,手腳的撞擊,視線的追逐。
緒方對豐臣的月匈膛橫著劈了一刀,豐臣便立即不甘示弱地還回去一刀。
豐臣借著前沖的勢頭, 將緒方撞倒在地,正欲給被壓在身下的緒方給補上一刀時,便讓緒方以靈活的動作從豐臣的身下閃出,並將豐臣反壓在身下。
為取得最佳的攻擊站位,緒方剛後退半步,豐臣便急不可耐地追來。
豐臣未來得及將劈出的刀收回,大釋天與大自在便立即自不同的方向蜂擁而來。
無邊無際的大海之上,焚炙天穹的烈焰之中,不斷炸裂的雷光之下,這2隻「怪物」絞在一起,不斷地對撞、糾纏、翻滾。
亮出著彼此的尖牙,咬向對方的要害,二者滾燙的鮮血不斷化為朵朵艷麗的血花,向著大海、向著天空噴灑。
這個瞬間,明明看到二人糾纏作一塊,你來我往,腳步滑動,劍光四射。
下個瞬間,某人的身影便陡然從火光或雷光中消失,瞬息過後,才從另一個方向突然現身,向著對方撕咬而去。
再到下個瞬間,二人又極有默契地同時後退,拉開彼此的間距,但很快又碰作一塊,再次開始了撕咬。
二人就像兩股正對撞著的海浪。
時而「東風壓倒西風」,某股海浪陡然大步推進,將對方給一口氣壓製住。
時而二者又恢復成了均勢,誰也不讓誰,誰也推不過誰。
時而則分開作兩側,不再碰撞,讓戰場總算是進入了難得的寧靜之中,但還未來得及寧靜多久,戰場便再次陷入喧鬧之中。
戰場的聲勢之烈,讓雲層中不斷閃動的電光與之相比,都遜色了不少。
光亮與陰影、劈斬與刺擊、進攻與防禦、前進與後退……在這空前絕後的戰場上,這所有的一切都在飛速轉化著。
攻防在不斷地轉化,戰場態勢在不停地變化。
但卻有那麼幾樣東西,是自死戰開始後,便未曾改變過。
不論戰鬥有多麼地激烈,豐臣的臉上,都一直掛著那抹充滿狂氣的笑容。
不論戰鬥有多麼地激烈,緒方的臉上,都一直掛著不見分毫笑意的凝然神情。
不論戰鬥有多麼地激烈,二人都不曾有半點退讓與示弱!
嗡——!!
大氣嗚動,大釋天和吉光骨食於相同的時刻劈出,然後又近乎是於同時,正擊彼此目標的月匈膛。
同時被對方的刀給劈中的二人,因沒能成功撐過對方刀身上所攜帶的巨力,向後踉蹌了數步,然後雙雙跌坐在地。
嘩啦!嘩啦!
海浪一股接一股地拍打著船骸。
二人身下的這架船骸……與剛開打時那會兒相比,已有近一半的部位沉入海中。
因離大海越來越近,所以海浪聲也離二人越來越近。
此時甚至已有不少的浪濤打上甲板。
「哈哈……哈哈哈哈……」跌坐、仰躺在地的豐臣,低笑著,緩緩坐直起身,「在決定重建豐臣天下時……我以為『打倒江戶幕府』將會是我此生最艱難,同時又最有趣的挑戰。」
「現在回過頭一看……真是謬誤啊。」
豐臣這時已完全坐起身,用閃著興奮之光的雙瞳,直直地盯著緒方。
「再一次出現在我豐臣氏麵前的『桔梗花』……要比區區江戶幕府要難對付得多了啊!」
「豐臣天下、豐臣天下……」緒方與豐臣於同一時間,將刀拄於地上,緩緩站起身,「就為了所謂的豐臣天下,整出了那麼多慘絕人寰的災禍……你就這麼想騎在萬民之上,當天下人嗎?」
「天下人?哈,緒方一刀齋……你好像對我有什麼誤解啊。」
「我可不是為了要當上什麼天下人才這麼燃燒著自己哦!」
「我隻是……單純地想要打倒江戶幕府而去復興豐臣而已!」
