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不得善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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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仕進轉身走到唐未晞的身前,伸手扌莫了扌莫她的頭,臉上揚起了一抹溫和的笑,彎身坐在了她的身側,抬手擦乾了她臉上的眼淚,語調溫和的說:「放心。有我在就沒人敢威脅你,即便是周家也不能。你沒有錯,錯的是我,當初我就該答應這門婚事,也不應該為了利益,而放縱你執意嫁給周衍卿。」

「是我錯了,你是為了唐家才受這樣的委屈,當初醜聞事件爆出來的時候,我就該毫不猶豫的親手斷了這門婚事,可我沒有。我心裡也有私心,所以這事兒不怪你,若不是我間接的授意了你去做,你也不會這樣執意的要嫁給周衍卿。再喜歡也不會,我心裡明白,我明白的。小晞,讓你受委屈了。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但他們也別想著好,總該要付出一點代價,你說是不是?」他的聲音十分溫和,不緊不慢的說著。

唐未晞抬起了淚眼,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勉強的扯了一下唇角,很快又落了下來,迅速的低下了頭,眼淚又啪啪掉了兩顆,她牢牢的回握住唐仕進的手,默了一會便整個人傾斜了過去。依靠在了他的身上,哽咽著說:「不要了外公,不要為了我跟周家交惡,我沒什麼的。真的。我不想因為我的關係,而破壞了唐家的利益,這樣不值得。」

「反正……反正這不是也沒鬧大嗎?如果這事兒真的鬧起來,那我才真的不想活了。外公,我們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好不好?也不要再查了,我們……我們就把昨天的事情忘了吧,我們都忘了吧,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再追究,也不想再回憶了,我不想……我不要!」唐未晞說著,整個人便有些瘋癲起來。猛地從唐仕進的懷裡掙脫出來,雙手抱住自己的頭,不停的搖啊搖的,說:「我不要,我一點也不誰,我真不不想……」

她喃喃自語著,逐漸的便又哭了起來,哭的很小聲,仿佛是在克製著心裡的痛苦,她越是這樣就越是讓身邊的人看著難受和心疼。所幸發了狂,把心裡的恨發泄出來到還好,最怕的就是這種把一切都壓製在心裡的,想恨不能恨,才叫人難過。當然,這難過的也隻是在旁邊看著的親人而已。

唐仕進眉頭深鎖,看著唐未晞的樣子,想再安慰兩句,卻一時無言,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輕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抬眸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唐義森和唐敘一眼,臉色陰沉。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這件事到此為止,我不希望聽到任何閒言碎語,就像小晞說的,這件事從來都沒有發生過,昨晚一切正常。我想你應該知道要怎麼做。」

「我知道。」唐義森畢恭畢敬的說。

唐仕進又瞥了立在一側的唐敘一眼,倒是沒說什麼,轉身行至唐未晞的身前,蹲了下來,伸手握住了她抱住腦袋的手,輕輕的拉了下來,說:「好了好了,把眼淚擦一擦,換一身衣服咱們回家吧,好嗎?回去讓黎姨給你做一頓豐富的,好好的吃一頓,元旦學校有三天的假期吧,你找幾個交好的同學一塊出去散散心,費用外公全包。如果不想跟同學一塊,那就讓黎姨陪你一塊去,好不好?」

唐未晞依舊嚶嚶啜泣著,抬起一雙淚眼,怯怯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輕點了一下頭,說:「好,就讓黎姨陪我去吧,這些天我不想見別人。」

「好,要不然給你們班導打個電話,多要幾天假期,好好的痛快的去玩一場,別有什麼顧慮。」他伸手擦掉了她臉上的眼淚和鼻涕,半分都吧嫌棄髒。

唐仕進擰她的鼻子時,她有些條件反射的避了一下,但卻沒有躲過,她心裡不由一暖,揚唇笑了笑,低下了頭,抓住了他的手,說:「髒的。」

「哪兒髒了,一點都不髒。」

唐未晞抬眸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微抿著,隨後就抽了幾張紙巾,親手擦乾淨了唐仕進的手。等心情平復下來,她才去洗了個臉,上了點妝,等到十點多這一行人才出了酒店。

