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衣少年(1 / 2)
再睜眼,新世界來到眼前。
南陵庚子元年,央州城,正在舉辦一場天下比武的盛會,選舉武道扛鼎之人。
街頭巷尾,人聲鼎沸,人人交頭接耳地討論著什麼。
「你聽說了嗎?今日是我南陵朝三十年一次武鬥大會。」
「這誰人不知啊,這武鬥大會為天下武評欽定人才,乃習武之人的立身之本。在下正要去試試身手呢。」
「你說,今年的第一會是誰?」
「還有猜嗎?肯定是那南宮家的少主啊。」
「未必,如今聽說那北陵的天武大師也來了,鹿死誰手可就難說了。」
「走走走,登天樓,看看去!」
……
隨著行者的聲音遠去,從主街自北而去,便見一參天建築,乃為登天樓。
登天樓上有詩句四行,不知道是誰賜下墨寶,鐵畫銀鈎,令人嘆為觀止。
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南陵朝廷將此次武鬥設在登天樓上,借天勢設下武道比試,揚武道當興。
欲登上登天樓,先上通天峰,山前有一百六十七階,直通天上。
央州坊間流傳一句諺語:登天樓上登天階,登天階上登天台,登天台上是天人。
天人之爭,乃最強者之爭,戰至最後一人為勝,朝廷特旨落敗武者或是尋常百姓皆可繼續登樓觀摩,見證天下最強者的風采。
三日廝殺如清風掃落葉,最終有十人殺上通天台,便是這天下十大高手。
而今日其中七人聯手,圍攻一名白衣少年。
那少年雙眉如雪,樣貌清逸冷俊,長發飄然,一身白衣青袖,月匈口環抱白玉寒劍,單腳立於武會中心的旗杆之上,雙目緊閉。
風起,錦旗飄動。
少年抬手單手輕轉運氣,氣沉丹海,提氣輕身,淩空揮掌,掌風如雷,冷傲地麵對著天下的高手圍攻,隻是單手運氣應對,遊刃有餘,毫不費力。
他的劍始終未曾出鞘,下一刻雙眸一動,掌心生花如蓮,一道掌功寒芒大放,一落擊去,掀起無盡氣浪,吞滅天色。
他的臉色一如既往冷峻,像千年冰山般看不出任何波瀾,掌落,負手於後。
七人一一敗退橫飛,靜聽一片慘呼隨後響起。
看著這些慘敗的天下十大高手,眾人瞳孔俱是驚色,今日來此觀戰的不止天下的武者,百姓,還有各方勢力暗流湧動,這些人虎視眈眈地盯著這些強者,有誰不想為自己的家族謀個強者作依托?
可這些人在那襲白衣麵前,實在是不堪一擊。
有身份的武道泰鬥也來了幾位,看著局麵不禁暗嘆這位南宮家的少主,不愧是南宮家百年來第一天才,真是可怕的小怪物啊。
在那片廝殺中,有突兀的兩人並未加入戰局。隻是冷冷旁觀著那白衣少年力戰群雄,一掌破四方,一力降十會。
這兩人,一人也是少年郎,軍戶子弟打扮,一身甲胄,手持巨盾,雖稚氣未脫,卻是英姿勃發的少年將軍。
另一個人則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雙手合十,笑意盈盈,最為慈祥。
見此情形,老和尚眯眼笑道:「少將軍不一起出手嗎?」
軍戶少年搖了搖頭,不屑地譏笑道:「以多敵少?本將軍可丟不起這人。」
他看了老和尚一眼,說道:「先說好,待會大師先旁觀可否,我要和這小子先做個了斷。」
「了斷?」
軍戶少年目光凝視戰局,幽然道:「有場架,一年前沒打完。」
老和尚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慈祥道:「無妨!少將軍先請。」
軍戶少年冷笑一聲,一步踏出,大喊道:「餵,南宮你可真慢!本將軍又來和你打架了。」
說罷身形一掠,飛鷹撲去,頓時風雷滾滾,高樓之上聲浪如潮,雷鳴閃爍。
……
被這聲空雷掩蓋了一陣劇烈的馬蹄聲,來自登樓的另一條道路。
通往登天樓上登天台除了百層登天階外,還有一條不對百姓的官道,依山而建,與高樓相疊,供朝廷封賞的儀仗隊伍登樓。這條路被稱作天路,世代由南宮家的長老看守,生人勿近。
但今日這動靜,使得幾位南宮家的長老麵麵相覷,皆麵色慘白,如臨大敵。
麵前的土坡大路劇烈顫動,塵土飛揚,有一黑點自下而上密麻麻湧來,南宮家的這幾位長老雖年近百歲,卻不是老眼昏花的老頭,他們麵色沉重地望著遠處的黑點,逐漸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