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燕堡情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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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木蔥蔥,枝葉交錯,晨光斜射進突兀樹林,地麵上留下參差斑斕的蔭影。枝影葉姿,烙在鮮蘑之上。這盛夏優美晨景中自有尤物。果然不出所料,一隻嬌兔從樹叢中竄出,好似在尋尋覓覓,三瓣嫩唇還咀著地上的春草,然而,隻顧擇食,卻不知自己已處於危機之中,一片空地上乍現一身影,徐徐移動,趨向這小尤物。

是誰竟忍心傷此小巧玲瓏之尤物,忽見嬌形,卻為一人間尤物,尤物捉尤物,看似理所當然。等到白影停下,手中卻已提著玉兔雙耳,隻見白兔兩隻紅眼由於那雙玉手所拽使得變形,如桃似璞,四肢拱形。

卻看那雙玉手,十指青蔥,腠理勻稱,隔著那絲綢錦衣,可猜知定是如藕纖細柔美,身形勻和條稱,一襲錦衣,陽光斜射之下,更為耀眼,頭挽一二寸發髻,雲鬢後攏,細看便知是一精細俏女,麵色紅潤,似是為捉住一野兔而於心不忍。但紅暈剎那間已消失,恢復了以往白皙麵貌。雲發還留有露珠,晶瑩剔透,如碎玉一般,也似是對美女的一種尊敬,更顯出了她的和善,是的,她這樣早出而獵,竟為何緣?

忽然一陣馬蹄之聲,顯然是急馳,接著一聲長嘶,倏然停於樹林之外。馬上躍下一裙屐少年,月要間佩戴香囊。劍眉斜挑入鬢,俊美麵容上,似升起一片慍意。

隻見林中少女,已緩步蓮擺而出。一隻纖手微握玉兔雙耳、另一隻手五指微張,托住兔身。走至一樹藤前,一隻手攏住兔身,另一隻手從錦袖中脫出,撩起藤蔓,移身而出。抬首望見一飄逸俊美少年,手握一把羽扇,一身白衣儒裝,一望便知是一儒雅之士,灑脫之至,不亞於公謹當年。妙齡少女對陌生人最為敏感,但是她好似對這眼前俊男毫不在意,根本沒有注意他的存在,手握玉兔不停前行,並不為他的慍意所驚。

及走至少年身側,方覺此男顏色異常,定有甚心事,但心覺一個陌生男子,豈可隨意接觸?心下一想便側身而過,稍一回頭,便手撫玉兔沿羊腸小徑走去。

此時那男子卻也轉過身,朗聲道:「姑娘,且慢。」

她心想他終於發話了,於是停住腳步問道:「何事?」

「看姑娘應該心善如水,緣何捉一隻小白兔?」

這本對他有些好感,一聽是愛管閒事之人,就更加對他有興趣了,大凡美女都愛抱不平者,問道:「你是誰?我提隻小兔與你何乾?」

那少年聽罷卻朗聲笑道:「在下情波,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美女一聽,暗忖:這少年長得如此瀟灑,就連名字也如此別具一格,我倒要耍他一耍,但心中一想堡中還有事,也不便與他胡攪。當下便道:「我姓燕,名玉燕,你方才因何發笑?」

那少年俊眉一挑,道:「噢,姑娘原來是燕家堡的人,我方才笑姑娘的話有趣,你說得很對林子不是我的,兔子也不是我養的,我當然無權過問,隻不過我猜想姑娘會殺了它救人,才有此慍意。」

燕玉燕黛眉微蹙,嚴肅地問道:「情波,你是江湖中人,還是一介書生?」

情波羽扇一收,並沒有回答這問題的意思,轉而向他的駱馬走去。剛解開馬韁,隻覺眼前白影一現,燕玉燕已躍上馬鞍,雙足在馬肚上踢了一下,馬由於驚嚇,向後麵疾翻騰空,雙蹄一跳,便飛馳而去。隻在林邊傳來:「餵餵,我的馬………有沒有搞錯哎。」

太陽已撐起一杆,陽光下附滿露珠的樹葉子,更加晶瑩剔透,似給這夏日朝林一個淋浴,碧綠清新,情波撐開扇子,背在身後,邁開大步、徑直走向燕家堡。

燕家堡,好一座威武的城中之堡,占地橫豎十裡,卻在成都方圓百裡內有著雄厚的勢力,是當今武林中的一股洪勢,雖說沒有給武林中增輝,卻也勉強對得起江湖朋友。因此江湖朋友很少得罪燕家堡的人,燕家自然也很少結怨江湖,當今武林也對此堡抱不褒不貶的態度。

燕家堡共分四堡,此東西南北四堡,堡中間是一個花園,堡中有三處人紅湖,堡中人常稱為北湖、東湖、和南湖,花園中雖說全是紅花綠葉,但花園正中有一神秘小屋,堡中人除了堡主,無人敢問津,誰也不敢踏進花園一步,人們雖然口上都不說,但心中都知道這花園中不是有武器埋伏,便是設有迷陣,幾年來,不知常識的刺客不慎失足花園者,從沒有一個出來的,