睜圓著雙目的豐臣,將兩隻嘴角上拉到極致,笑容恐怖又驚悚,
「這個國家啊,自二百年前江戶幕府建立以來,便變得……無聊起來了!」
「限死了每個人的身份,武士們世世代代是武士,平民們世世代代是平民。」
「不僅限死了每個人的身份,也限死了每個人一生所能從事的工作。」
「低級武士自生下來,便隻能從事低階的官職,除非出現啥意外情況,否則永生永世都看不到晉升的希望。」
「在江戶幕府的控製下,每個人都按部就班、死氣沉沉地活著。」
「真是……無聊透頂!」
「於是,我下定了決心!我要打倒江戶幕府!我要將這個國家目前的一切都給改變!」
「我要……讓這個國家重歸二百年前的戰國亂世!」
狂氣地大笑著的豐臣,將兩手向著天空一張,擁抱著天空。
「事已至此,我也不妨將我的計劃全盤告知給你吧!」
「在將以江戶幕府為首的德川氏徹底清除後,我不會去當什麼天下人——我隻會立即帶著豐臣氏全員隱居幕後。」
「唯一的天下人寶座空虛了——你猜猜看將會發生什麼?」
「以薩摩、長州為首的三百諸侯們、蟄伏在各地的野心家們,將會蜂擁而起!為了那張唯一的天下人之位,開啟你方唱罷我登場的霸權爭奪!」
「而隱居幕後的我,則暗自調控著各個勢力的實力、關係,讓這個亂世能盡可能地持續更久一些!」
「天下人的寶座!我才不稀罕那種東西!豐臣的存亡復興與否,關我什麼事?!」
「所謂的『復興豐臣』,隻不過是一張方便我用來拉攏部下、占住打倒德川的大義的大旗而已!」
「哼哈哈哈哈……!國家重回二百年前的諸侯相爭的戰國亂世……不比現在這無聊的世道有趣一萬倍!光是去想象一下這個國家第二次進入戰國時代的景象,我就激動得隻想笑出來啊!」
看著狂妄地仰天大笑著的豐臣,微微眯起雙眼的緒方靜靜把雙刀架於身前。
「……你果然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子。」
「謝謝誇獎。」豐臣緩緩止住笑聲,像緒方那樣,也把刀再次架於身前,「緒方一刀齋,你知道我現在為什麼一直在笑著,一直那麼地高興嗎?」
豐臣笑容裡的狂氣,傳染到了其雙瞳。
他那冒著狂氣的雙目,與緒方燃著火焰的雙瞳對視。
「隻要將你和木下源一都給打敗,那麼往後應該也再沒有什麼人能再阻止我打倒江戶幕府!」
「是『太閣桐葉』再次打敗了『桔梗花』,再無人可擋地完成大業;還是『太閣桐葉』被『桔梗花』擊落,在這火海中被燃成灰燼——就看今朝了!」
豐臣如風一般,狂飆向緒方。
兩頭怪獸,再次碰撞作一塊。
正如豐臣所說的——隻要緒方和木下源一於此地在此殞命,就再沒有任何人能夠再阻止他。
當下已經孱弱的江戶幕府,又如何是手握著「不死之力」這個大殺器的豐臣的對手?
若緒方沒能於此刻擋下豐臣、擋下他那狂妄的野心,豐臣便能按原計劃那樣東下江戶,發起「江戶合戰」,讓江戶淪為怪物遍地的地獄……再然後,豐臣就能依著他的計劃,一點一滴地將這個國家引回到戰國亂世……
二人的這場死鬥……已不單純再是他們這兩個個體的爭鬥。
更是決定這個國家的未來的決戰!
無邊無際的大海與正燃燒著烈焰的船骸,是這場決定國之將來的決戰的宏大舞台!
