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人性之惡（1 / 2）
那人還要關門，卻發現根本推不動，隻好指了一個方向回道：「你們去江邊那裡找找，應該在那安撫災民吧。」
琳琅這才鬆了腳，跑到林君悅身邊忍不住吐槽道：「呸！什麼人吶！朝廷親派的大人在那安撫災民，他們卻在這躲清閒！堂堂縣衙，不接受案情，那接受什麼？災銀嗎？」
林君悅的眉頭卻皺的更深了：「走吧。看此情況，張大人在這也不好過。」
琳琅這才消了氣，點點頭道：「說的也是。好歹是朝廷親派的大臣，有人來找，那小廝竟然理都不理，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方星華也氣呼呼地：「天女腳下，怎敢這般膽大妄為！」
話音剛落才反應過來，急忙瞥了一眼一旁的林君悅。
見她未有不悅，急忙握緊她的手：「妻主，累嗎？要不要休息一會再去找張大人？」
林君悅輕笑一下以示安慰：「無事！走吧！」
順著那人指的路走了兩三裡路，遠遠地，便看見波濤洶湧的長江和一人正站在高處慷慨激昂，一群災民成包圍圈圍著他指指點點：
「滾下去！滾下去！」
聲音之高，讓即使離了十丈遠的林君悅等人也聽得真切。
可那人卻置若罔聞，繼續大聲著他的勸說：「鄉親們，受災的不隻是我們汶城，還有很多縣城，像明城、臨城等受災城市都已按照女皇說過的方法穩步進行！事實證明此法是可行的！」
聲音嘶啞，卻鏗鏘有力！
那人不是張至棟又是誰。
大風刮起他的衣擺，顯得他身形更加消瘦，好像比她上次見他瘦了很多。
未刮剃的胡須、凹陷的眼窩都彰顯著他的疲憊。可他卻依舊慷慨陳詞，極力勸說著眼底下那群圍著他攻擊的百姓！
他著一襲白衣，寬大的衣袖隨風飄揚，裙擺下的汙漬更襯得他如蓮花般出淤泥而不染。
下麵的汙穢之音不絕入耳：
「你把我們關在這裡不讓出去，誰知道外麵的縣城是什麼樣！」
「就是，一張嘴一張一合地還不是你說了算！」
張至棟依舊好脾氣地勸著：「鄉親們！你們說話要講良心吶！我曾讓你們出去看過其他縣城的現狀！可你們不相信也就罷了，可卻偏偏去惡意損壞他城的進度…若不是他城縣官多次向我陳情，我也不會出此下策，下令關城門，讓你們隻進不出！」
可那些災民哪還有什麼羞恥之心，隨手將一些雜物就朝著張至棟身上扔了過去：
「我們才不要聽你在這放屁！快放我們出去！」
「就是！放我們出去！」
「你一個男人，把我們強製關在這裡！是想謀財害命嗎？」
「就是！放我們出去！我們要吃飯！我們要賺錢！放我們出去！」
「別在這裡大言不慚！還妄想管控我們！放我們出去！」
更有甚者，直接朝他頭上扔了一塊石頭，張至棟的額頭瞬間被砸的鮮血直流。
可他也顧不上擦，隻顧著安撫流民：「大家聽我說，你們隻要肯乾活，官府肯定會管好你們的一日三餐！還會按時給你們發放工錢！我就是朝廷親派的官員，我可在這裡為大家擔保！」
「我們去乾活了，孩子怎麼辦？老人怎麼辦？我們不在跟前，孩子丟了怎麼辦？老人受傷了怎麼辦？」
「就是！說得好聽，還不是想謀財害命！等我們都死了，賑災款就都是你們的了！」
張至棟：「你們的孩子，官府也會出資置辦學堂，安置他們去讀書認字！晚上休息時，你們大可直接去學堂將自家孩子接回！我們會保證所有孩子的安全！老人也是，我們會派專門的醫護人員前來看護。」
人群剛稍有安靜，立馬就又有人躁動起來：「說是這麼說，但事實到底是什麼，我們又怎麼知道？你們這群貪官，說的話根本不可信！」
「對！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