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百五十四 帝國戰車還在前進,但也並非毫無波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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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緩緩流逝,興元六年四月,郭瑾親自主持了皇太子郭承誌的冠禮儀式。

郭鵬和曹蘭一起出席了這場冠禮儀式,親眼目睹他們的長孫長大成人,從此作為一個成年人行走在人世間。

而僅僅一個月之後,郭承誌就與諸葛瑾的女兒舉辦了盛大的婚禮,整個洛陽城張燈結彩,郭瑾為此甚至取消了當天晚上洛陽城的宵禁。

郭承誌和諸葛氏的婚禮十分熱鬧,舉辦起來也花了不少錢,郭鵬難得的很開心,帶著歡快的心情度過了這大喜的日子。

半個月之後,曹操病逝了。

郭鵬驟然聞訊,十分驚訝,曹蘭更是直接暈倒在地,嚇得郭鵬的心髒差點跳了出來。

曹操終究沒有扛過這幾乎無解的疾病。

據說大醫館曾經提出過一種治療方案,是華佗主動提出來的。

他說,想要秉持著多年為士兵做外科手術的經驗,為曹操也做一台外科手術。

但是這台手術並非是醫治刀傷箭傷這種作用在人體其他部位的手術,而是在頭部做手術。

從魏帝國建立以前到興元六年,這二十多年的時間裡,外科手術的概念已經從軍隊裡流傳到了民間。

很多人都知道外科手術,知道這種需要用鋒利的刀子切開肌膚進行治療的方法。

從最開始的恐懼和不解到後來的漸漸了解,到如今,外科手術至少在城市裡已經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

所以一開始華佗說要給曹操做手術的時候,曹家人也沒覺得什麼,直到華佗說要把曹操的腦殼掀開,在腦袋裡麵動手術。

這可就把曹家人給嚇壞了。

曹昂嚇得不輕,曹丕臉色慘白,曹植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從軍隊裡請假趕回來看望父親的曹彰指著華佗的鼻子就痛罵他是不是想要了他父親的命。

華佗再三解釋,說這也是外科手術的一種,身體既然可以開刀診治,頭顱自然也可以,隻是要求更加嚴格,更加危險。

可是曹操的病本身已經很危險,沒有藥可以治愈,這種方法是他苦心鑽研之後所得出的唯一方法,與其等死,不如一搏。

曹植和曹彰堅決反對,曹丕閉口不言,一向很有主見的丁夫人也慌了神,哭哭啼啼之外什麼都做不出來。

到最後,所有人都看向了曹昂。

長兄如父,父親失去了做主的能力,母親哭的慌了神無法做主,那麼曹昂就是實際上的話事人,曹氏的家主。

曹昂沉默良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若如華大醫所說,此法極為凶險,稍有不慎,家父性命難保,身為人子,我又如何能把父親送到如此凶險的境地之中呢?」

華佗很失望,但還是繼續勸說。

「此病症會有復發之時,眼下隻是暫且平復,若下一次復發,可就真的不好說了,若進行治療,或許還有康復的機會。」

曹昂內心痛苦掙紮,終究還是不敢背負這沉重如山的責任。

「若是治療失敗,父親就不好了,若不治療,父親還能繼續活,我隻想讓父親活的更長久一些,華大醫,我不能讓父親冒險。」

華佗無奈嘆息,不再進行勸說的嘗試。

於是不久之後,曹操再一次發病,這一次,他沒有扛過去,終年六十六歲。

魏帝國僅存的一位三公級別的官員又一次病逝,這一回朝堂上的震動比之前蔡邕過世要大一些。

蔡邕名聲大地位高,但終究沒有什麼權勢,曹操卻是實打實掌握了內閣權勢十幾年的高級官員,在朝中底蘊深厚,科舉時代以前,也是有一些故吏為他奔走的。

科舉時代到來,科舉時代以前的門生故吏關係一次性清算完畢。

但是過往的一些情分大家還是記在心中,被曹操提攜過的官員為數不少,之後貪慕曹操的權勢主動接近他的也不少。

這些人都是廣義上屬於曹操的政治勢力,曹操病逝了,於情於理他們也該來給曹操送別,同時見一見曹操的繼承人曹昂。

當然,這時就沒有前漢那種舉主過世故吏戴孝的必要了,也沒有把這層關係轉移到下一代的必要,隻是一種禮節性的告慰。

曹操沒了,內閣首輔現在是滿寵。

他們想要獲得一樣的政治地位,需要積極靠攏滿寵,而不是繼續靠攏無法把尊榮維持到第三代權力核心的曹氏。

更何況曹氏眼下最高職位的官員就是在內閣做輔臣的曹昂,至於曹昂什麼時候能走到曹操的那個地步,可就不好說了。

大家來送一程,也算是全了之前曹操對他們的提攜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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