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七章 孟飛揚歸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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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詩聽了陸皖晚的話,卻是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道:「綰綰,你沒有見過我現在的樣子吧?」

陸皖晚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回答,詩詩便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我身上幾百到傷痕,現在幾乎已經結痂了,但連我自己都不願意看我現在的樣子,受傷以後我從未照過鏡子,我看不到我的臉,但身體卻依然能看到,但我寧願我看不到……」這般說著,一隻手便慢慢從床幔裡麵伸了出來。℡→◎書荒閣↗◆

陸皖晚看著那隻瘦弱的手臂,心仿佛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生生的疼。詩詩原本雖然也瘦,卻是那種骨肉均勻,好看的瘦,因為她從小學舞,身姿自是十分窈窕娉婷,但眼前的這條手臂,卻是乾瘦枯槁,且上麵錯落著許多條猙獰的疤痕,如蜈蚣一般,橫亙在白皙的皮膚上,可怖醜陋。

陸皖晚一時竟是說不出任何話來,隻是拉著那條手臂,眼底有濃重的哀傷。

詩詩微微用了力,便將手收了回去,她的聲音中依舊沒有什麼情緒,緩緩道:「你也看到了,我手上的傷還是比較輕的,這般你能想象我身上臉上該有多嚴重了吧,我現在這樣子,你也能治好我嗎,就是那宮中的太醫,也對我無能為力了……」

陸皖晚咬了咬牙,立即開口道:「詩詩,你還記得小時候我臉上的疤嗎,那疤痕不是也很嚴重,後來不是一樣治好了,你現在看我,還能知道我臉上曾經有那麼明顯的一道疤嗎?我既然能治好我自己,自然也能讓你恢復原來的模樣。」

詩詩又沉默了,似是在思忖陸皖晚的話,陸皖晚再接再厲,繼續說道:「詩詩,難道你忘了,你是因為誰受了那麼多苦,難道你不想重新站到他麵前。與他質問一句,為何要這樣對你?」

詩詩又是陷入了一陣長久的沉默,許久之後,才幽幽開口道:「他……還好嗎?」

陸皖晚知道詩詩是重情義的人。但她的運氣真是不怎麼好,遇到的都是辜負了她的男人,若當初劉士安不是那般不管不顧,許是就不會連累詩詩了。

「他現在人還在賴州呢,被我夫君關在地牢裡。人雖死不了,但也受了些教訓,算是我替你從他身上討點利息。」陸皖晚的神情頓時變冷,恨恨說道。

「這其實……也不能怪他。」詩詩的語氣有些復雜,許久之後才又嘆了口氣,繼續問道,「兩個孩子都沒事吧?」

「他們都好好的,我把他們安置在賴州的府上,自是有人照看,你不用擔心。」陸皖晚放緩了語氣。回道。

「把他也放了吧,我並不怪他,不過也不想再見他了,我想我可能注定是要孤獨終老的,情愛什麼的,對我來說還是太奢侈了……」詩詩自嘲地說著,語氣中卻是說不出的苦澀。

「詩詩姐,你放心,我定會治好你的……」

陸皖晚從教坊出來的時候,心情前所未有的差勁。直到回到了家裡,看到小跑著撲到她懷裡的平安,心情才稍稍好了一些。

陸皖晚陪著平安一起吃了晚飯,便與他講了一會兒故事。早早哄他上床睡了,然後便一頭栽進了書房裡,翻著孟飛揚留在這裡的醫術,想試著調配孟飛揚曾給過她的那種祛疤的藥。

陸皖晚研究地很投入,不知不覺便到了深夜,連有人推門進了房間。她都沒有察覺。

「怎麼又對醫書感興趣了?」

陸皖晚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著實嚇了一跳,原本捧在手裡的書也掉在了桌子上,猛地轉過頭去,睜大眼看著身後的人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怎麼,不高興我回來?」孟飛揚俯身輕輕摟著陸皖晚的肩膀,笑問道,他今日穿了一件赤玄深衣,月光照出他衣襟上大片嚴峻獰厲的繡紋,束冠上碧綠的寶石瑩瑩地蘊著微光,即使整個人清冷異常,但那懷抱卻是格外地溫暖。

陸皖晚覺得腦袋有些暈,愣愣地回話道:「隻是沒想到你會這時候回來。」

孟飛揚又是笑了一聲,將陸皖晚從椅子上拉起來,然後自己坐到椅子上,讓她坐在他的腿上,輕柔地扌莫著她的臉說道:「實在是太想你了,若是再不見你,恐怕便要無心理事了。」

陸皖晚的臉立馬就紅了,用手撐著孟飛揚的肩膀,立即轉移話題道:「有去看過平安了嗎?」

孟飛揚點了點頭,「方才順路便去看了,那小子睡得熟著呢,根本不知道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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