四堡高高的殿堂,威武壯觀,堡中門全部都向花園開著,東堡堡主唐虎,西堡堡主展青,南堡堡主劉白,北堡堡主王龍,江湖中人畏如獅虎,一提燕家堡,立刻想到燕門四堡主「青龍百虎」,因此江湖也不敢滋事生非。

四堡主分據四堡暫聽命於燕家堡總堡主燕南飛,燕南飛夫婦二人,居於東堡偏西,靠著花園入口,被為燕園閣。燕南飛之女燕玉燕獨居南堡的一個套室裡,主要原因是由於她從小是在劉白家長大,劉堡主夫婦沒有一個孩子,一直把她當親女兒看待,因此見到劉堡主夫婦二人比親爹還親。

情波一人迤邐行走在林間路上,施展開輕身法,飛快行走。一袋煙工夫,已至燕家堡大門之前,光天化日之下,想翻越牆頭自是不可,何況這又是江湖中遠近聞名的深宅大院。隻有叩門。

整了整衣襟,走上前去,按住門環輕拍兩掌,不一會兒,一個老仆人開開大門,探出頭來,老仆人問道:「閣下找誰?」

情波自己心裡也不知該怎麼回答,雖知小姐名叫燕玉燕,但為了一匹馬,其實就是白送她也甘心,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想了一會兒道:「我找你們老爺子,燕堡主。請老哥通稟一下。」

老仆人立正身子,說道:「今天是老爺子與銀昆大師對弈之日,三日之內拒不見客。」 說完就關上了大門。

情波心知這老爺子定是一個怪人,大凡武藝高超之人,性格多是古怪之人,況且這「南堡北盟,神僧銀杖」中的南堡,自是江湖中的泰山北鬥,對於一般武林人物來講,當然做事要小心些,可這對情方舟的兒子來說,並沒把這南堡視為神聖,自五年以前精英大會之後,武林中人的思想已變為「南堡北盟、神僧銀杖、遠水方舟」了。

傳說在精英大會之前,情方舟突然失蹤,被禁製於一個塔中,習武三年,本來就武功超出武林一流高手,天賦異稟,又得寶塔異人傳授,武功高強,功力驚人,又擅長駐顏,八卦繪畫,才學頗深,三四旬年紀卻像如剛雙十的小夥子,不知名者,卻以為父子倆為兄弟倆,六俠中武功最高,而年紀最小。而在精英大會之後,那位寶塔異人蹤跡全無。兩年來,情方舟一直秘密從江湖朋友中打探消息,聽說燕老父子過壽,便派兒子借祝壽之由前來打探一下燕家堡虛實。

此時情波可以說是肩負重擔,任重道遠!因此並不想扭頭就走,也不想借父親的名聲。因為年輕人有年輕人的天地!他們要以一己之力來辦一些出乎大人們意料的事!

情波再次拍擊了門環。還是那老仆,一見還是他,微怒道:「公子,我已說過老爺子不見客嗎,快請回吧!」 說完轉身想走。

情波一手很快抓住了老仆的一隻手臂,由於勁力較大,老奴不由冷啊」一聲。情波心知自己情急之下勁道較大,忙陪禮道:「老哥,一時失手,請包涵。我想在你們堡中借居幾天,你們小姐燕玉燕邀我來此。這下總該放行了吧?」

老仆心知又是一個武林後生,定有一身了得的功夫,還是放行為好,量他也不敢在燕家堡撒野,臉上痛苦之色頓失,說道:「既然這樣,進來吧。你要找我家小姐,還要到南堡,小姐一年四季都住在南堡主那裡,劉堡主也視她為親生女兒。從這裡沿串廊向南,環過東堡燕園閣,大約兩柱香的腳程,要走串廊,切記!」

整個燕家堡清靜的很,顯得堡中很利落,隻有幾聲蟬聲和嘰喳鳥叫,真有「彈噪堡欲靜,鳥鳴園更明」之景。環堡有一環形串廊,環繞花園有一環形清泉,潺潺的流水聲,繞過燕園閣便可聞到。

情波一人右手握羽扇,一身白色儒裝,由於堡中人很多,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名聲顯赫的燕園堡中多了一位俊逸公子。廊中不時過幾個丫環奴仆。情波找了一個串廊岔道,初來乍到,他自然是不知通到那裡,隻有索性一試,實踐能證明一切。

走了盞茶時間,來到花園入口小徑旁,情波一路發覺這花園中的花十分嬌艷,綠葉十分清新、閃閃發光,由於受武林熏陶很多,加之自身超群目力和師傅、家父交待的江湖經驗,更是由於父親武功高強,情波自然已了知百家之長。此時看這園中的花有異樣,已深覺到這花葉上有毒。再看地下,常泛起一層白霧,心想,這燕家堡果真為龍潭虎穴。

花園門口小徑一直通往花園中間,另一頭由燕園閣引出來,燕園閣內靜謐的很,由於快到了老爺子燕堡主的五十大壽,一些護衛人員都被派出抵人手去了,所以燕園閣後門並沒有站崗的。是,情波能來去無人擋身,隻身順著小徑來到後門口,向內望去。

