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母親第二次入院（1 / 2）
發小母親去世，是我這麼多年第一次晚歸。母親生病後，我漸漸遠離人群。回家就開始洗涮，好讓玉叔歇歇，出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癱瘓以後，母親變的對人很依賴。以前那個精精神神的母親開始計較我們回家的每一分鍾，一分鍾不見，她就要喊，就要找……我們隻有幾天，玉叔卻要麵對一年又一年。
我回婆家三個月後，玉叔又給我打電話，母親又進醫院了，有了並發症—癲癇。
與第一次的驚慌失措不同，這一次玉叔鎮定了許多。
母親發病，玉叔跟著救護車到了醫院。也忘了自己暈車那件事了。春曉兩口子拿錢辦手續。佳蘭上班了，玉叔給二叔二嬸打電話，讓家裡人暫時幫著乾著家裡的活。安心的在醫院伺候母親。甚至能夠拿母親在醫院的表現當笑話講給我聽。
我回家，代替玉叔在醫院伺候母親。玉叔還有家裡還有一大群雞狗鵝鴨要伺候，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處理。
在醫院伺候的第三天下午，母親跟我說出生病的原因—她生悶氣了。
「我跟你說，他們說把京京的奶奶介紹給你叔。」母親吞吞吐吐的說。「我這是生氣犯的病。」
「媽，我叔如果真有那點意思，你第一次入院他就不會讓你回去。」我勸道。「你們又沒領證，人家怕什麼？」
「他送京京的奶奶去趕集，趕完集，你玉叔還去把她接回來，我就生氣。」母親小聲嘟囔。
「你還說別人，你老跟人京京奶奶逗著玩。開玩笑就要開的起，占的起便宜，吃的起虧。上一次，你吃虧了，非說人家掐你了，逼得我沒轍了，開玩笑說等我回來我去揍人家，你才消停。這一次，又不知道是不是跟人家開玩笑鬧的呢。」我不禁生氣了。
「你看我這姑娘唉，就會向著別人，心裡一點沒有我這個媽。」母親數數落落的說道。
「不向著你，向著別人了？你有本事氣死別人，沒本事別讓自己生氣。你這一生氣，你兒子出錢，你女兒出力，你自己受罪。對別人有什麼影響。說你還不聽，還強。」我生氣道。「我問問我叔怎麼說的。」
我走出病房，給玉叔打了個電話。
「我媽說她這一次生病跟京京奶奶有關。叔，如果沒有我媽了，你再找一個，甚至是現在你不管我媽了，再找一個。別說我們，春曉都沒轍。但是叔，你手裡有錢，我們再給點，沒我媽的拖累，你自己還能掙錢。你說你有錢，有掙錢的本事，我們又給你拿錢。為什麼想不開找京京奶奶去，京京奶奶比你可大多了，你伺候我媽沒受夠累？再找也得找個年輕，伺候你的吧。」
「別聽你媽胡說，她就是多心了。」玉叔不好意思的說道。「還是你說的對，我又不傻，怎麼可能看上京京奶奶？伺候你媽一個就夠了，別人我可不伺候。以後我得別人伺候我了。」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我說道。
從醫院回家，母親逼著玉叔說以後再也不管京京奶奶的事，這事才算過去了。
又回婆家三個月，玉叔帶著哭腔給我來了個電話：「姑娘，你媽這段時間不吃飯。我有點害怕了。」
我又匆匆趕了回去。我回到家，母親躺在炕上，曾經一百多斤，隻剩下四五十斤了。在炕上坐不到三分鍾，嫌累。扶她躺下，不到三分鍾要坐起來。手和頭不自覺的顫抖。說話得趴耳朵上聽，否則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我問她：「我是誰？你認識我嗎？」
母親回答：「我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