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月窟少女(2 / 2)
玄英便又拿出地圖來看,隻見這泉水便是匯入那晴光湖的,便依著泉水,水遁而上。
這沿路都是嬌媚的水仙花,幽幽清香,真是好一個所在。
玄英隨著水流而上,一邊想:「父親曾說,伯父愛慕過一位女仙,不會就是這裡的月窟娘娘吧?這月窟娘娘總不至於跟父親母親有關吧?」
沿著這水流,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前麵便是一個大湖。
隻見兩岸數目鬱鬱蔥蔥,水麵煙波浩渺。澄澈如玉的水麵上,倒映出藍天白雲,如夢如幻。
玄英觀察了這湖,真乃是滿月形狀,往南便是一座連綿起伏的仙山,必是那定坤山了。
玄英便又拿出來老仙翁所給的地圖看了起來,此湖如此之大,這到滿月時分,這月光石會在何處現身呢?
正在此時,有幾個巡視的仙女經過,玄英連忙念了個隱身咒,隱身起來。
隻聽她們道:「過幾日,少女君便要去流光瀑布下去那月光石,女君吩咐了,這幾日不許閒雜人等進到那方圓五裡的範圍內了,」
玄英便心想道:「真是老天佑我!」
便悄無聲息的跟著她們,原來這流光瀑,乃是在這湖的西北邊一處分支上。
玄英便到了這瀑布附近,見這方圓五裡,都有月窟族的仙婢把守在外,自己隻得隱身偷偷溜了進去。
玄英心裡抱怨道:「這差事真不如去降魔服怪呢,都是一些小仙女,若真動起手來,我就是以強淩弱。
「沖突一起,我還得在那月窟娘娘趕來之前趕緊溜走,老仙翁囑咐我不要見那女君,這可真是麻煩。」
這明搶肯定不行,看來隻得智取了。這如何智取呢?恐怕隻能去偷了,
想到此處,玄英隻是暗暗叫苦。
玄英便順著水聲去找那瀑布,這山澗溪流彎彎繞繞,便到了一處清潭。
隻見一位少女正坐在水邊,下身乃是現出了龍身,浸泡在那清潭之中,上身便是坐在一塊大石頭上。
玄英一心想著先去瀑布那裡,惦記著月光石呢,本想順著水偷偷過去,怎奈這少女這時喚出了一物抱在懷中,實在太吸引自己的目光了。
玄英看到不由得一驚:小忽雷!
隻是這忽雷琴比自己那把稍微小些,定然是那把小忽雷了!
「這必是剛才那仙婢們說的月窟族少女君了!」
玄英再看她的形容:隻見她穿著一身粉色的衣衫,身姿纖巧,太陽的餘暉斜斜照在她的臉上,長長的睫毛隨著眼睛一眨一眨的顫動,是如此活潑可愛,一雙鳳眼清波流盼,雪白的臉上中透著淡淡的粉紅,發間一隻七寶琉璃簪,映得麵比芙蓉還嬌。
隻見她玉指輕輕撥動琴弦,音符便從那琴弦處流淌了出來。
玄英便隱身坐在旁邊,靜靜聽琴,一邊再細細看她:「這位月窟仙子的容貌品格倒是有些像顯聖娘娘,隻是她年紀小些,過幾日要取靈石的,便是她了!
「她這琴藝倒是很尋常,」
玄英一邊看著這女仙,一邊又犯難了:如若要從她手中硬搶,惹了她們這一族,又怕回去被罰。
再說了,如此嬌媚的一個小女仙,自己也下不去手啊!
玄英便一邊犯愁,一邊默默記住了她彈奏的這隻曲子,心裡有了主意。
這位女仙便是月窟娘娘的之女,名喚陳餘兒。
她彈了一曲之後,便收了龍尾,換成人形,沿著旁邊的山路便到了一路小小的別院——扶風閣,裡麵隻有兩個小童侍候起居。
玄玉心想:「幸好大部分仙婢都是把守在外麵,此處人不多。」
夜幕十分,陳餘兒按照母親的吩咐修煉完仙術,便躺下睡了。
玄英便拿出了一杆洞簫來,施展法術,輕輕吹奏起來,隻讓這曲音隻慢慢流入這陳餘兒的耳中。
這陳餘兒在睡夢之中,隱隱聽到自己平時最喜歡的這隻曲子。
而且對方吹奏得極好,幾處頓挫轉折都十分得體,十分纏綿心神,待自己醒來想細細再聽,卻又聽不到聲音了。
待到黎明十分,陳餘兒又聽到這樂曲聲,便吩咐兩位小童好生在家,自己便循著這聲音去尋。
原來圍繞這瀑布這邊有仙婢把守,但是瀑布背麵這裡因有懸崖,並無人看守。玄英便躍過這瀑布懸崖,又往前幾裡路,引這女仙前來。
眾仙婢隻當這少女君去了瀑布處,卻不知她也已然躍過了瀑布,隨著山勢、水流,循聲往前去了。
這裡卻也是一潭深池,碧波盪漾,兩岸都是翠綠修竹,這池邊有一棵大梨樹,玄英便坐在梨樹下一塊石頭上,悠然的吹著洞簫。
此時這梨樹正好開花,雪白的花朵隨風飛舞,猶如漫天白雪一般。
陳餘兒循著這簫聲,知道前方有人,便遁在水裡,將龍身隱在水中,隨著水波緩緩向前遊動,若是平常的仙者自然看不出來她隱在水中,隻是玄英早就一心要引她來,心中暗暗盯著那水麵水底,施展靈眼,知道這位女仙往自己這邊來了。
陳餘兒在水裡往那岸上梨花樹下看去,隻見一位小散仙正坐在那石頭之上,悠閒的吹奏洞簫,渾身仙氣倒是一般,隻是這曲子吹奏得如泣如訴,令人沉醉,比自己母親都技藝高超。
再看他的打扮,一身水合道袍,絲絛麻履,頭戴一字巾,隻是尋常仙者的打扮,卻俊美異常,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烏黑深邃的眼眸透著淡淡的憂愁,身姿修長挺拔,在這梨花華影之中,更顯得容資清貴,氣宇不凡,正是:一字輕紗腦後飄,道袍水合束絲絛,清冷單坐梨花影,低眉淺笑弄玉簫。
這陳餘兒不由得看呆了,心想:「這是哪裡來的仙君?怎麼生得如此好看?先前從來不曾見過,他這琴藝如此卓越,令人心醉,」
玄英也知道她在看著自己,隻想等她上岸來詢問這曲子。
卻不想這女仙遲遲不肯上來,隻在這水裡靜靜的看著自己,便隻好也裝作不知,又吹了幾首曲子,便收了洞簫,嘆了一口氣,在這梨花樹下盤腿打坐起來。
陳餘兒見了,便心想:「也不知他為何嘆氣!」
想要上前去問他,又覺得十分不好意思,心不由突突猛跳起來,又見他盤腿打坐在哪裡,便自己也靜靜飄在水中,細細觀察他那俊俏的臉,不敢貿然上前。
等待心情平靜,陳餘兒便隨著水流又退了回去,靜靜悄悄的回了那別院。
玄英見狀,知她定是一個謹慎仔細的人,自己著急也沒用了,想了一想,還有幾天才到月圓,先等一等吧。
這第二日第三日,玄英便皆在此吹笛,引那陳餘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