在酒店大堂碰到了唐雅瓊,見著他們一行人過來,便同大堂經理止了話頭,畢恭畢敬的在一側站好,雙手交疊放在身前,沖著唐仕進低了一下頭,叫了一聲,「二伯。」

「你怎麼還在?」唐仕進不由皺了一下眉。

唐雅瓊輕淺一笑,說:「留下來做善後工作,車子都已經準備好了,二伯慢走。」她說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這次唐未晞的生日宴,絕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由她安排的,那麼宴會徹底結束,她自然要等所有賓客都走了,才能走。唐雅瓊是公關部經理,專門處理危機公關,鞏固企業形象的,對於這一點唐仕進還是比較放心唐雅瓊的,起碼這一張嘴還是緊的,同唐雅惠和唐雅琳不同。

唐仕進看了她一眼,輕點了一下頭,便領著唐未晞走了。唐義森沖著唐雅瓊點了一下頭,便緊隨其後出去了。

……

程旬旬坐在車內,酒店早就已經消失在身後了,但她還是忍不住要轉頭往後看一眼,許是太過於平靜了,但這種平靜卻讓她心裡很不舒服,總覺得有些事情明明該發生,卻沒有發生,這反而讓她更覺不安,她不知道唐未晞想做什麼。

程旬旬再次轉頭時,周衍卿跟著她一道轉過了頭,兩人正好麵麵相覷,她看的是後麵,而他看的是她,不覺輕笑一聲,說:「在看什麼?怕有人跟著我們?」

她聞聲頓了一下,迅速的收回了視線,正好便對上了他的目光,「沒看什麼,就是隨便看看而已。」她說完,便坐了回去,側頭看向了窗外白茫茫的一片。

「既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就不要做無謂的猜想,不管你怎麼猜,都沒有任何意義,不但不會損別人一分一毫,反倒是弄的自己十分愁苦,何必呢?」周衍卿帶著淺笑,目視前方,「不如想點開心的事情,難得我有兩天的假期,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我陪你去。」

她轉頭,恰好看到他撇過來的目光,她還沒說話,周衍卿就先一步開口,說:「你有一天的時間想地點,慢慢想不用急著現在就告訴我,我不著急。」

周衍卿這人,程旬旬是看不懂的,性格太古怪,一時一個樣,讓人捉扌莫不透,想試圖去了解他這個人的內心,那簡直就是開玩笑,勢必是會撞在牆上的。那個位置有一道牆,不是任何一個人有勇氣去撞開的,畢竟人都更愛自己,誰也不想頭破血流。若是頭破血流撞開了也就算了,怕隻怕頭破血流了,這道牆還是砸不開,最後受傷的還是自己,那又是何苦。

昨天煙火下的那一番話,程旬旬早就將它當做是浮華一夢,同那落下來的煙火一起,沒入塵埃了,什麼也沒有留下。程旬旬牢牢記在腦子裡的是他第一次跟她說的那一番話,什麼都能給,唯獨不會給感情。他們可以是最好的夥伴,最好的戰友,最好的朋友,卻永遠不會成為愛人。

這是從一開始就定好的,他們有成為愛人的外在條件,可缺了一樣最重要的東西。

「不想想,哪兒也不想去,我就想待在家裡,烤著暖爐,看著電視,吃著東西。外麵太冷,不想去。」程旬旬轉回了頭,繼續看著外麵茫茫白雪。

周衍卿說:「也可以,那我便陪你待在家裡。」

「你也可以不陪我的。」程旬旬說的無謂,周衍卿對此但笑不語。

周衍卿將程旬旬送到橡樹灣便去了周宅,程旬旬一回到家裡便洗了個熱水澡,徐媽給她下了一碗麵,麵裡的配料特別豐富,她吃麵的時候,徐媽還給了她一個小禮物,是一枚玉觀音,看這色澤應該不便宜,程旬旬連忙推了回去,說:「這個我不能要,徐媽你自己戴著吧,反正我也不信這個。」

