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 我不需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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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旬旬眯縫了眼睛,目光停留在這份藝術品的設計者身上,正好那個女孩子也一直在往這邊瞧,看樣子是在找周衍卿。程旬旬一直盯著她看,直到她的目光掃過來,程旬旬忽的搭上了周衍卿的手。轉頭堆滿笑意的看著他,說:「這句話我十分贊同,要不然我也不會成為周五太太了,就是托了你這雙眼睛的福,我才得以站在你的身邊,我喜歡你這雙慧眼。」

她笑眼盈盈的看著他,笑容裡透露著一種幸福感,還有一絲絲愛慕之意。周衍卿微挑了一下眉梢,說:「你這究竟是在誇我呢,還是在誇你自己?」

「你我有什麼區別嗎?夫妻本就是一體的,我誇你即是誇我自己,你罵我即是罵你自己,你要如何區分?」她說著餘光望了那個女設計師一眼。人家也還算識趣已經轉開了頭,至於心裡在想什麼,程旬旬沒興趣知道,也不用知道。這事後會如何,得看這女設計師的自知之明。

她鬆開了手,順手拿過了桌上的鮮橙汁抿了一口之後又放了回去。

晚宴結束,周家得了個大滿貫。所有的拍賣物件統統由周家的人拍得。其他任何人的叫價。等於說是在哄高價錢。比如說最後一件壓軸作品,據說是古董來的,一幅水墨畫,裝裱的非常精致,聽說是老太太自己拿出來的物件。本身也是從其他地方拍回來的,花了不少銀子。

老太太一直珍藏的寶貝物件,這幅畫的起步價就很高,競拍的過程中,唐仕進也叫了兩次,但差價不大。經過前麵幾輪的競拍,在場的人也都了然這次是周家的主場,他們這些也不過是陪襯。錢由他們來出,好人慈善家也由他們來做,花錢買名聲,以此來掩蓋晚宴前夕的流言蜚語。

周家在商場上屬於龍頭企業,在場的人多數同周家都是合作關係,遠近親疏都有,以周家如今的地位,誰不要買他一個麵子,自然是不會亂叫價。競拍價均在合理範疇之內,一般不會出現惡意叫價的行為。

然而,這幅畫最終被叫到了千萬,周景仰回頭看了一眼同他叫板的人,那是個中年男人,迎上周景仰的目光,還抬手示意了一下,算是一種無聲的招呼。周景仰對這個人沒有印象,但也還是禮貌的報以一笑,旋即側頭看向了竇蘭英,問:「這人是誰?」

竇蘭英順著他剛剛看過去的方向望了一眼,眉心微微的皺了皺眉,這次邀請了那麼多人,她自然不可能每一個都認識,邀請名單大部分都是基金會的人弄的,她不過是最後掃了一眼,覺得沒問題就簽字讓下麵的人去做了,還有一些具體事項她後來就交給了容萍去做,程旬旬的事情多少有些影響她的心情。

基金會去的少了,很多事情還是容萍回來給她匯報總結的。她看了好一會愣是沒有想起來那人是誰,便反問了一句,「不是生意場上的朋友嗎?」

周景仰又回頭看了一眼,笑說:「若真是生意場上的人,那必定不是朋友了,是朋友會讓你多花一千萬來買這一幅畫?」

「怪不得別人。」竇蘭英倒是沒多想,在場的這些人裡有幾個是真朋友,她心裡有數。就算有人誠心想讓他們周家多掏錢,那又如何?錢能夠解決的問題那都不叫問題,最怕是出了錢也解決不了的問題,那才是最大的麻煩。

話音落下,竇蘭英就準備上台致辭了,這場慈善晚宴算是圓滿結束,除了開場出了點岔子,其他也算是完美。

第二天,程旬旬抱著周衍卿花了百萬買回來的藝術品在家裡轉圈,不知道該把這充滿了藝術氣息的東西放在那裡。周亞男坐在沙發上看著她像個沒頭蒼蠅一下,拿著東西轉來轉去,嗑了兩顆瓜子,說:「你不如先把它放在這裡,想好了要放哪兒再搬過去不就好了,這麼一直捧在手裡,小心摔了。」

