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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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品言沉吟片刻後擺手,「我自有打算,你們不要輕舉妄動。下去吧。」

二人不敢忤逆,彎月要行禮後退出書房。

沈妙琪從白雲道觀的地牢轉移到龍鱗衛所的地牢,地方是寬敞了,景象卻更為駭人。龍鱗衛刑訊時並不避人,反而喜歡將囚犯都綁來觀刑。

或剝皮剔骨,或生摳眼目,或刀割舌頭……沈妙琪當天便被嚇暈好幾次,有時候甚至懷疑自己早已不在人間,而是身處十八層地獄。

她恍惚聽同監牢的囚犯提及,那日審問她的俊美青年就是這龍鱗衛所的首領,行事手段更比這些人殘忍百倍千倍,當年叛亂的裕親王正是被他生擒,押回京後在皇上的授意下親手淩遲處死,割足了三千六百刀才讓裕親王咽氣,其殺人功力可見一斑。

在心中詛咒了幾萬次的仇人竟如此權勢滔天,手段狠辣,沈妙琪這才知道怕了,拚命祈禱家人能早日找到自己。

仿佛過了一輩子,其實隻是十二個時辰,當牢門再次打開的時候,沈妙琪頗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清空了獄中囚犯,虞品言緩步走到蜷縮成一團的少女身邊,並不扶她起來,也沒有一句類似關心的話語,更對她之前十二個時辰的遭遇不聞不問,隻微微彎下月要,盯著她髒汙不堪的臉細看。

這張臉像足了林氏,實在激不起他一絲一毫憐愛之情。這人雖然是他血脈相連的妹妹,在他心中卻隻是個陌生人罷了。他的同情心早在一場又一場血腥殺戮中消磨殆盡。

沈妙琪掙紮了許久才在他逼人的威勢下爬起,膝行過去抓住他衣擺,喊道,「大人,我是冤枉的。太子妃早產一事當真與我沒有乾係。我不是婢女,卻是侯府小姐,求大人幫我找找我的家人吧。來日我必定結草銜環以報大人恩德!」

虞品言看了看被抓出幾個黑指印的絳色衣袍,皺眉退後一步,見她說完便要給自己磕頭,伸出腳尖抵住她快要碰到地麵的額頭。

「別跪我,我是你兄長。你姓虞,乃永樂侯府丟失了十四年的嫡女。」他一字一句緩緩敘述,麵上沒有找到親人的激動和喜悅,冷淡的好似在說一件無關緊要之事。

沈妙琪抬頭,木愣愣的看著他,直過了好半晌才消化完這席話。兩次害她身陷囹圄的人竟是她找了四年之久的親人,她的兄長?她簡直不知該作何表情。

她覺得自己應該大笑幾聲以表達心中的喜悅,亦或痛哭一場以顯示這幾個時辰遭受的委屈。但對上青年漆黑冷漠的眼眸,她隻能飛快的低下頭,用顫抖的嗓音問道,「你,你果真是我兄長?」

虞品言不答,招手喚來兩名龍鱗衛,命令道,「帶她下去清理乾淨。」

二人應諾,架起腿軟的沈妙琪往牢房外走去。

一個時辰後,沈妙琪身穿一件青灰色緇衣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虞品言手握一把繡春刀,閉目坐在她對麵。

沈妙琪心下有了不好的猜測,躡嚅道,「哥哥,你讓我穿這身緇衣是為何?」難道他並不打算認我,反而要逼我出家,就因為我身陷牢獄丟了他臉麵?是了,他這樣冷血無情,什麼事做不出來?

沈妙琪心中剛消下去的恨意又開始劇烈翻騰。

虞品言年方二十便已殺人如麻,對人的惡意最是敏感,猛然睜開眼睛定定看她。

沈妙琪悚然一驚,連忙低頭揪住衣擺,手背爆出條條青筋。越是相處,她對這位兄長就越是感到畏懼。他眼中除了冷漠什麼情緒都沒有,就仿佛她不是他血脈相連的親妹妹,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死一般的寂靜在車內蔓延,直過了半刻鍾,虞品言才徐徐開口,「你與襄兒是雙胎,因你八字孱弱,恐會隨時夭折,不得不送去水月庵寄養,隻等過了十四歲的生死大劫再接回侯府。這番話你記住了。」

沈妙琪對他是愛是恨,於他而言無關痛癢,左右不過多一張吃飯的嘴罷了。

原是為了保護自己聲譽。也是,就這麼貿然接回去,讓人知道她為奴為婢的過去,日後也就沒臉見人了。沈妙琪乖巧點頭,心中暗暗記住了『襄兒』二字。

說起這襄兒時,她分明從虞品言冰冷的眼眸中看見一絲柔軟。那人想必就是鳩占鵲巢的沈家女吧?十四年的朝夕相處,果然很有些感情了嗎?她奪了自己高貴的身份,享了本該屬於自己的榮華富貴、錦衣玉食。而自己替她受了整整十四年的苦難還得不到兄長半點憐惜。老天爺怎麼就沒開眼?

思及此處,她月匈中湧起強烈的不甘和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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