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新的危機（1 / 2）
又一日的訓練結束之後，薰放下竹刀，朝坐在一邊的劍術指導看去。劍心早早地被她叫去釣魚了，而葵還待在這兒，坐得端端正正，正穿著上次買來的青色和服，腳邊堆著大大小小很厚的書。
葵說，聽著她跟彌彥的聲音看書，別有一番味道，反倒能令她更好地靜下心去，所以她便坐在一邊安靜地讀書。
她叫彌彥可以休息了，小男孩便也收了竹刀，抓著衣袖抹了把臉。
陽光正好，透過窗戶灑進道館，落下幾道影子。
見葵依然坐在原地沒有動靜，薰好奇地走過去，問了句：「看什麼這麼沉迷啊，葵姐？」
「伊呂波歌。」葵聞聲抬頭道，「花雖芬芳終需落，人生無常豈奈何，俗世凡塵今朝脫，不戀醉夢免蹉跎。」
這一首歌源自平安時代，由日語假名次序譜寫，因為這首歌用到了幾乎五十音的每一個字，所以就像英文的字母歌。
「好懷念。」薰聽此坐在了她身邊，湊了過來。
彌彥輕瞥了兩人一眼。
「什麼嘛，文縐縐的。」
「你那叫做沒讀過書。」薰瞪了他一眼，接著回頭繼續說，「為什麼看這些東西啊？葵姐的話，不是已經能看懂很多書了嗎，這種識字歌也沒必要一直看下去了吧？」
葵笑道：「我在想，我可不可以去做個教書先生來掙點錢。所以想好好研究一下，這個東西當然也得弄明白才好，不然到時真能去教書了，萬一沒法解答可就鬧了笑話。」
「教書先生……」
「你看啊，這個歌雖然是用來教人認字的……現在好像也用不到了，不過整首歌也頗有趣味。四十八個假名僅僅使用一次，就造出這樣有意思的句子。」
「感覺很深奧啊。」薰微笑起來。
「哪裡深奧，不過就是一首歌嗎。我也會啊！」彌彥啪嗒幾聲跳過來，走一步背一段，完整背出了伊呂波歌，背完了站定在葵麵前，還驕傲地掃了眼薰，語氣輕蔑地說道：「連小孩子都會的東西。」
薰見他高傲的小表情，沒忍住一巴掌按在他的腦袋上，用力搓了兩把。
「你自己都知道，還說『文縐縐』是幾個意思啊？」
彌彥不服氣地道：「這首歌本來就是文縐縐的嘛！」
葵苦笑著合起了書，擺擺手適時安撫兩人。
「好了好了，彌彥說得沒錯，這東西的確是小孩子都知道的。」
得到了認可，彌彥隨即叉月要道：「你看看葵，能不能跟她學一下。」
薰抽了抽嘴角，手指戳起他的額頭，道：「給我好好尊敬師父啊！」
最後兩個師徒還是吵了一陣子才收聲。
將書籍全都整理好後，幾人來到院子裡，劍心和左之助正坐在木凳上，刀放在一邊，不知聊著什麼。見他們從房間裡出來後，劍心提起一旁的水桶，搖了兩下示意道：「今天收獲不少。」
數條小魚擠壓著水桶空間，在裡麵掙紮著，魚尾掃出一片水花，哐哐當當止不住響。
「太好了，今天就來烤魚吃吧。」薰接過水桶，開始生火，也不管左之助是什麼時候來的，非常自然地開始吩咐小徒弟彌彥乾活。
葵走過來坐在一邊。左之助盯著她，一時沒認出人來，直到葵忍受不了他明晃晃的視線，偏過頭來，他才驚訝地發覺到這就是葵。
「你換這一身還挺好看的嘛。」左之助乾巴巴地誇了句。
「葵她原本應該是這樣的。」劍心笑著打量起葵。
青色和服，金色發簪，頭發盤起，兩束碎發落在臉側，臉上塗了些胭脂，呈現出幾分柔美的模樣，然而那雙眼睛依舊堅毅。
「差點沒認出來。沒想到她竟然是這個樣子的。」
「我這個樣子不行麼。」葵翻了個白眼，「偶爾也會想換個形象。而且衣服買來了，怎麼可能不穿？」
等火升起來了，薰提著處理乾淨的魚走來，把它們串起來放在火上炙烤，撒上香料。
幾人一邊吃著烤魚，一邊聊著近期的日常趣事。多了個新夥伴，神穀道場越來越熱鬧，左之助金盆洗手不再做代打得活，也因此身無分文，次次跑來蹭飯。
剛聊到有意思的地方，幾人哈哈大笑之時，道場的大門卻突地被推開了。
「打擾了。請問緋村先生現在在府上嗎？」
一個身著製服，戴圓框眼鏡的平頭男人站在大門前。他扶著月要側的刀，一副緊張的樣子。
「署長先生？」
葵放下啃了一半的烤魚，朝那人看去。劍心也回過了頭去，滿臉迷茫地盯著他。
那人視線掃過幾人，最終定在了劍心身上。
「太好了……您在這裡啊。」說著，他走過來，霎時間臉色恢復了原樣，「我有一事相求，緋村先生。」
「有什麼事情先坐下來再說吧。」葵讓開了位置，轉而在彌彥身邊坐下。小男孩依然啃著烤魚，看了眼署長後就失去了興趣。
署長對葵輕輕點了點頭。
他的到來使空氣突然變得沉重。薰低頭用扇子默默把著火，烤魚的香味彌漫四周。
「前陣子劍客警隊多有得罪，我在此鄭重向您致歉。事件過後，劍客警隊便解散了。我也努力改善了署裡的風氣，還望您大人有大量……」
署長敞開雙腿坐在劍心對麵，戴著白手套的手緊緊按著大腿。葵垂目看著他。
「事件已經過去了，沒關係了。」劍心平靜地說，「你今天來找在下所為何事？」
「進入正題前，我還有一句話……」署長頓了頓，「此事關乎警察的威信，現已對各大報社下令禁止報道，因此也望各位務必保密。」
「看來是相當惡劣的事件。」葵輕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