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東哥，小妹祝你春節快樂（1 / 2）
李東方看著天上的煙花，深吸一口氣，拿出了打火機。
砰！
老村長那邊的鞭炮剛結束，李東方就點燃了院子裡的鞭炮。
大個小蕾蕾立即跑出客廳，站在門口，滿臉的歡喜，看著鞭炮齊鳴。
幾秒鍾後，她卻又想起了什麼，連忙跑進了廚房內。
鍋裡，還煮著水餃呢。
終於——
硝煙彌漫中，李府院子裡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停止了轟鳴。
秀兒也從次臥內走了出來。
李東方看的很清楚，她臉上帶有明顯的淚痕。
她肯定在父母兄長的靈前，偷著哭過了。
不過這種事，看破卻不能說過。
哢。
哢哢——
隨著石英鍾的秒針，走到了12的數字上，91年的春節，正式來到！
1990年，也正式成為了歷史。
按照農歷來算，李東方這一刻起，才長了一歲。
秀兒把三碗水餃，擺在了靈位前。
她放好筷子，倒上酒，回頭看著李東方：「你懂不懂祭祖？」
李東方誠實的搖了搖頭。
沈蕾也搖頭，表示不懂。
秀兒走到沙發前，拿過了墊子，鋪在了桌前：「東方，給你家先祖跪下吧。」
跪天跪地跪父母先祖，李東方沒有丁點的猶豫。
他剛跪下，秀兒就跪在了他左手邊。
沈蕾愣住。
猶豫。
片刻後——
她悄悄跪在了李東方的右手邊。
「磕頭，三個。」
秀兒低聲說著，彎月要叩首。
李東方連忙磕頭。
沈蕾緊隨其後。
三叩首後，秀兒抬頭看著靈位，說：「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李家媳婦秦明秀，第一次在李家除夕守夜，請你們回家來吃飯了。」
爺爺奶奶。
我是第一次在李家除夕守夜，請你們回家來吃飯了。
對李家爺爺輩的稱呼，說自己第一次在這兒守夜，請他們回家來吃飯這些話，沈蕾毫無心理負擔的，就能說出來。
確實——
蕾蕾就是在李東方家，過除夕守夜。
稱呼李東方的爺爺奶奶，為爺爺奶奶，沈蕾更是隨口就說。
畢竟她私下裡喊老村長時，都甜甜的喊人家爺爺的。
可是——
爸爸媽媽，李家的兒媳這兩句話，卻不是沈蕾能隨便說的了。
秀兒能說。
因為她是全世界，都公認了的李家村的媳婦。
沈蕾——
她悄悄看了眼秦明秀，嘴裡默念：「爺爺奶奶等長輩們，都回家來吃年夜飯啊。」
早年間，除夕夜放完鞭炮，叩首有請先祖回家吃飯後，守夜的兒孫們，就不能隨便說話了。
不過隨著時代的發展，早年間的規矩，自然沒必要較真了。
想睡覺了就睡覺。
不想睡覺就看著電視，弄上幾個小菜，喝幾杯。
再或者，一家人打撲克，或者打麻將。
啥時候累了，就睡會兒。
天不亮——
大街上的孩子，就會滿街的串，拜年要好吃的。
（有的地方，是子夜過後開始拜年。天亮後，則回家休息）。
不知道自己念叨了些啥的沈蕾，最先爬起來，準備酒菜去了。
秀兒早就和她說了，今晚三個人就看著電視，喝一杯到天亮，就算是守夜了。
李東方爬起來後，看著靈位愣了半晌。
他還是第一次除夕深夜，請先人回家過年。
這種感覺——
怎麼說呢？
隻能說，看似挺封建的，甚至挺可笑的，卻又偏偏很嚴肅，很神聖。
尤其秀兒自稱李家的媳婦，跪請先人回家過年時，也提到了李東方。
就是：「還請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放心。我會幫你們，照顧好東方的。不會讓他沒人疼，沒人愛。秀兒會努力成為李家最好的媳婦。」
此時此刻，李東方能說什麼？
又能做什麼？
能——
他看了眼廚房內，悄悄走進了秀兒的臥室內。
梳妝台上，擺放著秀兒父母兄長的牌位。
三炷香，裊裊青煙環繞。
李東方看著上麵的名字，想了想，規規矩矩的跪下，三叩首。
低聲說道：「爸，媽，哥，你們放心吧。我會像你們在世時那樣，照顧好秀兒。盡可能的，不讓她受委屈。盡可能的，讓她一輩子都幸福。」
有人跪在了他身邊。
是秀兒。
她抬頭看著牌位，眼睛發紅，淚花閃閃：「爸，媽，哥。你們的女婿李東方，來請你們來我們家，吃年夜飯了。」
唉。
李東方低低嘆息，抬手幫她擦了擦淚水。
她順勢趴伏在他懷裡，雙肩不住的輕輕抖動。
每逢佳節倍思親啊——
請先人回家這個環節，總算是過去了。
屋子裡的氣氛，明顯輕鬆了許多。
李東方坐在沙發上，秀兒在左邊，蕾蕾在右邊。
三人舉杯共飲。
吃著美食，小聲談論著明天該去哪兒拜年，家裡準備的東西，夠不夠。
李東方的輩分，在李家村算是比較小的。
父母不在了後，除了大春、三叉他們會來拜年之外，按說叔叔輩，尤其是爺爺輩的人，是不會來的。
不過——
三個人都知道，明天前來拜年的人，肯定少不了。
「瓜子，花生，各類堅果，糖，煙這些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
秀兒掰著手指頭算：「紅包呢？比方誰家的未婚妻啊，新媳婦，或者剛出生的孩子上門，咱就得給人錢。」
沈蕾立即從案幾下，端出了一個盤子：「喏，給孩子準備的拜年紅包，十塊錢裝。」
「這就是普通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