偌大的殿堂內,右邊排設著幾個較大的香爐,一張香案,案上香煙未消,供著幾個靈牌畫像。正堂兩邊兩根頂柱,柱子上各雕著一條青龍,龍口戲珠,雖有些古,但和這閣很相稱。和香案相對的正堂右邊,坐立一尊古銅佛像,像下放著三個佛翕,以備跪拜打坐之用。

情波不想在這上麵花費多少時間,便輕足向前門走去。

及至門口,便望見四株擎天大樹下,站著四個錦衣護衛、手握刀戟、中間一張石桌,三尺寬,四尺長,老爺子和銀昆大師各坐一邊,正在目對棋局。東堡主和南堡主坐在老爺子身側出謀劃策。

此時銀昆大師,手握黑子舉棋不定,欲放下,卻手未至案又起,忽而眉間緊蹙,忽而眼睛暴睜,額頭已滲出少許汗珠。老爺子卻接過南堡主劉白遞過來的茶杯,漫飲起來。

銀昆大師麵色發窘,放鬆笑道:「堡主果然棋技大增,這招棋果真妙到極處,要想破解實為不易。」

老爺子嗬嗬一笑,額上皺紋也舒開來,完全一副慈眉善眼的老人,誰道是川中梟雄?

隻見老爺子放下茶杯道:「大師過獎了,半年不曾過招,大師棋式已老,已被老朽研究透徹了。」 說罷,得意地望著銀昆大師。

說時遲,那時快,一粒棋子大小的石子飛擊向銀昆大師棋子盒內,「啪」的一聲擊飛一子,恰落棋盤正中要處,隻見殿門口緩步走來一飄逸公子,手握羽扇,月要佩香囊,白衣儒衫。

老爺子和銀昆大師頓首望去,深覺來人功力如此驚人,卻年紀又如此年輕,心中一片驚疑。

南堡主劉白起身立在老爺子身前,以備隨時保護老爺子,手握劍柄,大聲喝叱道:「閣下是何人,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擅闖本堡?」

情波已輕步走到離劉堡主兩丈之處,抱手一揖、緩聲笑道:「各位,很抱歉傷了雅興。」

銀昆大師和老爺子相視一下,問道:「你是……?」

情波正想通告姓名,卻聽身後咯咯笑聲已至。側眼望去,燕玉燕已至身側。情波心中不禁對燕玉燕的輕功咂舌,雖然他自負輕功不弱。

隻聽燕玉燕笑道:「情公子,你的腳程好快呦。」 說著向情波示一眼波。

燕堡主一聽女兒口中稱這小夥子情公子,心中已明了了三分,忙問女兒道:「燕兒,你們認識?」

燕女嘴一嘟,知道在眾人之下不能撒嬌,回答道:「爹,我們是今天早上才認識的,隻一麵之交。他叫情波。」

燕南飛起身問道:「情公子可識當今武林第一聖情方舟大俠?」

情波把羽扇一開,來回扇動邁著方步,道:「燕姑娘,老爺子,我雖姓情,但不是所有同姓的人都有關係。您說對嗎?老爺子?」 停止腳步,麵向堡主。

燕堡主懸心如釋重負,問道:「那棋子可是你所為?」

情波如實答道:「是的。」

老爺子一時糊塗起來,一個儒雅文士,功力如此高,又善於對弈,且注意容貌,不是才子情方舟之子,那又是誰的後人,可他卻口口聲聲說他和情方舟之間沒有瓜葛。老爺子心想:好小子,看你不承認,早晚有你承認的時候,繼續問道:「你是何人門下?」

情波對自己的真實身份以外的事情都可回答,因為燕南飛和其他的四位高手關係並不十分親密,但對南海神僧還算夠朋友,而恰恰情方舟看透了這一點,他把愛子交於神僧門下,正是覺得燕南飛有什麼事隱瞞武林,並且還在暗中與北盟主對抗。

情波一念之下說道:「小可乃南海一秋大師門下。」

老爺子一捋胡須,說道:「賢侄原來是神僧大師門下,真是老夫眼拙,幾年不見神老也收徒弟了,那次群英大會之後,彼此五年之約期將至、沒想到,他的徒弟卻先到了。」

情波為消除燕堡主的疑慮,忙抱拳道:「老爺子,師傅說過,他去拜訪幾位老友,或許幾天之後能趕到這裡,先讓我早到熟悉一下這裡的情況,這還要燕堡主的安排和小姐的幫助。」

老爺子不知情波熟悉情況的目的是什麼,忙移目東南二堡主。

南堡主知老爺子之意,向前走了兩步,說道:「情公子就先暫居南堡,我找個人帶著你到處走走。」

燕玉燕早知老爺子和南海神僧關係還好,而情波又是神僧門人,老爺子和神僧皆武林頂尖人物,神僧徒弟與自己同一輩份,所以還是自己招待為好。南堡主正要找人,燕兒脫口說道:「爹,我陪情公子也好。」

