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 把你身上的暖氣關了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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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旬旬見著安盺愣了一下,旋即便露出了一絲燦笑,禮貌的喚了一聲,"四嫂。"

來醫院探望病人肯定不能空著手,安盺大方,帶來的東西看那精致的包裝便知道一定不便宜。手裡還捧著一束百合,程旬旬不喜歡百合,更不喜歡百合的香味。但她還是笑著接過來,聞了聞,說:"謝謝啊四嫂,讓你破費了。"她說著,就把花束遞給了徐媽。

安盺作為周家四太太,周家發生這樣的事情,人都住院了,禮數上自然是要過來探望的。她麵上含著溫和的笑,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還挺好聞的。妝容精致。紮了個馬尾,那種氣質一看就知道是個女強人,她應該是剛從公司過來的,即便有妝容遮蔽,但眉宇之間還是染著一抹淡淡疲憊。

"你四哥他最近在談壟斷的事,這幾日一直在當空中飛人,一星期都未必能見到他的人。你的事兒我跟他說了。本想等他抽出時間一起過來的,不過他一直都抽不出空,那我便自己過來了。"

程旬旬陪笑,說:"不要緊,工作比較重要,反正我也沒什麼大礙,傷的不算嚴重,而且幸運的是孩子也保住了。"

安盺淺笑著點了點頭,"是啊,真是不幸中的萬幸,這孩子都這麼大了,要是沒了不但傷心還傷身。幸好是保住了。"

她應了一聲。便沒了話。徐媽出去洗碗了,羅杏便站在病房內,安盺時不時的看她一眼,以前她同羅杏的關係還不錯,是能拉著手一塊說話的人,但自從她跟周衍卿的關係崩裂之後,兩人就算是見麵都不會點頭微笑了。羅杏是崇拜周衍卿的,也是心甘情願的跟在他身邊幫他做事的,但從來不越界,安盺有時候不免在想,羅杏有可能是喜歡周衍卿的吧。

不然按照她兩當初的關係。她應該跟著她,而不是跟著周衍卿。隻能這樣解釋,而安盺也是這麼篤定的,她從不想自己的做法是多麼齷齪讓人不齒,就算關係再好,也不能認同她的這種做法。更何況那時候,周衍卿是怎麼對她的,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錯就是錯,對就是對。羅杏便是這樣一個人。

安盺這模樣像是有話想要單獨跟她說,但程旬旬總覺得她們兩個的關係,並沒有單獨說話的必要,她說的她不愛聽,她講的她更不會想聽到。就算她跟周衍卿不是真感情,可是跟前任麵對坐在一塊,總覺得哪兒怪怪的,而這個前任還是三嫂。不得不麵對。

"羅杏,你能出去一下?"安盺終於主動發話了,語氣溫和,如沐春風。

羅杏原本就站在角落一直都沒有出聲,當她不存在即可,這幾日相觸下來,程旬旬知道羅杏這人嘴巴緊的很,而且話不多,但照顧人十分細心,周衍卿帶過來的人,還是可信的。

話音落下,羅杏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像個雕塑一般,仿佛剛剛並沒有人說話。這讓安盺多少有些沒麵子,不由乾咳了一聲,轉頭看向了程旬旬,笑說:"是老五讓她來看著你的?"

"不是,是五爺讓羅杏姐姐來陪我的,不是看著我。"程旬旬糾正她,笑嘻嘻的說:"四嫂你有什麼話就說好了,羅杏姐姐不是個多話的人,沒關係的。"

安盺淡笑,看著程旬旬的目光裡多了一絲冷意,很淺一眨眼便沒了。她笑著點頭,說:"我知道,我知道羅杏的嘴最緊,跟她說任何秘密都很放心。旬旬,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孩子生下來之後,你該怎麼辦?往後的事情有考慮過嗎?"

程旬旬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還真是沒想到她會這麼直白,果然是女強人,做起事情來都是速戰速決的,不知道在拋棄周衍卿這件事上是不是也速戰速決。她裝出一副無知的樣子,說:"四嫂,你能說的再明白一點嗎?我怎麼有點聽不懂,什麼叫做我生下孩子之後怎麼辦。"

"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人,一定明白我在說什麼。老五不能因為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而毀掉了前程。就算他現在肯,你該清楚周家二老也不會肯,他們看著滿口仁義道德,但沒有利益的事情,他們是不會做也不允許做的。六個兒子,試問哪一個娶回來的老婆對周家無利的?你不該天真的以為,生了孩子,有了一張結婚證,你就真的是周五太太了。周五太太這個名頭,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當的。你這樣執意的生下這個孩子,對你並沒有好處,孩子的母親可以有很多個,並不是非生母不可,明白嗎?"

