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入雲別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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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入雲別院

柏雲、碭山、紅川三足鼎力,其中論國力,柏雲國在三大國中當首屈一指,三百年國運長盛不衰算是一個異數。柏雲國定都鳳蘭城,鳳蘭往西三百裡有一座山,名曰芝固,方圓百裡,山色清秀婉約,鬱鬱蔥蔥,千獸聚集、萬鳥齊鳴,更有一條山溪猶如白練,盤旋繞山而下算是芝固山一道盛景。而主峰入雲峰巍峨高聳,獨秀於群峰,半月要間又終年有一圈雲海環繞不散,入雲峰也因此得名。

再說那條山溪,涓涓細流清晰見底,與山道之上盤桓九轉,尋源而上竟出自芝固後山之中。沿溪尋覓不覺已入深林,四周樹木高大遮日,氣溫陰涼、水汽磅礴竟在溪流之上附了一層輕霧,而樹木之間灌木雜草尋隙而生也看不到一絲路徑。漸漸深入,忽然之間轟鳴之聲有輕到重漸漸震耳,再一個轉彎走出密林,入眼之間竟然是一道百丈高的瀑布。

隻見一道水幕從那崖頂橫竄而下,「飛龍騰空擊碧水,銀河九天落凡塵」,帶著無盡落勢,洶湧如柱傾瀉而下重重砸入下麵的山潭中,又濺起數丈高的水花,四濺出點點玉珠在太陽的照耀下映出了一道七彩虹。

瀑下水潭是瀑布在一塊大岩石上沖擊而成,岸邊十數丈方圓渾然一體,附近走獸山禽也多在此處取水。而今日在背著日頭的礁石上躺臥著一個少年,他頭挽發髻,身穿青色麻布勁裝,不過獸皮束月要解開晾在一旁,衣襟敞開任憑水汽打在月匈膛,月匈口有節奏的一呼一吸仿佛睡著一般。若離近聞上一聞,一丈內可是沖鼻的酒氣,他身邊歪躺的酒葫蘆也可以證明這少年睡前肯定是喝了不少的酒,否則在這震耳欲聾的瀑布旁也不可能如此愜意的睡去。

也不知少年睡了多久,日頭漸漸居於中天,少年卻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這時從林中飛出一隻山雀,在空中轉上一圈直沖少年而來,落在礁石之上對著那酒葫蘆就是一陣猛啄,葫蘆中的酒已被少年喝盡,空空的葫蘆被山雀啄的「咚咚」作響。

少年被山雀吵醒,睡眼朦朧半開,撇了一眼山雀,揮手驅趕了一下翻過身軀繼續睡覺,口中還喃喃道;「去去去,莫要擾人清夢。」

那山雀也不怕人,見少年又要睡去,對著葫蘆又是猛啄。

「好了,好了,不睡了,我沈聽好歹是師兄,尊重一點好不好。」少年氣急敗壞的坐起來,一把奪過葫蘆仰頭便喝,誰想裡麵一滴酒也沒有淌出來。

山雀也不飛走,而是扇著翅膀在沈聽麵前左右蹦躂,喳喳竟然口吐人言:「五師兄你還說我,你早上修煉時捉弄四師兄,大師兄罰你來劈柴,你竟躲起來睡覺,小心我把這事告訴大師兄。」

沈聽聽聞麵色一變,滿臉的賠笑:「好師妹,乖師妹,咱聰明無雙、美麗絕倫的小金潼,方才是師兄不對,師兄給你賠不是,這事可千萬不要告訴大師兄。」

山雀原來叫金潼,隻見她把小頭一仰說道:「不告訴大師兄也可以,不過我有什麼好處?」

沈聽拍月匈脯說道:「馬上就要過上元節,京城綺闌齋的胭脂水粉,師兄送你一套。」

金潼歡喜蹦跳:「五師兄可要說話算數,不準失言!」

沈聽整理衣襟道:「失言?笑話!我沈大少說話向來字字真金白銀,說與你就與你;再說表麵上你看我是睡覺,豈不知我是在練功。」

金潼懷疑道:「五師兄又逗我,沒見過睡覺還能練功的。」

沈聽將獸皮束月要係好,又把半個巴掌大小,寫著「入雲」二字的一個青木匣掛在月要間,一切收拾妥當才指著水潭邊的一顆樹說道:「你自東而來,在那顆樹上停了片刻,又這般在水潭上空轉了一圈,一直到你落下,共扇翅一百三十四下。」

沈聽手指比劃,軌跡同金潼飛來的路徑一般無二,又道:「你第一次啄我的葫蘆二十七下,第二次十三下還啄同一個地方,要不是我及時起來,我這寶貝葫蘆可就要被你啄穿了。」

金潼大驚,沈聽所說同她的行跡簡直一般無二,結巴道:「師兄,你,你,你這也太厲害了吧,大師兄恐怕也沒有你這本事!」

沈聽眉毛一翹:「那是,我入門五年都不能化獸,若沒有一點本事豈不被你們這些師弟師妹小瞧。」

其實沈聽能察覺到金潼,並非是靠什麼感知,而是靠他異於常人的入極入微的聽力。他們師父江遊曾言,「沈聽聽力之強前所未聞,雖然這些年來一直不能化獸,但在修行一途未必不能走出另外的一條路。」又相傳沈聽出生之時哭鬧異常,連續幾天不睡差點夭折,幸虧他的父親請的名醫,才看出沈聽聽力過強,再小的聲音在他耳中也如驚雷,當然被驚的不能睡覺。其父聽罷立即給沈聽準備一個單獨的園子,除了必要的奶媽、丫鬟其他人一概不許入內,即便是沈父去看兒子,腳上也要裹上五層棉布才敢進去。