銀昆大師一直未插話其中,現在似乎按捺不住了,吭聲道:「小兄弟這一步棋倒為老夫解了圍,燕老爺子,年輕人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吧。」走回石椅。

老爺子假裝若無其事,坦然道:「燕兒,好好待客。」

情波作揖回道:「大師和老爺子繼續下,晚輩先和小姐退去。燕姑娘請!」

情波和燕玉燕向燕園閣通往花園的路上走去,迤邐走向南堡。

老爺子悄悄對東堡主唐虎耳語幾句,唐虎如奉聖旨,走出燕園閣。

燕玉燕和情波一路沿花園走向南堡,由於二人陌生,也不好說話,終於還是女孩子比較大方,燕兒先開口道:「情公子,這花美不美?」

情波也毫不拘束,笑道:「美是美,隻不過無蝶兒戀舞,蜂兒采蜜。」

燕兒道:「不僅蟲鳥不敢落枝,就連人也不敢踏入。」

「那,有什麼辦法可以進入呢?」

燕兒轉過身,望見東堡主已追來,對情波擠眉弄眼小聲道:「噓,我去看看。」

燕兒和唐堡主走到對麵,唐堡主低聲語:「老爺子讓查問一下他的身份。」 說完轉身便走了。

燕兒返身問情波:「情公子為何來到此地呢?」

「拜壽,奉家師之命。」

「真的?」

「假的。」情波故意一笑。

「我還以為你是來要你的駱馬呢。喏,前麵馬廄裡。」說著指了一下。燕兒向前走去,情波也跟著她走去,二人卻較起了腳上的功夫,情波各門功夫得家父和神僧真傳,輕功更是了得。到了馬廄,他卻以驚人的速度趕到了馬的另一側,燕兒在這一側回首望不見情波,心笑這公子如此窩囊的輕功。

不料,隻聽見身後笑道:「燕姑娘,這馬鞍也被你換了。嶄新的,真有『紳士』風度呀!」

燕兒由於剛才心思不由臉紅,道:「這馬挺俊,用破馬鞍豈不糟蹋良駒了。」 情波情不自禁的撫了撫馬鬃、輕聲道:「駱兒,想不想主人啊?」

燕兒眨動眼睛問他:「這駱馬難道不是你的嗎?」

情波轉到外側,撐開扇子,扇動著,左手背著在後,微翹首望天,笑道:「主人,它的主人遠在天邊呢。」

燕兒更糊塗了,繼而問道:「你說這是神僧的座騎?」

情波點點頭,燕兒直眼向前走出幾步,喃喃道:「這馬如此俊,主人又是何等高人。我若得此良駒,就會有日行千裡之資。」

情波呆立著望著她,心想:這家大業大的,還有點貪心哩。

沉默了一會兒,問:「姑娘真喜歡它嗎?我僅偶爾騎之,送你也無妨。」

燕兒轉過身對著他,欣喜道:「我隻是隨便說說而已。既然你如此慷慨,我暫且先騎著。等你師傅到了再說。噢,對了,我們到了進餐的時候了。跟我走吧。」

燕兒領著情波向南堡的餐堂走去,一進餐堂,劉夫人便招呼燕兒和情波,燕兒和情波坐在擺好菜餚的桌旁,燕兒向劉夫人引見道:「大嫂,這位是剛到的,神僧的徒弟情波。」

劉夫人身為南堡夫人,武功自是不弱,幾十年前憑借一套蓮花劍和劉堡主長白劍法在關外曾震撼關東數年,後來,關外盟主龍彪一套黑龍掌殺出關東,黑龍掌是一套陰毒武功,運集功力,勞宮穴烏黑,中掌者身上出一黑色斑點,非傷即殘。劉白夫婦慘敗之後,投於當今武林五大家燕家堡之列,十多年來,在燕南飛的鼎力相助之下,毒已消大部,因此,因蒙燕堡主收留,劉白夫婦對燕南飛感激不盡,對燕家堡視若生命,堡興他榮,堡敗他辱,對燕南飛人忠心耿耿的原因也在於此,視堡主女兒如親生骨肉。

此刻見燕兒給她引見,便問道:「情公子,神老近況如何?」 說著率先坐下。

燕兒和情波也相繼下坐,情波卻感到椅麵上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彈力,再看劉夫人和燕兒正在笑望著他,先運功對抗,緩身下坐,猛吸一口氣,改抗為攻,又猛吸一口氣,隻見劉夫人的椅腳已陷入石磚中一寸,燕玉燕椅腳已橫開半尺。

燕兒臉漲得通紅,劉夫人也覺臉上有些掛不住。情波功力一收,燕兒的椅子猛一晃,險些摔倒,卻被情波起身伸出一隻手臂扶住了她,燕兒更加嬌羞。再看情波剛才坐的木凳已完全變成畸形了。

燕兒掙脫情波的手臂,順手遞過另一木凳,三人重新入席,劉夫人和燕兒不禁對情波的功力大為欣賞。

情波望著滿桌的菜,對桌上沒有擺筷子大為驚疑,問道:「燕家堡吃飯夾菜不用筷子嗎?」

燕家堡堂堂一代武林名門,吃飯竟不用筷子,豈不叫天下武林貽笑大方?用手嗎?當然不是!

