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漁村（1 / 2）
陶蘇任由達貢將自己的雙腿塗抹上藥汁。
「我不想抹。」陶蘇抽動自己的雙腿，企圖從達貢的手中掙脫開。
「聽話，很快就好了。」達貢像哄小孩一樣。
「很快就不用塗抹了！」達貢單膝跪在地上，「在忍耐一下，相信我好嗎？」
感受到雙腿傳來的冰涼，陶蘇垂下眼皮不再直視達貢。
三個月前陶蘇的腿開始變得麻木，甚至不能行走，也是這個時候達貢拿來草藥，說是村子的秘方。
可陶蘇清晰的聞到一股說不上來的惡心味道。
等藥抹的差不多時，陶蘇已經打了一連串的哈欠，達貢放下藥罐，環抱著少女，嘴裡哼著那首古怪的曲子。
隨著達貢的離去，陶蘇打著哈欠睜開雙眼，用雙手狠狠揉搓著臉頰，將手指伸進嘴巴裡開始催吐。
很久之前她就知道所謂的牛奶裡有著鎮靜安眠的成分，隻是陶蘇找不到達貢這麼做的理由。
而今晚兩個外鄉人的到來，無疑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出了房門，入手牆壁滿是粘膩的感覺，陶蘇把手放在鼻子下，又腥又臭。
顧不上多想，繞過神父的房間，少女朝著漁村東北角扌莫去。
順著漁村中若隱若現的光亮，陶蘇來到一處倉庫外麵，說是倉庫，卻年久失修，牆壁都破破爛爛的。
裡麵隱隱傳來女人的嗚咽，又像是風穿過破洞發出的怪聲。
天空一直飄著雨，而陶蘇身上的衣物已起不到保暖的作用，雙腿冰冷麻木，隻能整個人趴伏在地上，用一塊發黴腐爛的木板作為掩護，一群青蛙在牆角咕呱。
突然，倉庫裡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很快安靜下來，不多時，倉庫的門打開，兩個身披黑色鬥篷的漁民簇擁著達貢從裡麵走出來。
等到三人完全不見了身影，她一點點扌莫過去，耳朵靠在門上，裡麵隻有斷斷續續的哭泣。
聽了一會兒，陶蘇推開一個門縫，閃身進去。
隨著她的進入，哭聲戛然而止。
借著昏暗的煤油燈，陶蘇仔細打量著被鐵鏈鎖住的女人，慢慢靠近，用沾著汙泥和雨水的衣角擦拭她滿是鮮血的臉，可惜不是今天見過的那個女人。
女人可憐兮兮，渾身顫抖，嘴裡哀求著不要殺她。
陶蘇撿起一旁的斧頭，跟她說自己是帶來和平與愛的救世主。
聽到這兒，女人眼淚刷的下來，看著模樣嬌俏的少女，以及少女手上的斧頭，大約是覺得自己命不久矣。
陶蘇順著女人的目光看去，選擇將斧頭遞了過去。
女人呆愣了三秒。
也許人的潛能是無限的，看著那麼瘦弱的女人，三下五除二砍斷了鎖鏈，當然不排除這鎖鏈受潮氣侵襲。
隨著掙開束縛，女人轉身撲在角落裡的一堆碎肉上，捂著嘴開始哭，手上不斷畫著十字架，然後爬到房梁上，取下一個布袋。
等她雙手顫抖的展開那個「布袋」，陶蘇才看清，哪裡是一個布袋，分明是一整張人皮！
女人撿起地上的斧頭和插在一旁的尖刀，嘴裡低聲嗚咽著，咆哮著不似人言。
聞著越來越近的魚腥味，陶蘇有些焦急的提醒女人有人來了。
女人迅速把人皮藏在腐敗的稻草裡，把我拖到原本鐵鏈的地方，而她則藏在門板後麵，趁著來人不注意，從背後刺穿了心髒。
「他們都是怪物！」女人拔出尖刀，順著背後的傷口，將整個後背劃開，像是剝葡萄一樣，裡麵的東西被擠了出來：恩……大概就是，開了蓋的鯡魚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