程旬旬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手掌輕輕的撫扌莫著肚子,點了點頭,說:"沒想到四嫂這麼我的未來,真是讓我有點受寵若驚。"

"大家都是女人,我也不想看到你以後過的太慘,或者說我想你能夠看清楚現實,不要做一些不切實際的夢。"

"這不切實際的夢指的是什麼?"程旬旬眯起了眼睛。

"不該有的想法,你這樣年紀的女孩子總會有些天真爛漫的想法,比如說灰姑娘的水晶鞋,做夢可以,但你要承受住夢醒之後帶來的痛苦。老五要的是什麼,你心裡應當明白,短短六七個月的時候,還不足以讓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那麼容易得來的愛情那一定不是真的。"

"更何況是周衍卿,對嗎?"

安盺勾了一下唇,說:"你明白就好。"

程旬旬從來沒有過什麼天真爛漫的想法,有時候連她自己都不相信感情,又怎麼可能會以為僅憑一份情便能控製一個人的心。不過她卻不喜歡安盺對她說這番話,不管是出於好意還是其他,她都不喜歡,那姿態仿佛這一輩子周衍卿再不會喜歡別人,那樣子好像自己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周衍卿,好像他們之間的感情是誰都無法插入的,就算他已另娶,她已另嫁。

那種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情深意切,讓程旬旬覺得有點月匈悶,更覺惡心,她笑了笑,說:"可是,可是周衍卿說過,他並不介意跟我過完這一輩子,有沒有愛我不知道,但他並不排斥我,對我也挺好的,我想一個男人應該不會對一個一點兒好感都沒有的人,做出這般舉動吧?我年紀小,不太明白情情愛愛的事兒,隻知道男人對女人通常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

"如周衍卿這樣的人想找個女人解決一下生理問題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兒,又為何還要扯著我這個大肚婆做點有的沒的,還日日抽出時間來陪我,逗我。那四嫂,你說這代表了什麼呢?我不懂,便隻好問你了,不瞞你說我很喜歡周衍卿的,要我離開他有點難。"程旬旬笑嗬嗬的看著她,親眼看著她臉上那種淡定的神色露出一絲裂痕,程旬旬心裡是愉悅的,但又是酸楚的。

安盺微抿著唇,片刻之後便噗嗤一聲笑了,搖了搖頭,說:"你若這樣的覺得那便是吧。有時候喜歡並不是一定要在一起,要讓他為了你放棄一切。愛是付出,並不是索取。"

多麼偉大的說辭,程旬旬笑說:"那當初四嫂離開五爺,也是因為付出嗎?"

安盺微微一頓,側了一下頭,餘光瞥了站在一角的羅杏一眼,微微一笑,對此不置可否,隻反問:"你以為呢?"

程旬旬緊抿了唇,強忍著笑意,默了許久,才說:"那四嫂便放心吧,我一定會代替你幫助五爺走上人生的巔峰,等到那時候四嫂便欣慰的看著就是了,我會替周衍卿感謝你的付出。"

安盺一怔,旋即便哼笑了起來,搖了搖頭,笑說:"我隻是好心提醒你,若執迷不悟不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現在笑的那麼開心,到時候就哭的有多慘。"

"謝謝四嫂關心了。"

安盺喝了半杯茶就起身告辭了,走的時候看了羅杏一眼,然而她卻依舊未看她一眼,深情冷淡,甚至於臉上還染了一絲厭惡之意。安盺提了口氣,緊了緊手上的手提包,便走了出去。關上病房門的時候,還是無知無覺的低落了一滴眼淚,她沒什麼朋友,曾經在她心裡羅杏是她最好的朋友,沒有之一。

她站了起來,才抬手抹掉了臉上的淚,整了整衣服,昂首挺月匈的走了。

病房內,程旬旬不動聲色的看著電視,仿佛安盺的話對她沒有絲毫影響,反倒是羅杏放在身前的手緊緊的擰巴在一塊,似是在糾結什麼。然而,她糾結了很久,一直到周衍卿回來,她都沒有說上半句話。程旬旬倒是不糾結,這些話傳到周衍卿耳裡也沒什麼。

周衍卿回來,倒是讓程旬旬有些驚訝,她還以為他走了呢。不過等他走近,程旬旬原本想擠出來的笑容,一下就沒了。她仰頭看了他一眼,笑說:"你沒覺得病房裡有所不同了嗎?"

"多了束百合和禮品。"他臉上沒有笑容,就站在一旁,把擰來的熱毛巾遞給了她。

程旬旬接過來,自己擦了擦臉,說:"你怎麼不好奇是誰來過了,連問都不問一下。"

周衍卿睨了她一眼,微不可察的勾了一下唇,說:"不好奇。"

"是真的不好奇,還是其實你已經知道是誰了,應該在樓下碰到了,兩人還抱在一塊聊了會天吧。"

周衍卿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一本正經的說:"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我在說一對沒臉沒皮的前情人,餘情未了,忽然碰上就乾柴烈火了。既然有情,當初分什麼手,有意思麼?沒事兒瞎折騰,是覺得日子太平淡,非要整點刺激的出來不可,所以來了一處亂倫,現在終於感覺到有多愛彼此了,可惜身份不對啊,一個是嫂子一個是小叔子,怎麼搞?"程旬旬的話說的異常刻薄,她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今天這舌頭是不聽自己使喚了,什麼話難聽,就撿著什麼話來說。

周衍卿越聽臉越黑了,終是受不了,捂住了她的嘴,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說誰,皮癢?"