劉夫人點點頭道:「待你這樣的年輕高手,筷子豈不多餘嗎?請一一」劉夫人抬手隻對斟好酒的酒杯輕擊一掌,酒杯直向情波飛來。

情波沉穩地張口一吸,昂首一仰,便將酒納入口中,一運內氣,酒杯徑直飛回。

劉夫人四成功力被情波輕而易舉的接下了,見酒杯飛回,運聚五成功力抓向酒杯,不料手被震得生疼。但是為了顧及顏麵,隻有把苦水往心裡咽,接著左掌對盤中菜餚輕輕一擊,一塊肉片飛向情波之口。

情波見肉片已至,張口猛「哈」一口氣,雖說這細微動作,卻集聚了三年佛家上乘氣功,隻見他毫不費力便納入口中,隻覺身後一陣涼風吹進。

情波道:「現在該客敬主了。」 說完,張口對盤中辣炒雞塊一吸,剛及兩唇,猛一吹,一團雞子反向燕玉燕射來。

燕兒失聲「啊」一聲,口未閉住,由於三人傍桌而坐,本不過差咫尺,情波功力又深,燕兒根本沒反應過來,雞子已射入口中,隻覺喉咽一熱,幾乎落下淚來,粉腮通紅。

燕兒一時隻顧眼前,卻不知情波在她身上動了手腳。情波手按酒壺,運氣下壓,酒自咀中飛流向燕兒。

燕兒急不擇向,猛對酒柱發掌,酒柱頓時散亂成酒珠,灑向劉夫人,劉夫人見酒珠飛來,猛一仰,「鯉魚倒竄波」想逃開。

不料卻忘記了自己是聳著兩腿被椅腿一絆,椅子一倒,她摔在地上,酒珠也灑了一身,嘴裡罵道:「鬼丫頭,你們敬酒,怎麼敬到我身上來了。」

燕兒趕忙起身去扶劉夫人,劉夫人被扶起後,忙道:「你們先吃,我去換件衣服。」

燕兒從桌子抽屜裡拿出一把羽扇,張開後,欣賞了一下,譏諷道:「堂堂神僧門人,自己扇子丟了還不知道,要是把命丟了呢?」 小臉上顯出輕蔑的譏笑。

情波也跟著她笑了起來,卻倏忽又止道:「姑娘說的極是。堂堂燕家堡主的千金,自己的耳環都丟了,還在嗤笑他人。同箭之鳥,豈笑他人?其實我早已覺出那陣涼風之下的陰謀。對吧,大小姐?」

燕兒忙伸手一扌莫,果真右耳環已失,忙氣岔道:「你……你什麼時候動的手,碰到我的臉沒有哇?快說!」

情波忙低下頭,低聲道:「不過,你的耳朵好柔軟啊?」

燕兒不由的鄭重起來,瞪大眼睛問道:「真的?否則你我會有一個後悔的。」

情波莫名其妙:什麼真的假的,後不後悔?但看她認真的樣子,忙回答:「真的,還用不用我戴上?」 在情波看來這依然是個玩笑。

燕兒鬆了一口氣,羞羞地說道:「哦,戴上也無妨,反正身屬於你了。」

情波更加迷惑了,竟然顧不上男女授受不親原則,撈起她的手,追問道:「你說什麼?」

燕兒站起身,抽回手道:「半年前,爹爹娘親陪我到靈運寺進香的時候,我已經許下終身心願,第一個接近我身子的青年男子,便是我的相公。你,後悔嗎?」

情波心中自有說不出的感覺。誰能相信這一逗之間卻決定終身呢?小小的一個動作,竟能得到一個夫人,是天降奇緣還是命中注定?緣份真是個謎。

一代年輕高手,又是大俠情方舟之子,可謂郎才;一代嬌艷美女,卻是在武林中有南堡之稱的燕家堡堡主的千金,更是女貌。按名份,論武功,看相貌,情波能後悔麼?

燕兒轉過身,飽含深情的雙眼怔怔地望著他,在等著他遲遲的回答。

情波今天早上在林中望見她的第一眼就鍾情於她了,但是「有心計的」人的人不會很快做出任何一個決定的,情波就是如此,他挑逗性地問:「我如果不答應呢?」

燕兒猛瞪大雙瞳,玉掌緩緩揚起頭上,道:「我就死在你麵前。」 掌心改為向下,向自己天靈蓋拍去,情波出手如電,捉住了那隻下降的玉手,對她說:「我還沒說答不答應呢。你乾嘛死那麼急。」 說著順手一拉,燕兒也順勢一倒,倒在情波肩上。

情波在她額頭上親口勿了一下,耳語道:「你覺得我會舍得讓你死嗎?」 燕兒知道他不會不答應的,心裡正為自己找上這如意郎君而高興。二人擁著回到座上,卻再也不較量功夫了,這時一直在門外的劉夫人把筷子拿上,正式的吃喝起來。

