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奇怪的委托（1 / 2）
清晨在自己的公寓打坐完後，墨奕瓏照常打開了自己的直播頁麵。他一邊翻看著平台上未處理的訂單，一邊順手收拾起自己的工作桌麵。等他按順序篩選出今天要完成的單子，才慢悠悠坐到手機鏡頭前，隔著口罩給直播間的觀眾打了聲招呼。
「各位久等了，早上好。」
一句客氣又疏離的問候就讓直播間裡的粉絲爆炸了，一波禮物刷屏而過。
他做單子的時候很安靜，基本不怎麼說話，連答謝粉絲禮物的話也沒有，可是依然有很多人就這樣待在他的直播間。
墨奕瓏熟練地選擇扇骨，熟練地匹配扇麵，又熟練地在扇麵上題字……一切都如此熟練，不帶一絲情緒，他不會因為單子多而手忙腳亂，也不會因為哪個訂單給的酬金多而優先處理，雖然有個財迷主子，可他不會因為著急存老婆本就放棄自己的原則。但是反而是這樣，讓他積累了眾多好評，而且人氣一路飆升，甚至傳到了某些「非人類」的群體當中。
「咚、咚、咚……」
門被很輕地敲了幾下，墨奕瓏有點奇怪，房東敲門可不會這麼輕，會是誰呢？
他關閉了直播的麥克風，放下手中的工具往門口走去。扌莫到門把手的那一刻，他隱約感受到一股很熟悉的氣息，一股很隱蔽的念力。
原本他打定主意在人間生活，就給自己約法三章，要求自己盡量少用自己的神力，學會像一個普通人類一樣生活。可是門外的這股氣息，即使他不用神力也能感受到，看來上門的不是個普通人類。
許是等得久了，門外傳來了怯生生的聲音：「請問有人在家嗎？」
竟然像是個小孩？墨奕瓏麵無表情地將房門拉開了一道縫隙，一個穿著破爛的小女孩正站在門口，怯生生地抬頭朝他看。
墨奕瓏疑惑地低頭看向小女孩，絲毫沒有把她迎進門的意思。
「住出租屋就是不好，連個守家門神都沒有，什麼阿貓阿狗都敢登門造次。」墨奕瓏冷冷地說。
感應到了墨奕瓏的敵意，小女孩似乎快要被嚇哭了，她忍著心中的恐懼，鼓起勇氣對上了墨奕瓏冰冷的眼神。
「神仙哥哥，我不是阿貓阿狗，我是一把蒲扇，我不是壞人……」
這下有點意思了，墨奕瓏上下打量著麵前的小女孩，戲謔地說：「蒲扇？這麼一看確實像，真沒想到，這年頭在人類世界，一把蒲扇竟能生出靈識，還能化形……」
小女孩光著腳丫子，腳脖和手腕上戴著像是竹環一樣的飾品，穿的裙子邊緣參差不齊，像是一片乾枯的破棕櫚葉。
小女孩看他堵在門口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忍不住朝屋裡看去。墨奕瓏看她這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還是心軟了，打開家門，讓她進了屋。
小女孩進屋後還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她仔細地邁著步子，生怕踩髒了墨奕瓏的地板。
墨奕瓏見狀，從櫃子裡翻出一雙襪子，一把將小女孩按坐在他新買的沙發上，自顧自地給她穿上了襪子。雖然襪子大很多，可是提上去也不會掉，勉強算是能用。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墨奕瓏抱著雙臂，坐在小女孩的對麵，像審問犯人一樣問起來。
小女孩縮著肩膀，伸出小手輕輕指了指桌麵手機的方向。
墨奕瓏這才想起來，自己還在直播，攝像頭還沒有關掉，還是能看到他的背影。他轉身拿起手機，退出了直播，然後回過身來繼續審問麵前這個奇怪的小女孩。
女孩這才出聲解釋：「他們……看不到我的，他們看哥哥一個人自言自語會誤會哥哥的……」說完還緊張地摳著手指。
「那——我要謝謝你？」墨奕瓏好笑地看著麵前的小女孩，不過心裡卻對她生出了一絲好感。這小家夥，看起來也就七八歲的孩童模樣，沒想到心思竟然這麼細膩。
看到墨奕瓏出言嘲諷，小女孩連忙緊張地擺擺手：「不用不用，是我有事來求哥哥幫忙，我該謝謝哥哥才對……」
「哦？你有事找我幫忙？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幫你？」墨奕瓏不知道來人的底細，所以態度依然很不友好。
結果半晌都沒等來對麵的回答，墨奕瓏正納悶間，就看到一滴淚珠從小女孩臉上滴到手背。原來他剛剛的態度把小女孩給嚇哭了，隻是他坐的位置居高臨下，所以沒有看到低著頭的小女孩眼淚汪汪的小臉。
這下給墨奕瓏整慌了，他笨拙地抽出幾張紙巾塞到小女孩手裡，接著又翻箱倒櫃地試圖找出什麼零食來安慰麵前的小女孩。
「哎你別哭啊，你一個小妖怪怎麼還整凡人這套，有什麼事兒你說你別哭啊！我又沒說一定不幫你！」
聽到這話，小女孩顫抖的肩頭才慢慢平復下來。她用力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和鼻涕，抬起淚汪汪的大眼睛滿是希冀地看著墨奕瓏：「大哥哥你答應幫我了？謝謝大哥哥！」
墨奕瓏無奈地看著麵前的小孩，伸手拿走她手裡的紙巾，又塞了幾張新的給她。
「說吧，我看看是什麼事情。可先說好啊，我可不會使用自己的神力來幫你。」墨奕瓏往椅子裡一靠，順手把垃圾扔進了桌角的垃圾桶裡。
小女孩見事情有了希望，開心地點點頭，一個鼻涕泡噗地一下破了，她不好意思地拿紙巾擦乾淨自己的鼻涕。
原來女孩是從一把蒲扇中生出的靈識，那把蒲扇接觸了太多人類的執念，日積月累，就孕育出了靈識，變成了人類幼童的模樣。而這把蒲扇的主人，現在已經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了，還有點老年癡呆。
老人年輕的時候，生了兩個孩子，老大是個男孩，老二是個女孩。男孩繼承了媽媽的強大基因，身體很健康，雖然日子清苦，可是也健康快樂地度過了童年，順利上了小學。可是妹妹就沒那麼幸運了，可能是懷孕的時候感染了風寒，妹妹一出生就很瘦小，盡管兩夫妻小心翼翼地看護著，女孩還是時不時生病。也因為這個原因，老人家裡買了藥爐，經常給女兒煮藥或者煲一些營養輔食。
而這把蒲扇，就是在那時買的。後來在老人的精心嗬護下，女兒也漸漸長大，變成了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女孩。炎炎夏日，那時還年輕的老人，就用這把蒲扇給女兒扇風納涼，哄女兒睡覺。這把蒲扇，見證了母女嬉戲的歡樂，也見證了母親哺育照料的辛苦和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