徐媽說:「這是我專門給你去寺廟裡求回來的,你放心不是很貴的東西,我看著色澤好就買下來了。你若是不嫌棄你就收下,你要是嫌棄的話,那我就收起來了。」徐媽站在她的身邊,手裡拿著那隻裝有玉佩的紅色袋子,臉上的表親顯得有些落寞。

這話都這麼說了,程旬旬自然是不好不收,連忙放下了手裡的筷子,吃力的站了起來,說:「徐媽,你這是什麼話,我當然不會嫌棄……「她低頭看了一眼徐媽手裡紅色的袋子,想了想,便點頭說:「好吧好吧,我收下就是了,徐媽往後你就不要為我破費了,錢你自己存著以後養老用。」

「都說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了,我想買好的也沒那麼錢啊,你不嫌棄就好,來來來我給你戴上。」徐媽說著,便特別開心的將玉佩從袋子裡拿出來,親手給她戴上了。

玉佩貼在皮膚上涼涼的,卻捂熱了程旬旬的心,玉觀音貼在她的月匈膛上,漸漸的便暖了起來,她伸手扌莫了扌莫,回頭對徐媽燦爛一笑,說:「謝謝徐媽,這是我今年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了。」

可憐的鑽石項鏈此刻正躺在梳妝台上哭泣,好歹它也是價值連城的鑽石項鏈啊!

……

陳羲和先把向冉送回了家,向冉住的地方不好,車子沒法子開進弄堂,便停在了口子上。

「謝謝陳總,那我先走了,枷枷再見。」

陳枷枷坐在副座上,聞聲轉頭沖著向冉笑了笑,說:「再見,當心路滑啊。」

「知道了,我又不是孩子,走了。」向冉說著便推門下了車,車門一開便有寒風吹進來,冷的陳枷枷一陣哆嗦。

等車門關上,才不由吸了口氣,說:「這天氣可真夠冷的,她這地方有沒有供暖的啊?」陳枷枷一邊說一邊往看,見著那一棟棟陳舊的筒子樓,連空調外機都少之又少,就別說是暖氣了。

向冉這會就站在巷子口,似乎在等著他們離開,就這麼站在雪中,很快身上頭發上就落滿了白色的雪花。陳羲和坐在駕駛室上,側頭看了她一眼,便沖著陳枷枷攤開了手。

「乾什麼?」陳枷枷打了一下他的手心,對他這個動作表示不解。

「把你的傘給我。」

「噢。」陳枷枷應了一聲,就從自己的包包裡拿出了折疊傘,將在了他的手掌心裡。

陳羲和熄了火,推開車門走了出去,並撐開了傘,深一腳淺一腳的踏過雪地走到了向冉的麵前,將手裡的傘遞給了她,說:「你家距離這裡應該還有好些路,拿著吧,別以為淋雪就不會濕。」

向冉不由愣住,仰頭看著從雪中而來的陳羲和,好一會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陳羲和握住她的手,直接將手裡的傘塞進了她的掌心裡,她才猛地回過神來,並迅速的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製止了他的動作,說:「不用,我……我沒關係的,還是你們留著用吧。」

陳羲和微微一掙,掙開了她的手,仍然將傘塞在了她的手裡,隨即退後了一步,站在了雪中,白色的雪花很快就沾染上了他黑色的頭發,他擺擺手,說:「不會的,放心吧。回去吧,別在這兒站著了。」

向冉撐著傘,微微張嘴想說些什麼,可陳羲和已經轉身走了,頭也不回的沖著她揮手,示意她回去。向冉邁出去的步子收了回來,手上還餘留著他的溫度,緊緊捏著傘,看著他上了車,又看著車子駛離她的眼前,她才轉身進了巷子,回到她該回去的地方,那個又小又髒又破的房子。