燕園閣中,梧桐之下的石桌上,老爺子和銀昆大師已不覺間較起了內功,每落一棋子,燕南飛都用天魔指將其按於石桌之內,而銀昆大師憑藉其內功一指禪也不慌不忙地應付著,而且每次按下的深度相同,整個棋盤好似鑲在石桌上。漸漸的兩人額上滲出汗珠,顯然棋越下越精,燕南飛的怪異招術讓銀昆大師應接不暇。銀昆大師緊皺眉頭,望著棋盤,而每個棋子都好像是在動,已經迷感起來,銀昆大師終於破解不了燕堡主的招式,推脫道:「貧僧腹中空空,能否明天再續。」 燕堡主抬頭看了大師一眼:「大師請,我們先去飲酒。」

南堡主劉白起身讓道:「大師請。」 伸手鞠身作禮。

大師和老爺子並肩向閣內走去,劉堡主吩咐下人上菜擺酒。三人依禮逐一入座。劉堡主手心按住酒蓋,手掌一轉,一股酒柱由壺嘴噴射而出。酒射至半空,隻見劉白三指一分,頓時一股酒柱分為三股,瀉向三個酒杯,同時斟滿。

老爺子見酒已備好,忙招呼銀昆大師:「大師,請!」 說罷。伸手將酒杯吸入掌中。大師也毫不客氣,見東道主人先敬酒,忙發功將酒杯也吸入掌中。

劉白嘖嘖道:「大師功力果然非凡,劉某今日一開眼界。」

銀昆大師自歉道:「劉堡主過獎了,隻不過雕蟲小技,讓劉堡主見笑了,遁入空門之人,酒肉不沾。既然老爺子誠心敬老衲,老衲就破例一次。一次為誡,下不為例。」昂首飲過,把酒杯一倒,顯然一滴不剩。銀昆大師食拇二指抓握酒杯,二指聚集內力,隻一輕捏,便癟了。

老爺子和劉堡主相視一笑,自知此舉之意,老爺子賠不是道:「是老朽讓大師您觸犯了空規,該罰,罰酒三杯。」正待飲下,隻聽一串銀玲怪笑。

隻見一個黑色東西飛速而入,直擊向老爺子,老爺子忙飛身,同時走進一個人,手中拖住木匣,頭發散亂,一身黑衣,眼睛眯細,不用特別引他,就一張笑麵虎的麵孔,嘴巴很長,打扮很怪,束月要,月要上佩戴一把彎刀,掛著一個酒葫蘆。

隻見這麼一個怪人,站在堂皇的大門口,虧著幾位都是江湖中知名人物,還是燕堡主江湖閱歷比較深,一眼便認出他來,燕堡主嗬嗬一笑道:「原來是江湖朋友到了,快請坐。」這黑衣怪人似是耳朵出了故障,絲毫沒有動。

燕堡主繼續說道:「活三爺,別耍孩子氣了。」 燕堡主一句「活三爺」使劉白和銀昆大師頓時明白這黑衣人的身份。

銀昆大師高喧一聲法號「阿彌陀佛」道:「老衲久仰夜仙活三爺大名,此次南來是為何故?」

黑衣怪人又是一聲長笑,「嘿嘿嘿哈哈」,那聲音是由精湛內力所出,震耳欲潰,最後還是一副笑麵虎的模樣,隻見他羅嗦著向前進了幾步,「砰」的一聲將盒子打開,頓時那盒子六麵分成三份,隻聽怪人「呀」的一聲,三份木板分向牆上飛去,粘在牆上,三人看過盒子板上麵的字,頓時忍俊不禁。隻見上聯:拜壽,下聯:混圈,橫批:會友。

活三本來稱為「夜鬼」,是銀昆大師遷就一些,才叫他「夜仙」,活三辦完這些,又笑道:「知道來意了嗎?」

劉堡主起身笑道:「活三爺好痛快,果真是條漢子。請,來一起飲!」 眼睛望著活三爺,等待他的回答。

活三爺自言自語地道:「剛才好掃興喲!」 仰著臉嘴裡嘮叨著向前走。

老爺子問:「什麼好掃興呀?」

活三爺站直身子,回答老爺子道:「燕大俠,你不知道。剛才路過南堡時,看見那對正擁著,好過癮喲!」 活三爺兩手不停的挫著,好像有點不好意思。

劉白堡主怒目問道:「你說什麼,哪對?」

活三爺感覺這劉堡主怎麼說怒就怒呢。活三爺打量了一眼劉堡主,解釋道:「就是年輕的那對呀!」 頓了頓,看看老爺子的臉色,繼續道:「我都三旬多了,還不知道碰碰女人是什麼滋味。那小子艷福竟然不淺,竟擁抱起來。」 說著老臉漲了起來,攤著雙手向前走到酒桌旁。

劉白怒氣未消,氣得哆嗦著臉,真可見他對堡主女兒的百般愛護,怒道:「肯定是情波那小子!」

燕南飛詭異地一笑道:「看那小子的打扮和武功,和情方舟無甚兩樣,可他口口聲聲說是神僧的門下,我女兒能攀上這門親,也算門當戶對了。」 心中暗自盤算著:「到那個時候,武林還不是我們兩家說了算!」

