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因為會很有趣（2 / 2）
意識到蘭斯真要走，先挽留他才是當務之急，王婷珊拋開「未婚妻」一事，急急走上前伸手想攔下蘭斯。柏希搶先一步在她靠近蘭斯之前禮貌地攔下她，並婉言提醒：「夏夫人。」
意識到自己差點做出失禮舉動的王婷珊一怔，隨之慌忙道歉：「對不起，利萊先生！可是……」
蘭斯已經沒有再聽她說什麼，他朝車子走去。
加長型的黑色轎車停在中央空地，除了司機——魁梧健壯的美國漢子詹姆筆直地站在車門旁邊之外，再無一個隨行保鏢。看到主人朝車子走來，他毫不懈怠地馬上拉開車門。
蘭斯低頭坐進豪華房車的後座，隨後到來的柏希和他同坐後麵，穆辰坐進駕駛座副席。車內寬敞，裝飾雅致。頂燈使得裡麵一切清楚可見。沙發椅、酒吧台、茶幾……儼然如一個家居室。
車子啟動後，詹姆按下前後座中間的隔音窗電動按鈕。柏希在吧台上為蘭斯調配酒飲。專用的白蘭地酒杯倒入珍藏五十年的上等白蘭地，香醇濃鬱瞬間飄滿車內空間。
「給我另倒一杯淨飲。」蘭斯突然對柏希吩咐道，他護目鏡下的雙眸平靜地盯著矮腳酒杯裡麵顏色濃鬱的液體。
柏希立即為他重新倒了一杯不添加任何東西的淨白蘭地。
「少爺，如此上好的白蘭地，雖說能品嘗它的原汁原味，也太烈性了點。」和蘭斯的品味相比，他不太習慣過於霸道刺激的飲法。
蘭斯置若罔聞。輕輕搖晃過酒杯之後卻沒有要品嘗的意思，沉靜地注視著酒杯壁沿，不知道想些什麼。
「那個線人，處理掉。」良久，他用淡淡的口口勿說。
「是。」柏希答道，又說：「王夫人是王氏企業的千金，到時候必定會回去找他們幫忙度過夏氏企業要麵臨破產的困境。」
清理掉道路前麵的阻礙是蘭斯執行的絕對規則。但是對於柏希，關心蘭斯的安全才是他的絕對規則，眼下還不宜鬧大動靜。延長活命的時間就隻是字麵的意思，夏家的財富權勢都卻是在逐漸崩分瓦解。
「多管閒事就讓他們給我消失。」回答柏希的是蘭斯冷漠的話語。
「二小姐夏穎是公眾人物，經常出入各種場合。而且她一直有意進入財團旗下的聖皇，讓她知道你真的在中國，恐怕各黑手黨家族遲早會查到你在這裡的。」
蘭斯終於抬起酒杯，慢慢品了一口。「那就看夏彥華想不想她活著。她是個聰明人。況且……我倒是挺樂意能傳到那些家族首領耳朵去。」
柏希驚得一口噎住。對蘭斯「玩命式」的漫不經心不知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好。夏穎確實是聰明人，她那位母親才是最大的問題所在。倘若夏彥華思慮不夠周全遺漏半句叮囑，下一個小時社會上層的各界名流隻怕全都知道鼎鼎有名的利萊大財團的蘭斯·利萊身在中國了。
「你有空關心這些事不如盡快準備好結婚的事。」無視柏希的苦惱，蘭斯命令道。
「是。」放下隻有暗自苦嘆的命的無奈，柏希心頭又升起另一個無奈，「少爺，一定要結婚嗎？」
「你這是在質疑我嗎？」蘭斯的語氣升起一絲冷的威嚴，即便是最能親近他的柏希也沒有左右他決定的權利。
「不。非常抱歉，是我失禮。」
柏希原本最想以另一種方式問出口：為什麼是結婚？
這是一個深奧的猶如藝術一樣的問題。源於蘭斯一係列理所當然卻又顯得古怪的莫名舉動。
夏家姓夏的人都是選定對象，可是為什麼是大小姐而非二小姐？為什麼是結婚而非訂婚？或者可以統一形式發問為：為什麼會是這樣？黑暗世界的帝王——黑色公爵，在成千上萬種可以選擇讓人痛苦的方式中為什麼獨獨選擇了這一個……奇怪的方式？
暫且不往深處推論，為什麼是結婚而非訂婚？就最終目的來看，訂婚與結婚二者毫無區別。而且就這兩個詞的本身意義判斷，訂婚要比結婚方便簡單。它可以省去不少麻煩因素。
蘭斯皺了皺眉。他輕易就可以看穿柏希的心思。他原不清楚柏希真正那個問題的答案，被柏希這麼一提及就更模糊了。
為什麼是結婚？
「因為會很有趣。」而他從來都穩操勝券的生活長久以來一成不變的平靜無瀾太無聊了。長久的沉默之後，閉上眼的蘭斯自言自語地說一句。
他腦中回想起那天挑選戒指，確實訂婚與結婚毫無區別。但是就是沒有為什麼，在訂婚戒指和結婚戒指之間停頓的手，在倏忽閃轉的念頭瞬間，他拿了結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