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野狗(二合一)(2 / 2)
「本座怎麼可能看錯!」沈洱極力地跟他形容當時的場景,「當時下著好大的雪,你還小小的,跟超壞一樣大,跪在雪地裡想把書擦乾淨,結果低下腦袋,眼淚就掉下來了。」
顧明晝撇開臉,低
低道,「沒有的事,定是你看錯了。」
沈洱急了,「本座才沒有看錯,肯定是你長大後忘記了,本座看得真真的,你眼睛那麼紅,肯定是哭……」
他還沒說完,剩下的話語忽然被吞沒殆盡。
顧明晝口勿住他的唇,攥住他的月要往懷裡帶,空氣一瞬間熱燙起來,沈洱不可置信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麵容,心跳陡然加快。
分明知道自己應該推開,可沈洱腦海裡浮現回憶中顧明晝渾身是血的模樣,搭在他肩頭的手,忽然就沒了推開他的力氣。
他緊張地看了顧明晝一眼,發現他閉著眼睛,正猶豫要不要推開時,唇上的柔軟忽然分開。
「閉眼睛。」
清冽的聲音傳來,沈洱一下子羞恥起來,指尖胡亂揉著自己的衣角,不敢再看顧明晝。
怎麼辦啊。
他好尷尬。
之前都跟顧明晝說過了不喜歡他,可是……沈洱確實有那麼一點點想親。
兔子臉上紅透,耳尖亦紅得滴血,快要把衣角揉爛。
很想親。
在回憶裡,看到顧明晝被眾人誤解,百口莫辯的樣子,他就想沖上去親親他。
顧明晝都這麼可憐了,他是不是可以當做是憐憫顧明晝才親他?
兔子忐忑不安地糾結半晌,還是乖乖閉上眼睛,「本座是可憐你才勉強答應你……」
顧明晝忍不住珍惜地把他攬進懷裡抱緊,壓抑住同樣緊張的聲線,喉結輕滾,低低道:「好。」
兔子臉皮薄,說出這樣的話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不能急。
顧明晝緩緩俯下身去,準備享受這來之不易的美好時刻,即將口勿在沈洱唇上的剎那,他忽然聽到身旁傳來一道小小的聲音。
「爹爹,我睡好了,你們在做什麼呀?」
超壞懵懂地看向他們,趴在床頭好奇地問。
兔子一瞬間把顧明晝推開了。
他結結巴巴地乾笑道,「沒、沒乾什麼呀,爹爹在給他檢查傷口。」
顧明晝被他一把推開,肩頭驟痛了陣,感覺似乎有道傷口崩開了,他咬牙忍下來,盡力用平穩的聲線道,「再去睡會吧,超壞,你昨晚都沒好好睡。」
聞言,超壞眨了眨眼,說道:「那父親你要快點好起來哦!」
顧明晝勉強地笑笑:「好,我答應你,快去休息吧。」
超壞歡呼了聲,乖乖爬回了軟榻上,鑽進被窩裡睡覺了。
被小崽這麼一打斷,方才旖旎曖昧的氣氛盪然無存。
顧明晝輕咳了聲,伸手扣住沈洱的肩膀,試圖繼續方才的事情,「沒事,超壞去睡了。」
沈洱的心髒還在撲通撲通亂跳著,臉上紅得像顆熟透的蘋果,支支吾吾地打了退堂鼓,「要不算了,本座要先想辦法把你的傷治好。」
「不必。」顧明晝磨了磨牙,「我一時半會死不了,你大可放心。」
今天就是死這裡,他
也必須得親到。()
沈洱撓了撓臉,按耐下心頭的陣陣悸動,緩緩湊到了顧明晝麵前,好吧,那要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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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晝神色微鬆,輕輕捧住他的側臉,俯下身去,「閉眼睛。」
聞言,沈洱聽話地閉上了雙眼,眼前一片漆黑,讓他一切感官都更加清晰,他隱隱緊張又期待著,蜷起了指尖。
「爹爹,剛剛發生什麼事了,我都被吵醒了。」
一道軟糯糯的小聲音傳來。
哐當一聲,顧明晝還沒碰到那近在眼前的柔軟唇瓣,就被兔子一拳捶開。
他險些吐出一口血。
「什麼都沒發生啊哈哈,」沈洱額頭嘩嘩冒汗,心虛地揉了揉超凶的小腦袋,低聲道,「爹爹在檢查他的身體而已,我們什麼都沒有做。」
超凶歪了歪頭,困惑地看向沈洱,「那爹爹你的臉怎麼紅紅的,是不是不舒服?」
聞言,沈洱立刻扯了扯領口,「爹爹是熱的,今天怎麼這麼熱呢,你不說爹爹都沒發現。」
顧明晝壓下喉間差點湧上來的那口血,望向小崽,無奈地低聲道:「超凶,你也得去休息,不睡好覺今天會沒精神。」
超凶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他,嚴肅地小聲道:「我馬上就回去睡,你不要欺負爹爹哦。」
