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了我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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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記事起,周遭映入眼簾的,便一直是病房的景色。

我患有現代水平無法醫治的罕見病,整日經受痛楚,非但不能像同齡孩子一樣嬉戲、跑鬧,就連正常地下床走路和自主進食也無法做到。

我時常在想,這樣可悲的生命,與其毫無意義地苟延,不如及時止損來得痛快。

於是,十歲那年,我將藥片藏於舌底,欺騙大人一連幾日。

直到身體再也無法維持正常機能,徹底崩壞,最終得償所願結束掉一切。

泣聲簇擁的病床上,我闔上眼。

本以為這一覺將會是永眠,可黑暗像是隻持續短短數秒,兜頭澆來的刺骨寒意便將我陷入混沌的意識猛然拉回。

「咳……咳咳!」

鼻子進了水,倒灌到口腔。

喉嚨痙攣,連聲嗆咳。

直至耳鳴消去,稍微清醒,我剝開濕漉的額發,茫然睜眼。

發現自己跪於積雪的石子路,眼前是一道舉著水盆站住的身影。

我聽到冷嘲熱諷的聲音。

「****」

很奇怪,我並不能完全聽懂那語言,卻能通過某種【媒介】,正確理解到其中含義。

大致意思是——我笨手笨腳,做錯了事,五條家不養沒用的下人,需要挨罰一直跪到太陽落下為止,且扣除當日的晚飯。

不過……

go jo(五條)?

我又仔細聽,確實是這個發音。

立刻想到生前一直在追的某部作品。

所以……

穿越了?

*

我(這具身體),孤兒,瘦弱,流浪過很長一段時間。

不久前快要餓死時,被家主發善心撿回宅的小侍女。

目前在五條宅乾雜役。

某種「媒介」像是從身體延展出去的「耳」,源源不斷帶回院中一定範圍內、眾侍女們議論我時透露的信息。

更加確信了穿越的事實。

然而我並不明白此類擴展聽覺的情況是怎麼做到的。

隱約覺察和之前的「翻譯」一樣,同樣借由了某種無形的「媒介」。

……術式麼?

「你是什麼?」

猶豫後,我還是向「祂」發問了。

向著那種空氣中看不見、扌莫不到,卻又能夠感受到無處不在的東西。

——某種能夠為我所使用的力量。

【蟲】

我的腦海浮現出了答案。

——由無數細小光屑組成的文字。

緊接著字體變化。

【我是你的疾病,你的代價】

【現在成為你的報償,你的術式:花】

能交流,似乎存在著一定智慧。

但是,「蟲」到底是……

「咳咳咳、」

不過現階段顯然容不得我繼續探索所謂的術式。

冬日,在刺骨的風裡跪著,濕透的和服緊黏住身體。

我瑟瑟地抖,渾身發冷,臉頰卻滾燙。

很難受。

想要站起來,換一身乾燥的衣服,睡溫暖的床。

可是這具身體漸漸浮出的記憶告訴我:我不能這麼做,不能違抗女傭長讓我一直跪到天黑的命令,不然絕對會遭受不留情麵的鞭打與棍擊。

雖然這具身體要比我之前那具好上一些,但現階段也僅僅是能夠正常地走路與呼吸這種程度,身體依舊比同齡人虛弱。

所以不管是繼續罰跪還是違抗命令接受之後的挨打,顯然都夠我吃一壺,以現在虛弱的狀態沒準會死掉。

我才不要。

難得穿越了,至少讓我能夠親自體驗正常人的經歷……

更遑論這具身體隻需要養養,就能成為上輩子做夢也無法祈求的理想軀殼。

不想死,要活下去,不能放過難得的機會。

我需要做些什麼,改變目前現狀。

「悟少爺,您慢些……別摔著了!」

正在我大腦昏沉強迫自己想出辦法,「媒介」……又或者說「蟲」,再度向我傳遞來更遠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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