周亞男就是個烏鴉嘴,話音還沒落下,就聽到砰的一聲,真摔了。不但摔壞了藝術品,連帶著地板都給摔凹進去了。

程旬旬斜了她一眼,說:「你看你的烏鴉嘴!」

周亞男甩下了手裡的遙控器,趕緊過去把摔成兩半的藝術品從地上拾了起來,正好電視上開始播放昨晚周家昨晚舉辦的那場慈善宴的新聞。兩人一時停了話頭,轉頭齊齊的看向了電視屏幕。

這一次,安盺的工作沒有做到位,關於周家善舉的報道被大幅度減少,側重報道的便是晚宴開始之前在紅毯前頭的那一場鬧劇,還有江如卉自殺的事兒。江家的人出現在電視屏幕上,江如卉看起來有些神經質,瘋瘋癲癲的,不似正常人。

這還是出事之後,他們周家的人頭一次看見她的樣子,真想不到竟然是在電視上,而同樣被捅了一刀的周衍鬆看起來就沒那麼可憐了。他可能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拍的照片,那模樣實屬愜意,全然不像是一個受了重傷的人。

由此便被實打實的扣上了拋妻的罪名,周家被冠上了假仁假義之名,甚至於連慈善基金會都遭到了質疑,從周家長子因妻子瘋癲而拋妻的話題,又引申到了江氏建材的事情上,而江家對這件事的回應模棱兩可,引人猜想。

周景仰在辦公室大發雷霆,臭罵了公關部經理一頓,裕豐的聲譽遭到了嚴重影響,新聞一出,各個部門開始對裕豐進行了徹查,其中有幾項建築工程被迫停工,這種工程停一天便是損失。

然而,周家的反駁被江家出示的一紙精神鑒定報告給給打的啞口無言,越是辯駁這假仁假義的頭銜便扣的越死,輿論一邊倒的傾向弱者,甚至有陰謀論認為江家建材的後台就是周家,在製作材料上偷工減料降低成本必然也是周家的主意,事情一經曝光,江家不過是周家拉出來的替罪羔羊而已。

當然,這種陰謀論調被周家的一紙律師函給壓的沒了聲音。以周家的勢力,再加上安盺的手段,自然能把這些個新聞適時的壓下去,可越是打壓的厲害,反倒是坐實了這些個報道的內容。當然他們在壓製的同時,也在不斷的公關洗白,可惜這個世界上仇富的人多,越是洗白罵聲越多,黑心商人的帽子算是徹徹底底的被扣上了,誰還會記得你做過什麼好事兒,捐再多的錢也成了應該,甚至於還有聲音嫌棄他們狷的數目太少。

這年頭鍵盤俠太多,你有錢你便是應該,這樣的觀念似乎根深蒂固。

臨近過年本應該是一件讓人欣喜的事情,然而周家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迷狀態。

江老站在病房的窗台前,江如卉的狀況已經漸漸的好了起來,她的頭部遭受了嚴重的撞擊,腦子裡有淤血,所幸沒壓著神經,除了時常會覺得頭暈惡心之外,倒是沒有其他反應,身體多處骨折,還不能動彈,得在床上躺好一陣子。

這會江明正在同她說話,語氣裡明顯帶著一絲興奮和愉悅,他說:「這就叫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周家想好,必須先幫我們解決了這個大麻煩,等江家好了,周家才能好。如卉,這樓你是跳對了,現在周衍鬆也沒法子跟你離婚了,就算之前那故意傷人的罪名,也跟你沒關係了。他們周家想用這種陰損的招數跟我們撇清關係,門都沒有!」