活三爺表麵上裝瘋賣傻,可心裡還是有算盤:」你老兒真夠狠哪!竟拿自己女兒不當回事!其實這活三爺心知那是情波,他隻不過想挑畔一下情波和老爺子之間的關係,不料這燕老如此「慷慨」!依舊笑容滿麵道:「燕堡女兒配神僧徒弟,門當戶對呀!」 說著也不管他們三人,抓起酒壺,「咕嚕」了起來。

這銀昆大師好似對這些事莫不關心,也似對這些事不愛發議論,也許由於佛心不允許他那樣做,但終究他是客,主家有事,客不能不問,想及此道:「燕堡主說得對,劉堡主休怒,先進餐。這事下午再說。」

可劉堡主怎能一句兩句就能勸過來呢?他看著她從小到大,有誰碰過她,這小子膽子也太大了!劉堡主木然片刻,立即扭頭走出燕園閣,向南堡走去。

燕園閣中,三人飲酒大笑之聲漸漸聽不清了。卻聽見南堡不時傳出好些咯咯笑聲。劉堡主聽音即可判出那是出自燕兒姑娘的芳喉。南堡中,燕兒和情波已飲完酒,吃完飯,兩人在花園裡漫步,燕兒拉著情波的手,奔走在花叢中。劉堡主聽準聲音,幾個起落,便落在情波和燕兒麵前。

情波和燕兒正沉浸在這剛剛開始的愛情之中,對劉堡主的突然出現感到莫名其妙。劉堡主像瘋子似的漲著臉,瞠目怒視著情波,怒聲道:「燕兒,到叔叔這邊來。」 燕兒隻是莫名地望著他,對他的話無動於衷,在她記憶中一向和藹可親的劉大叔,竟為何事而怒。燕兒反倒摟緊了情波的肩膀。

劉堡主這下氣急敗壞,繼續道:「十幾年來,愚叔視你如親生女兒,百般嗬護,今日怎麼跟這混帳小子鬼混起來?」

情波一聽這劉堡主不顧一代英雄顏麵,竟先出口傷人,正待反唇相譏,卻見劉堡主像一隻大鳥撲過來,正待運功硬懟,卻被燕兒輕輕一帶,二人騰空而起。停在空中,燕兒對情波耳語道:「這劉世叔身上有毒,不能跟他對掌。下麵一切交給我了。」 說罷,猛向前一推情波,情波應掌向前縱去。

劉堡主一見撲空,忙返身向情波再撲過去。情波剛落地,已將羽扇握在掌中。劉堡主已撲至,卻聽耳後燕兒大叫:「叔父,接招!」 燕兒將一根木條丟過。

燕兒本是怕劉堡主掌傷情波,因此丟過木條,而劉堡主看燕兒存心護著情波,這下鬥氣大增,施展開賴以成名的長白劍法,不知這套劍法之下曾傷過多少豪傑,由此可以看出他對燕兒的感情之深,他準備放手教訓一下情波了。

情波倚仗功力深厚,羽扇如翎箭,呼呼生風,時刻提防著劉堡主的掌劍偷襲。二人扇來棍去,舞打在一起。雖然這是羽扇,如果被它掃中,你也得皮開肉綻,而劉堡主手中木條,也不啻一根鐵條。

劉堡主「長虹貫日」,「橫掃千均」,「斜劈泰山」一招三式罩向情波。情波施展神僧絕學「扭轉乾坤」,「插鬆杆」,「魚跳龍門」三式天衣無縫拂回劉白木條。

劉堡主一見自己三式走空,暗忖:果真不愧為神僧門下。於是改換更淩厲招式,手中木條好似一根判官筆,每式都點向情波穴道。情波羽扇漫天亂拂,看似亂,實乃內家功力所聚,使劉白眼花繚亂。劉手中木條已亂起來,招式發出去,都被情波輕易化解。一根木條已被羽扇削得很細。劉堡主揮棍斜劈,情波抬扇招架,兩人較起腕力。情波隨神僧去南海學藝,吃遍了那裡的漿果,功力又得神僧傳授,神僧又傾囊贈出仙丹。而劉堡主出身長白派,自幼隨師傅學藝,招式多而功力不深。情波招架劉堡主這一棍毫不費力,空出左手,施展佛門絕學內功一指蟬,那根手指粗細的木條已斷為兩截。斷截向劉白左肩插來。由於兩人相距較近,躲已是來不及了。

這千鈞一發之間,燕兒擲出綢緞,將下落的木條卷住,玉臂一抖,那根斷棍被甩向藍天。卻擊在樹枝上,嚇出幾隻喜鵲。劉堡主目眥大瞪,心上涼氣未消。而燕玉燕卻禁不住「噗嗤」笑出聲來,一陣青風掃過,玉燕絲衣輕飄,雲發撩齊,真可謂天仙般姿態了,微微翹起的唇角,在她笑靨中盪漾。

