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兩18章 我把世界最珍貴的兩樣給你(1 / 2)
在臉上隻能看到柔情的蘭斯,當麵對厚重的金屬門在目前不可能打開的情況卻再次打開時,那份從容不迫的表情還是出人意料地僵了僵。☆※※↑
然後,他低頭,輕撫夏實的臉頰,微微露出一個迷人的笑。他溫柔卻又用盡全力地抱住她:「安安——」
真實的心意從靈魂深處奔湧而出,他小心地抱她在懷,平靜地大步走出密室。
主操控室。
微微垂著眼瞼的韋爾斯興味索然地喃喃:「無趣……」
他的一隻腳默默地,麵無表情地踩踏著操控台前的壁板。像個鬧別扭的小孩,一腳又一腳地踢,機械地重復著動作。
驟然間,他停下無力的踢腳。
蘭斯毫不猶豫地決定解開密碼時,明白他毫不猶豫的決心時,巨大的落差對比讓韋爾斯陷入無所適從的落寞境地。
明明和他一樣,強大到猶如怪物的男人;
明明和他一樣,被黑暗世界畏懼著的男人;
蘭斯·利萊,竟然這麼簡單就能要蘭斯·利萊的命!這麼簡單!
一個女人掌控著蘭斯·利萊的生死!
就這麼簡單!
多諷刺!多諷刺!
誰都會笑得。可是,為什麼他笑不出來?
麵對這樣諷刺的蘭斯·利萊,他竟然感受不到讓他諷刺大笑的快樂,他竟然無法蔑視那樣可笑的蘭斯·利萊。
……這樣的他,又算什麼?他算什麼?
在地麵層,有兩男一女在等著蘭斯。
「久仰大名,蘭斯公爵。」青年彬彬有禮地把右手貼在左月匈口上,對著蘭斯行了一個紳士之禮。
是個普通到讓人記不住容貌的青年。他毫無蔑視之意地看了蘭斯懷裡的夏實一眼,再次很有禮貌地說:「就算是公爵大人,也還是先放下公爵夫人比較好。我的主人時常說,對高貴的女士要有紳士風度。所謂刀劍無眼——雖然我們也不用刀劍——隻是個比喻而已,但要是傷到公爵夫人就不好了。」
「請將公爵夫人交給我,公爵大人。」女傭佩妮微笑著說,「公爵夫人的藥效馬上就過,很快就會醒來。公爵夫人要是見到不好的場麵就大事不好了。」
喬·韋爾斯身邊的人沒一個正常的,措辭用語基本和主人一個怪腔調,但不可否認,因為主人的命令而對女士相當紳士的這點怪癖讓蘭斯非常滿意。
必須解決完這座城堡裡的所有怪物才能夠帶夏實離開,這是必然的遊戲規則。而不希望她被黑暗冷到是他此生都必須守護的秘密。
蘭斯一言不發地將夏實小心交到女人手上。
女人抱著夏實消失在禮堂的其中一扇門。
蘭斯抬眼之時,那雙深情的冰藍眼眸,瞬間掠過比城堡外的暴風雪還要冷厲的光芒。
韋爾斯是個狂妄自大的男人,他是自我世界的狂信者。他堅信自己是不會被殺死的,他認為這是強者才擁有的特權,而他就是強者。
蘭斯很強,不用交手,甚至以前沒有照麵時,他也明白。他也知道和蘭斯交手,會有可能被殺死。這是唯一一個能微微動搖他在自我世界妄想的人物。
——但是,那又怎麼樣,他就是要殺死他,即便自己也可能被殺死。
——但是,直到小小鳥出現。這個女人不用求生的眼神看他的那個模樣,讓他很不適應。
他感到屈辱,他從來沒有受過屈辱。就好像在小看他一樣,明明是弱小到不值一提的存在,竟然不是用求生的眼神看他。
現在,韋爾斯已經不計較什麼快感了。有兩個人讓他進入了未知的世界,這讓他有點煩躁。
有一小段時間,月匈悶使她煩躁難安,呼吸感到疼痛。夏實意識朦朧,暈眩感一直揮之不去。
……她聽到蘭斯的聲音,他在叫她。她感到自己的身體落入他堅實的懷抱,他的氣息包圍著她。
……嘴唇被輕輕口勿過……
零散間斷又模糊的意識,夏實無法完整連貫在一起。但睡夢中的她甜甜地露出一抹笑意。
韋爾斯看著她的樣子,隻是靜靜地看著。雖然莫名其妙,但他突然抿嘴一笑。
夏實緊閉的眼睛緩緩地撐開一條線時,看見的便是這個男人那張悠然自得的漂亮臉。
她和病重之人差不多,連日來又是靠輸營養液,身子比軟綿綿的棉花還是浮虛無力,蒼白的臉色疲憊不堪。
「韋爾斯先生……?」
「是我。」韋爾斯頹廢妖艷地笑著,「……小小鳥在失望……是我,不是蘭斯公爵。」
夏實沉默。半響,她似乎感覺到異樣,緩緩地將被窩裡的左手挪出來,疲憊的視線落在手上那隻戒指時瞬間綻放驚喜的光芒。
「是斯……斯來了……」她軟軟地笑了。
「韋爾斯先生,斯來了。」她把自己的幸福全部展露出來。「斯把戒指找回來了。他來接我了。」
「是。」韋爾斯答。
夏實掙紮著要起來,她實在太虛弱,一點都使不上力氣。
執拗的努力。
韋爾斯伸手攏過她身子。
「韋爾斯先生……請你,請你把我放開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