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聖子（1 / 2）
洛克是一個人灰溜溜回的房間。
他的房間與程燼知的相隔很遠，所以也不知道程燼知當夜是回了自己房間還是留在了雅各布伯爵的寢室。
他隻覺心裡不是滋味，糾結又復雜。
雪夜寂靜的單人房間，他沒有睡得很好，迷迷糊糊間總聽見好像有東西在輕敲窗戶，不知道是風雪還是別的什麼，門外偶有衣服沙沙拖地的聲響。
如果是在醫生家，孩子們都是聚在一處的，怎麼樣也不會覺得孤獨害怕。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
別墅的蠟燭在進入午夜時分已經盡數熄滅了，但雅各布伯爵大人的寢室大門卻在這時被悄聲推開。
程燼知一身白色柔軟的絲綢睡衣，一手扯著肩上伯爵的貂皮披風，一手端著精致的小燭台輕聲出門。
他在這陪著陸頌淵試了許久的衣服，不知不覺就到了這個點，現在夜深，也該回自己房間了。
陸頌淵沒堅持留他，他好像始終把握著恰到好處的分寸，循序漸進一般，讓程燼知慢慢適應這份情感。
「晚安，陸老師。」借著微弱曖昧的燈光，程燼知回頭去看身後那個站在光影交界線處身材高大、寬肩窄月要的男人，小聲地呢喃道。
昏暗的光線隻包裹了他們兩人，讓程燼知恍然有種他們好像是夜半偷情結束，還戀戀不舍的情人。
手中燭火跳躍，心緒隨之波動。
「晚安。」那男人彎下了身，讓光線更加明晰他的臉部俊美的輪廓線條。
他目光深邃地望向麵前靈巧漂亮的年輕愛人，笑問，「按照西方的禮儀，這時候是不是該有個擁抱和晚安口勿？」
程燼知心情有些緊張，心跳在不斷加速，但卻從未有過地期待，他彎著眉眼任由陸頌淵將他輕輕帶到懷中，在耳邊落下溫柔的一口勿。
隨後，陸頌淵緩緩鬆開懷中的人，安靜目送程燼知離開進入隔壁的臥室，獨自一人在黑暗的門口站了許久。
樓梯之下，時隱時現的女巫幽靈正來回巡視著整個別墅，企圖帶走這時還沒入眠發出聲響的人們。
昨夜她們還隻是在屋外……
大廳上方偌大的畫像上罩著的黑布無風自動。
一夜寂靜。
維克托清晨天一亮便來了。
他對此事表現得一向積極，生怕別人搶了他風頭功勞。
大門開時，他帶著三兩侍從一身風雪寒氣進屋，瞬間撞得屋內的溫暖潰不成軍。
「伯爵大人。」他進來時曉得諂媚，朝陸頌淵行了一禮。
陸頌淵起得早，此刻正坐在長桌的主位安靜享受早餐，身邊的侍女正為他添上紅茶。
他的長發還未打理，任由其柔順地披散著，肩上搭著一件昂貴的棉絨披肩，偏偏程燼知和洛克二人卻不見蹤影。
維克托神情微妙地覷著陸頌淵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落在他眼裡倒成了是事後的饜足模樣。
「將軍來得那麼早。」陸頌淵低頭品了品杯中的紅茶，「坐下一起？」
維克托一早就想嘗嘗這伯爵吃的東西了，聽見陸頌淵這麼一說，一點也沒推辭趕忙坐到了陸頌淵身前的側位。
陸頌淵隻抬眼看了一眼，沒再說什麼。
「大人昨夜過得可還好？」他招呼侍女也為他倒上了紅茶，別有意味地笑了笑，揶揄道，「怎麼好像沒見昨天那兩位大少爺？」
「很好。」雅各布伯爵沒看他，隻不鹹不淡說了句，「昨天他累了，讓他多睡會。」
他覺得程燼知跟那以前一樣，隻是平時看著沒事，其實嬌氣又難養，昨晚試了幾套衣服就吵著說麻煩，一會嫌熱一會又嫌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