沈聽入別院以來,修行停歇不前,不能化獸一直處在入門修士的水平,雖然同門師兄弟依然帶他如初,但平日也受了不少其他房修士的風言風語。眼瞅著入門比他晚的師弟妹個個化獸成功,沈聽卻是急在心裡,幸虧師父江遊及時開導,叫沈聽把修煉的重心轉移到自己的天賦上。

沈聽說自己在此修煉也不是隨意找借口哄騙金潼,這後山瀑布高百丈,其落勢水聲在普通人耳中也猶如雷鳴,更何況是聽力異常的沈聽。克服瀑布的乾擾去分辨其他聲音便是沈聽為自己安排的修煉,金潼一出現就被他聽到,說明沈聽在這修煉一途已有小成。

金潼還沉浸在綺闌齋胭脂的喜悅中:「那是,就憑五師兄這感知,咱們眾師弟妹就高山仰止,師兄又是解元公,一肚子墨水,說不定哪日就能化獸成功,接著領悟五行,獸化異象。」

見金潼越說越不靠譜,沈聽趕忙製止:「好了,好了,就你嘴甜,說,你來找我什麼事?」

金潼嘿嘿笑著:「五師兄你忘了?大師兄要帶咱們申請出師,咱們高嶺班當然要全部到齊去拜見師父。」

沈聽拍拍頭:「哎呀真的忘了,咱們快走,莫要因為我耽誤大家時間。」

金潼四處看了看,見到礁石下躺著帶伐木斧和麻繩,打趣問道:「五師兄,大師兄罰你劈柴,柴在哪?」

沈聽一腳便踢了過去:「就你碎嘴,咱們別院這麼多幫工,還差我這一點柴,你飛的快先走,我隨後就到。」

金潼扇扇翅膀正要飛走,從樹林中轉出兩個少年,一高一矮,同樣的青色麻布勁裝、獸皮束月要,月要帶處掛著一個刻著「入雲」二字的木匣。

當人看到水潭旁這一人一雀,先是一愣,然後立即擺出一副蔑視的嘴臉,以輕薄的語氣說道:「我們兩人奉命巡山,剛剛聽到這裡有**浪笑,以為是哪兩個**的弟子在這裡廝混,沒想到是沈師兄和金師姐,打攪兩位好事了真是罪過,不過我說金師姐,你好歹也是化獸期的修士,以後修為無限,怎麼會看中入門五年一直在入門級不前的沈師兄。」

來人趾高氣昂,句句諷刺,沈聽還未說話金潼已經氣的跳了起來,拳頭大的山雀與空中化作一個少女。身形嬌小,麵貌俏麗,一把烏黑的秀發捆做一個馬尾辮,左臉上一個酒窩,被氣一跳一跳的。

「秦南、尤直別以為自己長房弟子就敢口出穢言,你們立即向我五師兄道歉,否則我對你們不客氣。」

矮個少年上前一步喝道:「我們不道歉你們能把我們怎麼樣,我三師兄可都已經領悟了五行,金師姐隻不過是化獸,你可不是我們兩個的敵手,至於沈師兄……打起來你可要離的遠遠的,否則被我們誤打成重傷,可別找三宗長告狀。」

高個少年就是秦南,他佯裝拉著尤直說道:「尤師弟不要說的這麼直白,這叫沈師兄多沒麵子,尤其沈師兄是皇親,掌門都看著陛下的麵子破例叫沈師兄入別院修行,我們今天要是把沈師兄打了,師父肯定會責怪我們的。」

尤直做恍然大悟狀:「師弟我謝謝師兄提醒,否則真的會叫師尊為難。」

兩人一唱一和,氣的金潼不知怎麼開口反駁,隻好擼起袖子要上前同兩人開打。可是還未踏出一步就被沈聽拉住。

沈聽對金潼說道:「今天要是叫你為我出頭,我沈聽在入雲別院估計就再也抬不起頭了,師妹暫且為我壓陣,看師兄我是怎麼教訓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說罷,沈聽正理好衣衫,對秦南、尤直說道:「平常被幾條癩皮狗在背後吠,我一般假裝沒聽見就過去了,沒想到慣出來的癩皮狗敢咬人,今天不在狗頭上狠狠敲兩棍子,他們真以為本少爺好欺負。」

秦南聽罷有些茫然,他偷偷問尤直:「他說的是什麼,怎麼說到狗身上去了?」

尤直也是不知所以然:「我也不知道,總之不是什麼好話,肯定是在罵我們。」

秦南想了一下很快品味過來,大怒,對著沈聽叫道:「你敢罵我們是癩皮狗,尤師弟看住金潼那丫頭,今天我定要好好的教訓這個廢物!」

說罷,秦南拔出背後板斧。

沈聽也抽出了背上的直刃刀,刀身長三尺二寸,刃長二尺五寸,刃寬八分,可劈可刺。

叫一臉擔心模樣的金潼退後,沈聽右手持刀立於場中,左手捏出一個劍訣,隻見他月要間那個寫著「入雲」二字的木匣微微一動,一柄三寸長碧幽幽的小劍竄了出來,劍身碧翠欲滴,猶如翡翠,劍尖指地繞著沈聽飛行一圈,使得沈聽的腳下刮起一捧塵土,然後停在沈聽的左側,無力自動的在那裡滴溜溜的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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