江如卉扯了扯唇角,隻覺腦子一陣暈眩,旋即便閉上了眼睛。江明還在滔滔不絕,然而江如卉已經沒有心思去聽了。

江老轉身,見著江如卉蒼白的臉色,出聲道:「江明,讓如卉好好休息,你跟我出來一下。」

隨後,兩父子便出了病房,江明說:「爸,你就放心吧,我們江家不會就這麼敗了的,一定會起死回生的。」

「這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搞的?」

江明想了想說:「差不多。」

「什麼叫差不多?」

「爸這個你就別多問了,總之公司的事情我會全力以赴的,我不會讓公司就這麼毀在我的手裡。現在是個機會……」

江老笑了笑,說:「什麼機會?你現在是被人當槍使了你都不知道,你千萬別告訴我如卉跳樓也是你的主意,你就不怕她有個三長兩短?」

「隻是二樓……」

「隻是二樓?」江老爺子哼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說:「那你去給我跳一個試試看,如卉是命大沒有傷到要害,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兒,我看你要怎麼交代!我雖然也很希望江家不倒,但如今的情況你還看不出來嗎?江家如今已經走進死路了,想要起死回生談何容易。」

「周家可以,隻要周景仰出手一定可以的。」

「我現在再問你一次,這些事情都是你搞的嗎?包括新聞輿論,統統都是你的意思?你告訴我,哪家媒體那麼好心還願意幫你做事,你來告訴我。」

江明沉默了。

江老爺子笑著搖頭,說:「江家敗落是注定了,江家的敗落能傷周家幾分,就看你怎麼做了。你真覺得用這種方式周景仰就會出手相助了?相信我,他會以更狠的手段讓江家再無翻轉的餘地,當然我們江家本來就已經無路可走了,最終勢必要宣布破產。」

「可你現在這麼做,很大程度上是得罪了周家,反正我已經是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了,再大的風浪我也經得住。再過幾年,兩腿一蹬也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可你們不一樣啊,你們還要生活,你現在的行為是在給自己給你的兩個妹妹切斷了所有的後路,你知不知道!」

「不會的,爸。人家答應過我,如果結果不如意,也會給我們一條後路。周家做事一貫心狠手辣,就算我們不這麼做,他們也不會對我們伸出援手的!甚至還會踩我們一腳,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要讓他們好過?我們好的時候一聲一個親家,敗落的就是這副嘴臉,都說買賣不在仁義在,如卉嫁到他們家多少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結果呢?」

「爸,你是沒見過前陣子如卉的樣子,嘉樹死了對她就是個打擊,結果那個勞什子的程旬旬又乾出那種勾當,最好笑的是他們明明是受害者,結果所有的好處全讓那周五爺和程旬旬占盡了。如卉無可奈何也忍了下來,誰能想到我們江家一出事,周家竟然用這種手段來陷害如卉!這不是恃強凜弱是什麼!」江明冷笑了一聲,說:「那人說的很對,周家的人都是豺狼虎豹,吃人連骨頭都不吐,總歸我光腳不怕穿鞋的,如今要煩的是要他們,好好嘗嘗被咬的滋味。」

江明緩和了語氣,上前攙住了江老爺子的手臂,低聲說:「爸,你忘記這麼多年周家在我們身上占的便宜了嗎?生意上我們一直容忍退讓,給足了顏麵和好處,可如今呢?我們得到什麼了?人人都以為我們跟周家結親,好處都給我們給占盡了,別人不清楚我們父子還不夠清楚嗎?」

老爺子微微皺起了眉頭,江明看的出來他已經有些動搖了,便再接再勵,「爸,你放心吧,這一次我很謹慎,我給我們留足了後路,我跟那人是簽下協議的。周家若出手動了我們,對他們沒有半點好處,他要敢動,這苦果就由他來吃!」

老爺子看著江明堅定的目光,便沒再說話,眉頭皺的很緊,終歸這心裡也是有一口氣的,不單單是生意上,更多的也是為江如卉的事兒。

周家做了所有該做的一切之後,便不再理會媒體的報道,對此進行了冷處理。媒體現在還是小事兒,現下有問題的是政府介入的問題,因此近一段時間,周家的男人少不了對有關部門的人請客吃飯。

周家在政界也不是沒有人脈,但政界的情況相對也是復雜了,有些人與你交好,但有些人並不,俗話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偏偏這一次周家是招惹了道不同的人,那自然是沒有顏麵的。

