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坦白（1 / 2）
黑衣少女順著許近歡指的方向離開，一路上蹦蹦跳跳。
七拐八拐的，終於遠遠的見到一叢綠竹，眯著眼看了會，覺得有趣，加快步子，跑了過去。
不一會就來到巷口，停住腳步，叉著月要，看著巷子，自顧自點著頭，「好地方好地方，真是好地方啊。」
隨後少女叉月要踮腳，眯眼看向那叢綠竹，「就是太不講理了些，誰膽子這麼大，嗯，不過本姑娘很喜歡。」
一路向前，很快就路過了許近歡家門口，偏著頭往裡邊看了一眼，沒什麼異樣，繼續向前。
路過那間破落小院，少女突然停住腳步，往裡邊看了一眼，隨後就彎下身子，躡手躡腳向前。
坐在院裡的老人輕咳一聲，一道悠悠聲音傳出，「登門拆瓦，也該跟主人家打聲招呼吧？」
少女聞言站直身子，清了清嗓子，「哎呦，吃錯東西了，那鋪子裡的東西不乾淨吶，」少女轉過頭，笑嗬嗬道：「老人家，有茅房沒？借用一下。」
老人抬了抬眼皮，「換個地方說話。」
少女聞言如臨大敵，抬腿就要跑，暗罵倒黴，「叔叔也真是的，好死不死這時候把自己修為給壓住了，想跑都跑不了。」
也不見院中老人有何動作，一道蒼茫古意籠罩向少女，黑衣少女眼皮一翻，「得，又來個老不死的。」
山水顛倒，兩人身遭空間瞬間突兀轉換，等到少女再次回過神，已經身處一座巨大神台，少女對這神台熟悉無比，在她很小的時候是見過這種神台的。
神台之上，那個老人一如既往，坐在神台一處台階上，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一支點燃的旱煙杆。
老人看向少女，神色平靜，「你們不是在內鬥嗎？怎麼還會讓你過來？」
少女眼觀鼻，鼻觀心，小聲道：「什麼內鬥不內鬥的，我又不參與，他們愛怎麼打怎麼打，死再多人，魁影不還是魁影，至於誰是話事人，跟我沒一顆銅板的關係。」
老人點點頭，「倒也是，你這種老天爺賞飯吃的，確實不好摻和太多。」
少女站在神台下，說什麼都不願意抬腳邁上台階，仰起頭，看向台階上的老人，小心詢問道：「老前輩，不知道您是哪一位？」
老人抽了口旱煙，遙望遠方，沒說話。
過了會，老人挪了挪腳，指了指身旁台階，示意少女上來。
少女略作猶豫，心一橫，都被抓到這來了，要死橫豎也跑不了，還怕個卵。
抬腳上了台階，小心翼翼，慢慢悠悠。
走到老人身下幾個台階的時候突然停住腳，仰著頭，「老前輩，你有話就說，我就不再上去了啊。」
老人低頭看了看她，也不在意，「那場天崩之時，你好像躲的挺好？」
少女呦了一聲，「老前輩慧眼如炬啊，這都能知道我不在？」
老人冷笑一聲，「你這樣的存在，要是當時不躲，絕對活不到現在。」
少女聞言低下頭，故作可憐，「您都看出來了，我們這種人就是這樣，去哪都遭人冷眼，能活著就挺不錯了，這不，才醒過來就被趕出來了，平時除了吃就是睡，是過不得一天消停日子的。」
老人有些不耐煩，這丫頭腦子應該不太正常，罵了句，「慌什麼，不死就等著，該是你的，誰都搶不走。」
黑衣少女連忙點頭，「嗯，老前輩你說的對，好死不如賴活著嘛，萬年前我就是這樣想的，所以當時老家夥讓我躲，我二話沒說就跑了，老話說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
老人敲了敲煙杆，嗤笑一聲，「這麼說你還挺聰明。」
看著台階下傻笑點頭的少女，老人擺了擺手，「你的修為，是被那個人給封住了？」
少女故作疑惑，「哪個人？」
老人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怕真的激怒了這位遠古「仙人」，少女趕忙做出恍然狀，「噢，老前輩您是說我叔叔啊，他這不是怕我這做侄女的出門在外，年紀小，不懂禮數，怕我來了您這叫啥來著？」
老人抬起頭，「竹節巷。」
少女連忙點頭，「對對對，就是竹節巷，叔叔是怕我到時候不懂事，冒犯了您，這才讓我收著點，理解的。」
老人也不計較她胡說八道，問道：「既然來了，怎麼不直接去神道那邊？」
少女聞言低下頭，揪著衣角，小聲道：「送死這種事，能晚一點就晚一點嘛，誰會上趕著往前沖，又不是腦殼有病。」
老人實在聽不下去，揮揮手，身下高大神台瞬間消散不見，兩人又重新身處竹節巷中，老人依然坐在院子裡，對著院外的少女說了句，「你要做什麼我都管不著，但凡事都動動你的腦子，別太過了就行，我跟元狹倒是有些交情，不過出手教訓一下你，問題不大。」
院子外的少女站在牆邊，連忙點頭，「老前輩說的是，我絕對不亂來。」
院中的老人擺擺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少女這才拍拍月匈口，「暗道好險好險，怪不得老家夥一直不讓自己來這習書天下，原來這邊有這麼多老不死的。」
也不知道院子裡的老人有沒有聽見少女這句心聲，反正是一直沒什麼動靜。
少女這才轉身，看向那叢綠竹，嘖嘖嘴，「這麼多，這要是在魁影，自己豈不是發了？」
這麼想著，抬腿就進了竹林，精挑細選，慢慢找自己中意的，等那個傻不啦嘰的小子回來了，慢慢忽悠就是。
任家宅子那邊，琉圭被賴著不走的虞卿給趕出了門，讓他不要一直杵在這，礙眼得很。
琉圭一聲不吭，自己起身離開，想了想，還是去照山巷，找自己的小師叔，去那邊蹲牆根總比在這邊受氣好。
屋內，等琉圭離開後，剩下的三人這才進了屋。
老道人自己找了個小凳子坐在角落，虞卿站在門口那，雙手抱月匈，靠著門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