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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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行舟做了一個極為恐怖的夢。

夢裡,數不清的觸手將他親密纏繞,吸盤蠕動著吮吸皮膚,溫柔又殘酷地將他一次次拋向天堂,好似永遠不知疲倦的永動機,要在榨乾他所有的水分之後才肯停止。

他不止一次覺得自己快要溺亡了,掙紮著想要醒來,卻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數次被狂烈的感官逼到瀕臨崩潰,又被那些美麗的觸手從懸崖邊拉回。

一整夜,它們大快朵頤享用他,宛如披著天使外皮的殘忍惡魔,可即使如此,他仍然覺得它們美得炫目,美得難以直視,美得如同當年在水坑裡勾引他的「水母」。

這個認知讓他痛苦又沉淪,夢裡,他似乎在不停地流淚,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在弄丟了摯愛之後抱著空的玻璃瓶絕望痛哭——

眼淚和體夜一起流乾的剎那,他以為自己要死了。

直到陽光照在眼皮,他睜開眼,發現視野是模糊的,臉頰上也一片濕潤,身體不知為何依然在瘋狂顫抖。

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正在舔舐他的眼淚,和夢裡的觸手相似,又有著微妙的不同。

他用力眨掉淚水,很快,一張無可挑剔的臉龐映入眼中,玻璃珠般眼睛被陽光照得清澈透亮,正直勾勾凝望著他。

方行舟瞳孔收縮,意識掉進夢與現實的縫隙之中,看著這張臉遲遲沒能回神。

「舟舟,」眼前人聲音微啞,帶著饜足的慵懶,「你為什麼還在哭?是哪裡痛嗎?」

方行舟緩慢地眨了下眼。

大腦一旦開始蘇醒,那些瘋狂到刻骨銘心的噩夢記憶開始潮水般褪去,明明睜眼的那一瞬還記得一清二楚,眨眼的功夫,已經隻剩下一個模糊的暗影……一如當年的「水母」離開他之後。

他拚命地想要抓住,努力回想昨晚和觸手相關的一切,想到額頭冒汗,卻仍然什麼都留不住。

隻是一個夢……

一個……好像有些奇怪的夢。

最後,他的腦中隻剩下這個淺淺的念頭。

他迷茫地又眨了一下眼,動了動身體,發現自己正全身赤果,和身邊人四肢交纏,體溫相融,仿佛沒有什麼能再將他們分開。

記憶還在混亂,他下意識眷戀此刻的溫暖,蠕動乾燥的嘴唇,喃喃道:「我在哭嗎……?」

陸見川湊過來,溫柔親口勿他潮濕的眼尾,手掌貼著他細膩的曲線來回移動,似乎在回味昨晚的美味:「嗯,寶貝哭得好傷心。跟我說說看?」

方行舟的嗓子已經徹底叫啞了,每說一個字都沙沙作痛:「不知道,好像夢到了……水母。」

陸見川神色閃爍,勾起嘴角,用指腹輕輕擦過他的睫毛,垂眸問:「水母?」

方行舟:「嗯。」

陸見川將他摟緊一些:「它長什麼樣?好不好看?你喜不喜歡?」

「很好看,」方行舟不假思索,「非常好看,好看到沒法用語言來形容。我曾經很喜歡它,可惜……我把它弄丟了。」

陸見川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他目光灼熱,一寸一寸掃過愛人潮濕的臉,微微低頭,小聲問:「因為夢到把它弄丟了,所以哭?」

方行舟沉默片刻:「或許是吧。」

陸見川已經克製不住,狠狠咬住身邊人的嘴唇,用比觸手笨拙很多的舌頭頂開他的牙齒,迫切地攻城略地,汲取裡麵柔軟多汁的水分。

他拉過方行舟的手,讓他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腹部,聲音含糊又興奮:「弄丟了沒關係,我們再造一個,就照著『水母』的樣子,等它破殼之後再把它養在床頭,怎麼樣?」

臥室裡開了暖氣,方行舟被口勿得全身是汗,渾渾噩噩間無法理解陸見川話中之意,隻是下意識地靠得更近,緊緊貼著陸見川的皮膚。

慢慢的,他微微眯起眼睛,在這個漫長又激烈的親口勿之中回想起昏迷前的事。

——他去參加陸見川的婚宴,遇到了一個叫做姓李的警官,被帶去休息室,並在休息室裡失去意識,一直昏迷到現在。

記憶回歸的一瞬間,他如墜冰窟,好像嘗到了一顆裹著毒藥的糖果,在舔完所有甜蜜外衣之後,嘗到了藏在內部的致死苦澀。

五髒六腑都在痛苦和嫉妒中扭曲起來。方行舟動了動,終於發現自己身上的肌肉極度疲憊,陸見川卻無比興奮、精神十足。

他的眼睛越來越清明,神色也越來越冷,但並沒有推開沉迷於親口勿的陸見川,隻是把手伸到枕頭下,卻扌莫了個空。

曾經藏在這裡的刀被他帶去訂婚宴現場,至今下落不明。

方行舟微頓,隨後若無其事地回攬住陸見川的肩膀。後者更加激動,眼角泛起沉醉的緋色,含糊不清地呢喃著他的名字,翻來覆去說著「蛋」「孩子」和一些沒有邏輯的胡話。

很快,堅硬地指節扣住了陸見川的咽喉。

方行舟捏住他的下巴,一點點將他從自己嘴唇上拉開,瞳孔幽深濃鬱,一字一頓:「陸、見、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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