程旬旬用力的打掉了他的手,擦了擦自己嘴,說:"你回去。"

"我隻跟安盺簡單聊了兩句,沒有抱在一起,你亂想什麼。"

"你回去。"程旬旬說,還抬手指向了門口,一副要把他趕出家門的樣子。

"你適可而止。"

"可我現在並不想看見你。"她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周衍卿皺起了眉頭,深吸了一口氣,遂又緩緩的吐了出來,說:"不管安盺對你說了什麼,你都不用放在心上。我跟她之間是絕對沒有可能了,就算是有來往也隻跟利益有關。你這麼生氣,吃醋?"

程旬旬心裡咯噔了一下,沒說話,隻抬著頭目光灼灼的看著他,仔仔細細的瞧著他眉眼,鼻子和嘴巴。越看越煩躁,所幸就別開了頭。

"所以你在利用她的感情?"

周衍卿大概是真的有些累了,彎身坐在了床沿上,說:"這跟你沒有關係。"

"上次在酒店遇見你,當時你是不是約了她一塊吃飯?你們兩個是不是一直在暗地裡保持著某種關係?你告訴我。"

周衍卿並未說話,隻安靜的看著她,過了一會,才簡單吐出兩個字,說:"過了。"

兩人視線齊平,程旬旬就這麼靜靜的與他對視,他也不避開,眼裡有幾分的冷意,程旬旬想從裡頭看出點什麼,可終究是白費力氣,她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麼。''過了''兩個字說的恰到好處,確實是過了,過分的關注了他,更是過分的想要知道他腦子裡所有的計劃和想法。

她點了點頭,說:"對,過了,你也過了。"

"什麼?"

程旬旬沒說什麼,隻用腳踹了他一下,說:"睡覺了。"

夜裡,兩人均是仰躺著,程旬旬雙手搭在肚子上,而周衍卿單手枕著腦袋,眉心微攏,顯然是真的不舒服。而他眼底淡淡的烏青,程旬旬看見了,她也終於瞧出了他的憔悴。細細想來,這幾日周衍卿對她確實是照顧的無微不至,幾乎天天都能看到他,早上睜眼是他的臉,晚上閉眼之前也是他的臉。

而且,他不但是無微不至的照顧了她,甚至還容忍她的脾氣,這麼些日子下來,除了剛才兩人言語不和,他是真的有些生氣,連飯都不餵就走了。很多時候,他都是由著她發作,直到舒心為止。這樣的縱容,卻使得程旬旬的脾氣越來越壞,甚至都有些忘形了,而他也不提醒。

這樣的所作所為難道不過嗎?她可以把這一切當做是他對這次事件的愧疚之心,她理應心安理得才是,也確實心安理得的接受著他的一切。他已然做的足夠到位,能給了他都給了包括溫柔和耐心給了,真的都夠了,不需要更多了,再繼續下去,程旬旬怕是也要被那不切實際的夢給吞噬了。

她分辨過對嘉樹和對周衍卿的感覺,嘉樹對她的好是讓她暖心,而周衍卿對她的好卻讓她心跳悸動,她不知道為什麼會不同,明明都一樣為什麼周衍卿就不同呢?也許是那一層膜起了作用,周衍卿跟周嘉樹終究是不同的存在,也是不一樣的感覺。

幸好安盺適時的出現,扒光了那些外觀美好東西,露出了他的本心,安盺就是他的本心吧。提醒她有些事是不可想,也不可能的。他的縱容,他現下所做的一切與情愛無關,至於跟什麼有關,程旬旬隻能想到利益。

所幸的是,這種感覺應該不深,割掉還是很容易的吧。再多見幾次安盺,大概就可以了。

她瞪大眼睛看著天花板,病房內開著暖黃的床頭燈,燈光很暗,不影響睡覺。周遭很安靜,程旬旬不過是動了動腳,便能聽到被褥的聲音。

"以後你就不用特意過來照顧我了,醫生也說了已經沒什麼大問題,好好休養即可,有徐媽和羅杏在我身邊照顧著,還有兩個保鏢,你完全不用擔心我會出什麼事。我知道公司事多,你最近也是挺忙的,你留在這兒不但你睡不好,每天晚上要被你驚醒一次,我也睡不好。"

"我知道你對我好,特意來陪我,可是現在不但你睡的不好,我也睡的不好,這心意我不如心領了,咱們各自安好,如何?"

她這一番話來的忽然,就這麼憑空冒了出來,在這靜謐的夜色裡,顯得有幾分冷漠,還夾雜著一絲排斥,對他的排斥。

周衍卿閉著眼睛,單手枕在後腦勺,眉心微微蹙了一下,並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沒睡,不回答就是默認了,明天我會跟徐媽說,讓她跟羅杏輪流陪我便是,再過幾日我就可以出院了,你沒時間不用親自過來接我出院。"她淡淡然的繼續說著。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周衍卿我們之間不過是合作關係,有些舉動其實沒有必要。"

"比如。"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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