劉白一看情波此時,呆呆地望著燕兒,流露出一種愛戀。頓時大吼:「情小子,我們比掌怎麼樣?」 情波並未回答,依然凝望風中玉女。燕兒並不在意這溫暖的目光,而在防備劉白雙掌,以防情波被擊。劉白一見情波對自己的話竟置之不理,把手中樹枝拋向情波。情波見燕兒向他示意,忙把注意力移向劉白,此時見樹枝飛到,輕抬羽扇將木條削落。情波拱手道:「劉堡主,剛才多有得罪,請包涵!」

劉白一聽這情波對自己還恭敬些,改口道:「情公子,劍式很妙,果然後生可畏。我們比試一下掌力如何?」 情波忽然起在空中燕兒對自己說的話,漠然答道:「燕兒說你身上有毒。我們改日再比。」

劉白心中一楞,這燕兒說得是那門子毒,嚴肅地問燕兒:「燕兒,你胡說些什麼?」 燕兒詭秘地一笑,愕然道:「你身上的毒,我爹還沒有給您驅完呢?」

燕兒轉過身對情波道:「我們到武館去看看。」 說著扯著情波衣襟就走。

情波道:「劉堡主,暫且失陪。 便運集輕功向武館奔去。

這百花鬥艷,百姿芬芳的南堡花園中,蜂兒戀舞,蝶兒逐戲,本是一安樂園。綠樹之下靜苔沒屐,園中修有靜停,觀園、畫畫、寫字,彈琵琶都可以,劉白夫婦沒有孩子,便精心設置了這個花園。此刻劉白望著二人遠去的背影,獨自站立在自己設置的花園中,思索著燕兒那詭異神態之下,說的那句看似無關痛癢的話,他身上有毒、真的有毒嗎?他憶起堡主每月給他運功療傷後所用的藥,燕堡主每次都添點特殊的藥物,難道……

劉白禁不住打一冷戰,仔細一想今晚,日期已到,到時觀感一下再說。燕兒和情波袋煙工夫便來到燕家練武館,兩人不打招呼就闖進來。武館內隻有幾個練武的年輕後生,燕玉雕和陳南一見燕兒拉著一個年輕後生進來,便知是燕兒選中的那個人。燕兒上前拉著燕玉雕的手臂,介紹道:「這是我大哥玉雕,師兄陳南。」 說著對情波莞爾一笑。

情波抱拳道:「燕兄,陳兄,在下情波,初來貴堡,請多指教。」

陳南心中暗想:指教?笑話,我的美人都叫你銜走了,還指教個屁!咱們騎看唱本----走著瞧吧!為了禮節,也為了不在燕兒麵前出醜,抱拳還禮道:「情波見外了,恭喜師妹找到一位白馬王子,祝你們快樂!」 燕兒和情波隻是相視一笑,並未聽出弦外之音。

而此時陳南心中隻有燕玉雕才最清楚,他們二人自幼一起長大,情同手足,陳南也數次吐露自己的心意,燕玉雕也極力想把他們倆挫合在一起,可燕兒的放任性格,陳南的靦腆個性,是很難呆在一起的,陳南武功不錯,但對女孩子卻還得向其他男子請教怎麼討女孩子歡心。

燕兒和情波兩人走向武館內去觀賞燕家練武器械。而陳南呆呆地愣在當地,燕玉雕勸慰他道:「師弟別難過。如今名份已定,好好練武,師父壽宴上還靠你來應付賓客呢。將來找個如意的姑娘,其實我妹妹任性的很。」

陳南表情冷酷,怎能聽進勸說,麻木了一陣,對玉雕說道:「師兄,一個男人失去了心中的女人後,會有什麼感覺,你知道嗎?最起碼,你還有綾兒呢?」

燕玉雕一甩胳膊,拍拍腦袋道:「你看,唐大叔的女兒,唐環怎樣?」

陳南腦中頓時浮現出環兒的豐姿嬌體,臉上紅霞飛,墨發如盤繞在頭上,身後長發披肩,著一身白色絲衣,猶若一天仙。環兒比自己小一歲,可她不調皮,反倒溫文爾雅,淑女窈窕,整個燕堡乃至整個川中都知道東堡主唐虎有這麼個女兒,燕堡男子覬覦者甚多,陳南簡直不敢想,如果自己得到了她,自己可給自己樹了無數敵人。

可是陳南畢竟是幸運者,因為環兒每天都來找他,來讓他教點武功。陳南一直把她當妹妹看待,感情這東西,怎麼能一下便拋給別人,他怎麼能開得了口。於是望著一直都在等待他回答的玉雕,道:「師兄,這事以後再說吧。」

玉雕啟啟唇正待再說幾句,可陳南頭也不回的走出武館,向自己的住處走去。

陳南小居,幽靜得很,處在東堡後麵樹林子裡,是一間木屋,木屋內收拾的整齊。陳南一口氣跑到自己的住處,欲自斟自飲一番。卻見居處被人整頓的有條有理,心中不由一楞,是誰?難道是環兒?移目桌上,但見環兒手跡:陳大哥,飯已備好,放在籃子裡。那桌上籃子精致的很,以往環兒給他弄吃的來用的都是它,隻是他沒注意到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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