車內陳枷枷不停搓著手,並沖著手心裡哈了一口氣,說:「你這是故意勾引人啊,你想乾什麼?我可不信你真的對她有意思。」

陳羲和沒說話,雙手搭在方向盤上,臉上掛著淺淡的笑容,側目看了她一眼。

「對了,去福利院接大哥,昨天他留在福利院了。不過看樣子人家大小姐是忘記約定了,害他白等一個晚上了。」陳枷枷繼續搓手。

「是大哥太耿直。」陳羲和勾了一下唇角,那笑容裡無不帶著諷刺。

「是吧。」陳枷枷放下了手,整個人靠在椅背上,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的,默了好一會,才轉頭看了他一眼,說:「你啊你,別把向冉搞的太慘,適可而止知道嗎?」

「你跟大哥一樣。」他斜了她一眼,忽的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腦袋,隨即方向一轉,就往福利院的方向駛去。

陳枷枷皺眉,猛地拍開了他的手,嘁了一聲,什麼也沒說。

……

周衍卿回了周宅,還沒下車,周亞男就忽然竄了上來,抱住了他的手臂,說:「我要去福利院。」

周衍卿頓了頓,看清來人,不由斜了她一眼,說:「那你就去啊,上我的車做什麼。」

「我媽不準我去,你的車子借我一下唄。」周亞男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他可不管這些事兒,掙開了她的手,說:「我走之前必須回來。」

「放心吧!」她笑嘻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隨後,周衍卿便下了車,車子便又駛離了周宅。

他轉身便看到了江如卉如鬼魅一般站在大門口,身著黑色大衣,一張臉白的跟鬼似得,嘴唇抹著猩紅的口紅,看著還真有些詭異。周衍卿走了過去,站在門口,撣了撣身上的雪花,側目看了她一眼,禮貌的叫了一聲,「大嫂,別來無恙。」

江如卉的眼珠子轉了轉,緩緩轉過了頭,目光有些渙散,眼中竟帶著一絲茫然,看著好像是不認識他似得。片刻才像是忽然回過神來,眼珠子一定,頓時眼中燃起了一絲火光,伸手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有些猙獰,眼睛也變得血紅一片,說:「我沒有害程旬旬!我沒有!你們為什麼不信我!為什麼!她摔倒,藏紅花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們為什麼要揪著我不放!為什麼!孩子不是沒事嗎!不是好好的嗎!為什麼還要揪著我不放!」

「嘉樹對你們那麼好,你們怎麼能恩將仇報!你們怎麼能這樣!怎麼能不分青紅皂白就誣陷我!我哪裡對不起你們了!啊!你們為什麼不信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究竟做什麼了!你們要這樣對我!」她的眼淚緩緩從眼角落下,臉上一時一個表情,一會兒淒楚一會兒猙獰,真是活活被折騰成了一個瘋子。

周衍卿微微擰了眉頭,伸手一把扣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扯,就將她的手扯開了,說:「大嫂這件事跟我沒關係,您跟我哭訴也沒有用,不如回去找大哥想想辦法才是正事,你這樣站在門口也無濟於事。」上扔華血。

「你們這樣冷血無情會得到報應的!你們一定不得善終!孑然一身!你們的孩子也會不得好死!」江如卉咬著牙,瞪著血紅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著這些話,每一個字都咬得極重,那鮮紅的唇一動一動的,由著周遭傳來蕭蕭風聲,大雪風飛中,她這個模樣,竟然有些瘮人。

周衍卿微微愣怔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一下就沉了下來,臉色陰沉可怖,眼裡含了一絲戾氣,手上稍一用力,就將人從身前推開。正欲開口說話的時候,跟前的大門豁然打開,周衍鬆陰沉著一張臉從裡麵出來,正好就看到了周衍卿把江如卉推出去的場景,不由擰了眉頭,瞪視了周衍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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