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左港生日宴（1 / 2）
不知不覺間, 窗外竟飄起了雪花，臥室的窗簾沒拉, 雪花折射著城市景觀燈的光亮， 飄飄忽忽得落下， 紀青橙緊了緊抱著靖翊的雙臂。
靖翊見人有了回應, 便哄著把人抱回床上,蓋好被子, 「我去換個衣服， 你先躺會兒好嗎?」
紀青橙情緒平復了很多, 看著靖翊點了點頭。
靖翊脫掉一身外衣, 換了一身居家服, 看著衛生間鏡子裡的自己, 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這麼長時間了， 他卻一點兒沒發現蛛絲馬跡,留紀青橙一個人承受這一切, 他好像真的是紀青橙順風順水人生裡的一道坎。
靖翊回到臥室, 掀開被子一角上了床, 他從背後抱住了紀青橙， 試圖讓紀青橙更有安全感。
屋子裡隻剩映過窗簾的月光, 空間時間都仿佛注了膠水變得平和粘稠。
「跟我說說， 什麼時候開始的?」靖翊的聲音低沉嗜啞，貼著紀青橙的耳邊, 引著人剖白自己的內心。
「國慶節之後, 每次你一出去工作我就覺得心根本控製不了的胡思亂想。」紀青橙折騰了一晚上, 此時也有些累了， 閉著眼睛感受著身邊人帶來的安心。
靖翊聽聞剛舒緩了心再度絞痛， 已經有那麼久了, 他卻一點兒都沒發現, 「為什麼不跟我講?」
「我以為我自己可以調節好， 但好像失敗了。」紀青橙說完仿佛想要轉頭, 但也隻是動了動，他不敢看靖翊, 他的不信任在剛才已經幾乎快要擊垮了靖翊。
好在靖翊沒有繼續追問, 反倒聊起了從前，「青橙， 你還記得八年前我要出去發展的事兒嗎?」
「都多少年過去了, 不記得了。 」紀青橙不想提起不愉快經歷, 他把手掌覆在了靖翊的手背上輕輕摩挲， 試圖阻止對方再說下去。
「記不記得， 那天咱倆也躺在床上，我問你， 你想不想我走, 你說有好的發展乾嘛不去。然後我晚上就夢到了一個現在都記得的夢，夢裡我站上了好大好大的舞台上, 唱給你寫的歌, 你在台下， 跟平常表演不同, 台下不是黑乎乎的一片了，你坐在一堆模糊的人中間, 格外醒目 我在台上一眼就能看到你, 看得那麼清晰。那個藍圖一直印在我腦子裡, 我總覺得隻要我站上了那個舞台, 就能把那張藍圖實現。卻沒想到, 我隻顧著去拚那個好大好大的舞台， 卻弄丟了台下的人。」靖翊說著說著， 聲音輕顫著，反握住了紀青橙蓋在手背的手。
「對不起， 這些話早就該跟你說的。 」靖翊努力壓抑著顫抖的聲線， 除了道歉他好像沒有其他能做的了， 這樣的無力感讓他更加慚愧。
紀青橙在靖翊的懷抱裡轉了個身, 他最見不得靖翊低頭認錯, 哪怕是對他, 他抬手在黑暗中扌莫索著拭去靖翊眼窩的淚水, 「你又為什麼不早點兒把這些話告訴我呢?」
之前一次次的離開仿佛一直在提醒紀青橙, 他不過是靖翊生命裡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自己從來都不是對方心裡的首位。
他第一次知道， 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劃進了未來的藍圖, 是對方未來期許中必不可少的部分。
他們都輸了， 輸給了自以為是, 輸給了「默契」。
靖翊重新握住紀青橙的手, 「青橙， 答應我,我們一起扛過去好嗎?從前那麼難都過來了，這次一定也可以的, 你不就是怕我走, 我之後24小時跟你匯報。」
紀青橙眼角還掛著沒控製住流出的眼淚，聽到靖翊傻乎乎的話, 笑出了聲， 「我才沒空看你的流水賬。」
靖翊借著月光, 直勾勾的看著紀青橙澄明的雙眸， 現在這是他千金不換的珍寶。
第二天早上， 紀青橙起床時, 靖翊已經在廚房準備早餐了。
他站在臥室門口, 看著廚房裡忙碌的人，一切仿佛回到了兩個月前, 早晨還能看到靖翊的身影， 上班前對方還會約好晚上接他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