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葵的選擇（1 / 2）
「事情就是這樣……誌誌雄由劍心他們去擊退。」
來到葵屋後，葵向幾人說明了情況，也從他們口中得知了蒼紫的事情——那個禦庭番眾的首領如今站在了誌誌雄那一側，同樣不滿於明治政府，成了一個修羅。
而操因蒼紫一事情緒跌入穀底。
「葵姐不和劍心一起去嗎，明明你的劍術也那麼強大……」
聽完她的講述，薰有些不安地掃了她幾眼。她總覺得自從葵說明自己的身世之後，葵與劍心似乎哪裡與往常不太一樣了。她知道這兩個人都是幕末時期的劊子手，攜手走過了那段艱難的時光，可如今麵對同樣是幕末時期的誌誌雄，葵卻為何選擇留下，不與劍心一同前進呢？
「從來京都之前，我就已經和劍心說明白了。誌誌雄由他了結，我來為百姓戰鬥。當然，也是為了保護你們。」
「葵姐過去的話，是不是更容易打敗誌誌雄啊？」
葵無奈地笑了笑。
她當然也想親手給誌誌雄一刀，可是她是白鷺葵，幕末的劍姬，從池田屋一事與劍心分別之後，她與他的路就注定已經不會再與他一致。即便他們同樣憂心天下百姓，但葵不打算做英雄。她知道自己做不了英雄。
「劍心他將這份責任交給了我。而且，你們可不僅僅被劍心保護著，你們同樣也是他的支柱。」
「對……為了劍心，我們得努力啊！」彌彥拔出竹刀，揮了幾下，「各位別消沉了！打起精神來啊，現在消沉什麼也都做不到，劍心可是在為我們，為京都百姓戰鬥啊！」
終於，在彌彥的呼應下，操恢復了活力，眾人齊心協力，擊敗了誌誌雄手下的兵團。
誌誌雄真實一事很快得到收官。那位幕末修羅在火焰裡燃燒殆盡，死得坦盪，而他的京都大火計劃也在葵屋一眾人物的努力下失敗。
回到葵屋治療好傷後，一天午後，兩人來到巴的墓前，劍心沉默地獻上了一束花。
葵站在他的身後沒有出聲，隻想起了過去劍心第一次帶回巴的那一天。那時她還暗自生氣，覺得劍心不在乎她了。
「時隔十年的掃墓啊，看來你也釋然了。」伴隨著一陣尖嘯，比古清十郎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了出來。
葵一愣，回頭隻見比古清十郎帶著黑鳶從樹蔭下麵走了出來。
「誒？師父你不是不打算下山的嗎……」
「為師兩個傻徒弟都在拚命，怎麼能不觀察觀察。」比古清十郎說著把脅差和金簪塞到葵懷裡，「拿好你的東西，為師那裡可不收雜物。」
她眨巴了幾下眼睛，接住脅差和金簪，默默收好後，又看向站在比古清十郎手臂上的黑鳶。
它挺著月匈膛，合攏翅膀威風凜凜地站在那兒。
比古清十郎挑了挑眉頭，立即用披風擋住了黑鳶，同時瞪了一眼葵。
「……別看這家夥，這家夥不會給你。」
「師父，你老實說你喜歡這隻鳥不就行了嗎。我又不會真搶走。」
劍心沒有理會葵跟比古清十郎的對話，蹲下身子雙手合十，在墓前禱告。
香氣繚繞。十年以來，京都變化了太多，唯有這墓園沒有多大的變化，好像時間停滯了似的。
兩人注視著那矮小的紅色身影有一會兒，比古清十郎便扌莫著黑鳶的翅羽問：
「要留下來嗎，葵？」
這話一出，劍心也回過了頭。
解決完國家大事，夏季差不多就要到來了，漸漸地已經有了蟬鳴，悠揚而又聒噪，天空呈現出比往常更要深沉的藍。
「不了，師父。謝謝您一而再再而三包容我的任性……我或許找到了目標。」
「因為傻徒弟？」
「有一點啦。」葵笑了笑，「不過也是有新的，可以更好的事情可以做了。」她說這話的時候，劍心站起了身，走到了她身邊。
「一直以來我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麼。但我告訴自己，我做的是對的，即使我並不知道我做的事情有什麼意義，心裡於是惶恐不安，我害怕我堅持的事物被輕易打碎，我懂得那麼多的道理，可是依然犯了那麼多錯。然而我卻隻能愈加強迫自己去相信、告訴自己我沒有錯，可是越是如此，我反而越加恐懼了。我不知道自己的哪一個舉動會引來暴雨，也不知道我究竟有沒有資格去守護什麼。」
葵慢慢說著。
「但是至少如今我還是活著的。劍心也還活著，我們認識了那麼多的人。」
比古清十郎道：「你們兩個到底都沒長大過。」
「也許吧。」
她伸出手，黑鳶便乖巧地跳到了她的手臂上，用獸瞳瞅著她的眼睛。葵同樣盯著它。
「但是如果雛鳥失去了好奇心，一輩子不出巢，不可能學會飛翔。出了巢，也要經歷無數失敗才會展翅高飛。」
「哦？把你自己比喻成這隻黑鳶麼。別忘了這家夥學飛的速度可比你快了不少。」
「它僅僅需要學飛嘛，人畢竟是沒有翅膀。它生來就是有野性的，並且順應野性，但是人不一樣。」
「那你說說，怎麼不一樣？」
「人一生都在跟自己的野性對抗。」
葵很快給出了回復。比古清十郎看了她一會兒，忽地一手拍上她的腦袋，狠狠揉了兩把。
「還是個小孩子。」
劍心忍不住笑出了聲。
而後，兩人看著師父和黑鳶的身影漸漸遠去，離開墓園的時候，夥伴們的聲音也從遠處傳了過來。這次回到東京，也不再是如曾經一樣迷茫、惴惴不安。夏天的夜裡，眾人一起觀賞了螢火蟲。
時過境遷，在歷經一係列危機，劍心得到了最終的救贖。到了明治十五年，葵也如願以償成為了一名教書先生。曾經認識的夥伴也各自找到了去路，告別了神穀道場。
那時日本頒布了《教育令》而廢除《學製》，改為依據美國教育製度，堅持自由主義教育思想。
櫻花一邊開，一邊落，隨風飄向遠方。路上、河麵鋪了一層粉。火車的鳴聲悠長，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