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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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萬。

王見秋把存折拿出來,死死盯著上麵的數字。

獎學金、比賽的獎金,還有歷年來數不清的兼職,像貔貅一樣攢錢,可存折裡也不過十二萬。

還差88萬,一個天文數字,像一道天塹突然劈在眼前,鋒利如刀,徑直劈醒了王見秋的夢。

她彎下背脊,開始怨恨自己,為什麼賺錢這麼慢,為什麼迷失沉浸在假象當中,雙手無意識抓住發絲,緊緊攥在手心撕扯,頭皮連帶著神經開始微微刺痛。

這所謂的祝家人不過是一道障礙物,隻要努力跨過去,就再也不會受其困擾。

明明都知道世人都虛偽,都狡詐,都無趣。

但恍惚間,眼前飄過那張笑得像假狐狸的臉,眼裡含著疼愛眼角泛著細紋的梅雪,還有遊戲室前努力擠著nk的祝從容。

明明他們已經有祝天語了,又何必再來找她呢?

她從來不是什麼很聰明的人,隻會種地。

植物沒有情感,不會說話,是什麼就是什麼,它們不會有這樣復雜難舍的問題。

*

回到京市時已是晚上,來不及回風鈴小院拿東西,王見秋匆匆坐上地鐵趕去酒吧。

地鐵內,王見秋接到電話,電話那邊聲音很失真:「你又跑哪去了?」

王見秋簡潔明了:「酒吧兼職。」

祝風休揉了揉眉心:「我在高鐵站口。」

王見秋:「我已經坐上地鐵了。」

無法,祝風休隻能讓司機開去酒吧。

一眼沒看住人就跑了,他真的是怕了。

地鐵站門口,祝風休把人抓回車上,正要開口問話,眼神陡然一凝:「你額角怎麼了?」

發絲帶血,額角血痂剛凝,衣袖帶灰,手肘處還有道明顯摩擦的豁口,他抓住王見秋的手,將衣袖卷上去,白皙手臂處青紅一片,眉頭驟然緊鎖,語氣冰寒:「誰打你了?」

「沒,」王見秋收回手臂,隨意道,「摔的。」

這段時間養得好,皮膚白了,擦傷也顯得格外可怖,紫、青、紅一片,襯得那雙手格外瘦小。

祝風休闔眼,壓抑著眼底情緒,「去醫院。」

「不,」王見秋端坐著,目不斜視,「我要去酒吧兼職。」

祝風休皮露出格外標誌的皮笑肉不笑,「您這樣去酒吧訛錢嗎?」

「他們也不會給您這位優秀員工算工傷的。」

王見秋沒理他的冷笑話,隻是推開車門:「我要去兼職。」

瘋了,一把抓住她,祝風休說道:「去醫院,兼職的費用我補給你。」

簡直比過年的豬還難摁,祝風休拖著人去私人醫院,硬生生按在病房裡,全身上下拍片檢查,裡裡外外都檢查了個遍。

最明顯的傷在額角,最嚴重的傷在後月要處,整個月要後紅腫顯眼,險些撞傷骨頭。

王見秋靜靜地坐在病床上,任由護士輕柔上藥,上完藥後,她把衣服一穿,站在祝風休麵前:「我要去酒吧。」

她明晃晃地表示,你要我來醫院的目的達到了,她要去酒吧的目的也必須達到。

祝風休眉心脹痛,王見秋很倔強,除非把她打針安眠藥鎖在房間裡,否則她一定會自己開門走出去。

沒有一點辦法,不能關她,就隻能一起去。

少女步伐帶風,把車門一甩,毫不猶豫跑向酒吧,裡麵像是有什麼必須要達成的使命。

祝風休罕見地冒出一種挫敗感。

他跟了上去,坐在卡座裡等著,點了支煙,往後靠了靠,略顯疲憊地吐出煙霧。燈光昏暗,猩紅火星明明滅滅,偶然的頹靡瞬間比平時的淡漠俊美更讓人晃神。隻是模糊而遙遠的一瞥,美得像天神下凡一樣讓人心驚,頤年春癡癡望著,仿佛能嗅到煙霧纏繞過指尖的餘香。

她湊上去,俯下身子,露出白花花的事業線,晃在男人麵前:「哥哥,有什麼煩心事嗎?和我說說吧。」

祝風休懶懶撩起薄白眼皮,唇邊噙著笑意,眼底一片冰涼:「滾,髒東西。」

他最厭惡女人癡迷惡心的視線,更厭煩應對一個又一個不識時務湊上來的人。

每當對方視線在他臉上超過三秒,心底就湧現出晦澀黏稠的惡意。

真想把她們的眼珠子都挖出去,泡到福爾馬林中。

這世上的人大都虛偽愚蠢又無趣,肉''體的交歡更是令人生厭。

俊美無儔的外表,溫柔多情的桃花眼給他鑲了一層禮貌儒雅的外表,無人能窺見他涼薄無情的本性。

頤年春臉色一白,竟被這一眼嚇得腿軟發軟,哆哆嗦嗦離開卡座。

她幾乎爬到王見秋身邊,聲調發著抖:「王見秋,你哥哥到底是什麼人?」

王見秋默在原地,漆黑瞳仁和祝風休的如出一轍,她多次目睹祝風休拒絕前來搭訕的男男女女,更能瞥見祝風休眼底的疲倦厭煩。

就如她一般,厭惡這酒肉池林,厭惡被白色煙霧做提線,毫無思緒,被欲\\望操控,昏昏漲漲的一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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