黑雲壓城的雲層、銀河倒泄的雨幕、鷹撮霆擊的雷電是它恢弘的背景。
風、雲、雨、雷皆是這場決戰的看客。它們俯瞰著這場決戰,俯瞰著緒方與豐臣。
而這二人也未讓這些看客們失望。
麵露狂笑、誓要實現那宏偉願望的豐臣。
神情凝然、拚命阻止這可笑野心的緒方。
神速揮舞的刀鋒,切開雨幕。
刀刃切割空氣的破風聲,讓從二人身側略過的狂風也自慚形穢。
閃爍的刀光,掩蔽雷霆炸裂的電光。
刀鋒揮動的氣勢,似要將整個雲層破開!
這場誰也不想輸、誰也不能輸的決鬥令人心潮澎湃卻也令人難以睹視,熱血沸騰但也慘絕人寰。
二人都變成了血人,但二人都沒有放下手中的刀,沒有停下進攻。
二人又同時對著彼此砍了一刀,然後雙雙向後踉蹌數步、跌坐在地。
「咳……咳咳咳——!」感覺月匈口和肚腹有股股強烈的氣流在那亂撞的緒方,嘴巴一張——「哇」地一聲,吐出大量的鮮血。
在嘔出了大量的鮮血後,緒方頓時感到陣陣強烈的眩暈襲上他的大腦。
這股強烈的眩暈,險些讓緒方沒能維持住「源之呼吸」。
他連忙緊咬舌尖,才讓腦袋稍稍恢復了清明。
「哼哈哈哈哈哈……」低聲笑著的豐臣,扶著甲板緩緩站起身,「你的身體……感覺似乎是撐不住了啊……」
「同時用著那個呼吸法還有夜叉丸……果然對你的身體的傷害非常大呢……」
「要不要解除掉那個呼吸法?這樣一來,對你的身體……」
話尚未說話,豐臣的臉色便猛地大變,雙眼猛地一睜,嘴巴一張,「哇」的一聲嘔出大量鮮血。
他嘔出的鮮血,量比緒方要多上不少,而且顏色也非常地怪異,紅中帶紫。
「嗬……」緒方用左手手背粗暴地擦了下殘留在唇邊鮮血,「要撐不住的人……是伱吧?吃了那麼多塊八百比丘尼的皮肉的你……可別在勝負還未分的時候就暴斃了啊……!」
「哼哈哈哈……這就……不勞你費心了……!」豐臣雙手撐地,一口氣重新站直起身。
而緒方也於同一時間將刀拄於地上,將身子再次支起。
這場死鬥,已轉變為了極奇怪的態勢。
因為兩人的體內都有著「不死之力」,所以誰的身上都沒有看上去格外嚴重的傷勢。
但二人現在都已是精疲力竭的模樣。
同樣變得「殘破」的……還有他們手中的刀。
他們手裡的刀,真可謂是慘不忍睹。
刀鋒變得像鋸子那樣坑坑窪窪,二人手裡的任何一把刀若是突然就這麼斷掉,都不會讓任何人感到意外。
雖都已精疲力竭,但兩人眼中的神采,都沒有消減半分。
已經都不剩多少力氣的緒方和豐臣,邁著略有些蹣跚的步伐向彼此靠近。
都已將所有能使的招數都給使出的二人,俱至極限。
閃避也好,防禦也罷,他們都已無力再做出。
至於那些精妙的劍技,那便更是不可能再使出了。
於是——僅剩揮刀的力氣的二人……隻能回歸最原始的劍鬥。
緒方向著豐臣的脖頸劈出一刀,豐臣頭一扭,僅讓緒方砍到其肩膀,隨後對緒方豎著便是一擊,狠狠地還了緒方一刀。
而緒方也不甘示弱,立即發起還擊,向豐臣又劈一刀。
被緒方的這記重劈給砍得連退兩步後,豐臣便立即又撲回去還上一刀……
你劈出一刀,我便立即還上一擊。
兩人就這麼不斷交替著進攻。
因氣力、狀態的衰弱,他們的劍勢也漸漸虛弱下來。
但縱使如此,他們仍舊毫不退讓地揮著刀。
嗡——!!
二人又一次於同一時刻,向著彼此劈出一刀。
再次於同時被彼此擊退的二人,向後踉蹌了數步,又雙雙跌回到甲板上。
嘩啦啦啦……!嘩啦啦啦啦……!
穀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