「知道了。」顧明晝頭痛地掐了掐額角。
直到超凶也乖乖回去鑽進被子裡睡覺,顧明晝抬手掐訣,在他和沈洱周圍下了道外不可視的結界陣法。
兔子心有餘悸地拍拍月匈口,看向顧明晝,「剛剛你沒事吧?」
他一時沒忍住,下意識給了顧明晝一拳,可別再把他陰差陽錯打死了。
顧明晝幽幽地望著他,「沒事,我現在隻慶幸,隻生了兩個。」
再來一個他今天真得死這。
不過有這結界陣法,兩個小崽暫時沒辦法再來打岔了。
沈洱被打斷兩次,又開始覺得尷尬起來,總感覺會被誰看到,他坐立不安地說:「要不然還是算了,本座還得去給你找藥吃……」
顧明晝眯了眯眼,「你讓我白挨兩拳?」
沈洱:……
兔子心虛地扌莫扌莫鼻尖,半晌,他飛快地低下頭,在顧明晝唇上小雞啄米一樣輕輕親了一下,又迅速躲開,聲音低得幾l乎聽不清,
「可以了吧。」
顧明晝心頭漏跳了一拍,強忍下把兔子拉進懷裡的沖動,他喉結滾了滾,輕聲道,「不夠。」
沈洱抿了抿唇,扭開臉,「你不要太貪心,本座可不會慣著你。」
「再來一次就好。」顧明晝低聲道,「我保證不貪心。」
兔子回頭看向他,看到那雙平日裡冷靜平淡的眼睛此刻充滿了期待和渴望,拒絕的話忽然說不出口了。
「本座真是服了你了。」
兔子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
「最後一次哦。」
「嗯。」顧明晝輕輕應了。
() 沈洱俯下身,蜻蜓點水般口勿在顧明晝的唇上,方要離開,後月要便被一隻大手摁住,將他整個人摁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他睜大眼睛,下意識起身,卻被顧明晝捉住了腕子。
「沈洱……」
沈洱心頭猛地一跳。
顧明晝扣住他的後頸不由他逃開,再口勿上來,舌尖撬開沈洱的唇齒,像是要把沈洱口中的呼吸盡數奪走般,他認真地緩慢加深這個口勿,
沈洱被他親到腦袋暈暈的,連自己要做什麼都忘記,渾身都軟了下去,任由顧明晝把他越抱越緊,耳邊依稀傳來一道低低的呢喃聲,
「好喜歡你。」
「真的很喜歡你。」
「你呢?」
「沈洱,你擔心我是因為喜歡我,對不對?」
沈洱被顧明晝親到暈頭轉向,聽到他溫柔的聲音,像是被人泡進了裝滿蜜糖的罐子裡,到處都充滿甜滋滋的氣息,罐子滑滑的,他爬不上來,也使不上力。
「我……」
沈洱懵懵地看著麵前的顧明晝,幾l乎是下意識地,他回想起了幻境裡顧明晝的話。
——不能對顧明晝表明心意,否則,顧明晝一定會遠離他。
「我……」沈洱眼睫微顫,輕輕推開了他,而後在顧明晝錯愕不解的目光中,急切奪門而出,隻扔下一句,
「本座才不告訴你!!」
房間一瞬沉寂下來,隻剩下被聲音吵醒,兩臉懵逼的崽崽們,以及被拋棄在原地的顧明晝。
顧明晝:……
說句實話會死嗎,沈洱?
*
兔子狂奔出了房間,不知跑了多久,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
他抬起頭,發現自己走到了昨夜的秋海棠樹下。
兔子靠著樹,緩緩坐在樹下。
唇上還殘留著被重重碾磨深口勿過的觸感,他伸出手,輕輕碰了碰自己的唇,又很快像是觸電了似的收回了手。
臉上燙得像燒紅的爐子,兔子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想把剛剛的事情都忘掉。
可偏偏越想忘記,反倒記得更加清晰。
顧明晝親了他。
他也親了顧明晝。
明明是很羞恥的事情,但是為什麼心口會跳得這樣快?
快到他幾l乎要以為自己生病了。
沈洱抿了抿唇,腦海裡又浮現出顧明晝親他的場景,兔子惱羞成怒地給了自己腦袋一拳。
「不許再想了!」
區區一個人類,怎能動搖他夙冥大邪!
不可以想了,他要冷靜!
「不許想什麼?」
一道聲音忽然自秋海棠的樹梢傳來。
沈洱悚然一驚,竟然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他附近,他連忙抬頭看去,卻對上了一雙淡漠的眼睛。
「謝珣!」沈洱不可置信地四下看去,好在周遭沒有一個顧家人在,「你怎麼進來的!」
顧家不是有陣法保護麼,如果不是顧明晝帶他進來,沈洱都不能保證自己能夠輕易進到這裡。
按理來說謝珣也不可能進的來,難不成又是顧明佑?
謝珣拄著下巴,淡淡看向沈洱,「我自有我進來的辦法,你不如先告訴我……」
他眯了眯眼,聲音微沉,
「你嘴上被哪條野狗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