不過據說這人跟孫傲的關係不錯,但孫傲跟周家沒有關係。不,也不是說沒關係,關係還是有的。

程旬旬不小心砸壞藝術品之後,周衍卿到至今還未察覺,因為他忙,慈善晚宴結束之後,周家上上下下都忙。對於這件事,程旬旬隻在電視和報紙上跟進了解,周衍卿不跟她說這些,當然也沒有時間跟她說,兩個人連著幾天,說話總共都不超過十句。

好不容易有時間回來吃飯,周衍卿不願說公事,程旬旬善解人意也就不提,隻聊一些輕鬆的話題。大多數情況,她還是從周亞男的嘴裡聽來的,就比如孫傲這件事。

再過兩天就要過年了,各個單位陸陸續續已經開始放假,裕豐集團雖說正麵臨著危機,但這年還是照過,假期也還是要按照規定來的。

程旬旬將那摔成兩半的藝術品放在了一個極其顯眼的位置,就放在電視機的旁邊,一眼就能看到。程旬旬上了個廁所出來,便看到周衍卿雙手抱臂,站在那件藝術品的跟前,麵容嚴肅像是在欣賞,甚至還有點入迷。

程旬旬過去抽了兩張紙巾,慢條斯理的一點一點的擦乾手上的水漬,彎身坐在沙發上,欣賞著他欣賞一件殘次品的樣子。

然而,過了好一會他都沒有半點反應,很明顯他的眼裡根本就沒有那件殘次品。

「好看嗎?」程旬旬問。

周衍卿回神,說:「還行。」

程旬旬不由噗嗤一笑,「哪兒還行了?周衍卿我發現你在藝術方麵的造詣越來越高了。」她這話打趣的意味很濃,周衍卿自然是聽出來了,但他依舊沒有發現那殘次品有什麼異樣。

轉身淡漠的掃了她一眼,見著她滿是調笑意味的眼睛,不由眯起了雙眼,又轉回去看了看那殘次品,這會終於長眼了,「程旬旬你乾嘛了!」

「沒乾嘛啊,我就是給這件藝術品加工加工,讓它看起來更美好了一些,你剛剛都說還行了,這說明我乾的漂亮,你不覺得嗎?」程旬旬說的一本正經,並且還一副我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好事的模樣。

周衍卿看著那變成兩半的廢品,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剛剛看了那麼久竟然一直沒有看出異樣來,也真是白長一雙眼睛了。他哼哼的笑了兩聲,說:「兩百萬的東西,你就這麼給砸了,好樣的。」

「嗯,謝謝誇獎,也就隻有獨具慧眼的你,才看的出來我的藝術。」

周衍卿斜了她一眼,「人家也沒做什麼,看你這小氣的樣子。」

程旬旬隻眯眼笑了笑,什麼也沒說。至於周衍卿嘴裡那句『沒做什麼』是假話,程旬旬知道那女人乾了什麼,一件藝術品而已,需要售後嗎?她想應該是不需要的。

笑鬧過後,程旬旬便收斂了笑,側目看了他一眼,問:「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周衍卿說這句話的時候,低垂了眼簾用手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下擺,旋即轉過頭對上了她的目光,說:「我知道你不會願意去周宅,但今年過年也逃不開,你算是新媳婦,在周家的第一個年禮數方麵還是要周全。」

「你剛剛想的那麼出神,就是在想這個?」

他隻微微的笑了笑,對此不置可否。

程旬旬說:「可是我以為這件事也沒那麼難開口,我並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人,更不是任意妄為的人,你說出來的話我何時反對過?」

「那你便當我考慮的太多好了,明天就回周宅,沒意見吧?」

「沒有。」程旬旬對著他微微一笑,並沒有主動提起孫傲的事兒。

隔天下午,他們便回了周宅,連帶著徐媽一塊。路上經過商場的時候,程旬旬專門叫停了車子,三個人便一塊在商場內轉悠了一個下午,買了一大堆禮物,均是按著每個人的喜好購買的,並以程旬旬的名義送出去。周衍卿說這是當好周家媳婦第一步,至關重要。

程旬旬隻笑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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