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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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的氣球都先給你,小時候你自己不樂意吃東西,我都餵到你嘴邊,」小龍本來就是有些難受,結果自己越回憶越難過,「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

司池伸出手,但看著他,一瞬間不知道該碰哪裡。

片刻,他坐在地麵靠在門口,仿佛抵抗般放下手,看向天花板。

「為什麼不去吃飯?」

「因為你一聲不吭就要跑,還躲著我。」

黎慕認真開口。

「為什麼呀?」

「沒有為什麼,沒有躲著你。」

司池終於伸手,將黎慕推起來一點。

「我們都長大了,不是嗎?」

「可是長大了也——」

小龍說不出來自己這是什麼感受。

「長大了也是好兄弟啊,你有什麼事情,跟我說嘛……」

黎慕自從長大後,很少露出這樣的茫然表情。

像是有什麼事情不能確定一般,但還是很固執。

好兄弟?

司池隻很淺的扯動了一下唇角,似乎想要笑一笑。

但他看著桌上還沒有被丟掉的邀請函,這個笑容失敗了。

最後就這樣看著小龍。

行,那就跟他說。

「轉宿舍隻是因為時期太多在考慮,怕影響到你,不是討厭你,塔依爾族最近幾個領主不安分,我回去能鎮住。」

司池聲音很輕,以敘述事實的態度,沒有增加任何的個人情感。

司池的身份小龍知道。

他也知道他很忙,手下要壓著很多人。

早上可能在晨練之前就起,也可能被族內的突發事件叫回,一個轉眼,陪在他身邊的就變成了被司池操縱的軀殼。

一切都是正當理由。

對於打擾到他,黎慕還能反駁一二。

但對於塔依爾族內的事情,小龍耷拉著腦袋,想不出自己能說什麼,之前覺得自己被討厭了的那種難過又湧上來,這次不是被討厭的難過,是什麼樣的——難過呢?

「是這樣啊。」

最後黎慕很輕,很淺的開口。

「原來是這樣。」

小龍點點頭。

「我能理解。」

黑色卷發少年慢慢撐起身子,耷拉著腦袋,指尖也慢慢縮回去。

他的心情很不好。

司池能感覺到。

那指尖即將從他身上抽離。

這大抵是最後的機會。

司池看著黎慕的發頂,最後沒忍住伸手,忽的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在不高興?為什麼?不想我走?」

小龍被攥住,還聽到這樣莫名其妙的問句,一下子縮回手來。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誰想分開啊。」

「兄弟長大之後,是會分開的。」

司池沉沉看著他。

「這是理所當然的,但我可以保證,你永遠是我唯一的夥伴,我依舊對你有求必應,隻是不能時刻在一起罷了,如果是這樣呢?你會高興一點嗎?」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小龍深刻的明白這一點。

但高興一點。

「……不。」

黎慕直起身子,移開視線,還悶悶的。

「你說這話就很奇怪,不高興還能分成稍微高興一點的不高興,或者徹底的不高興嗎?」

這不都是不高興嗎?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小龍的時候我就跟你在一起翻滾,從五歲入學就跟你在同一間宿舍,你陪著我睡了十年有餘,從小到大你是我的夥伴也是最強的競爭對手,更是我前進的動力之一,我就是想繼續這樣過下去而已,就算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但我總以為——」

小龍猛地看向他。

「總以為至少要到畢業之後吧?」

「從小到大,一路上也走散了很多人,每一次分班,每一次分專業。」

司池繼續開口。

「你麵對離別從沒這樣過。」

「因為他們跟你不一樣啊。」

小龍理所當然的回答。

就總是這樣,輕描淡寫的說出讓他心緒翻湧想要靠近的話。

但又純淨的不許他靠近——

司池看著不遠處的邀請函。

小龍跟那個學姐笑著交談的樣子還刻印在腦子裡。

他應該趁著還能抽身的時候盡快抽身。

而不是等到抽身不得的時候,對黎慕做出他自己後悔的事情,甚至牽連到龍族和塔依爾族。

而那邊已經爬起來的小龍撓了撓頭,越發懊惱。

還是沒忍住低頭問他。

「……真就這麼急嗎?就非要現在轉調走嗎?」

司池抬眼。

靠在門口發絲淩亂像是被人按住一頓欺負的黑發少年這麼看著黎慕。

似乎在思量什麼。

司池現在不太確定。

以黎慕的性格。

隻要他說清楚了,他應該是不會問這種問題的。

他心頭微動,伸出手。

在小龍不明所以把自己的手搭上去的時候,稍稍用力。

小龍被拉的一個踉蹌,又靠近他幾分。

那雙琥珀色的眼眸濃鬱明亮,帶著壓抑和陰沉。

中午,房間拉著窗簾,昏暗一片。

他的眼睛卻很亮。

或者說司池這雙眼眸時刻都很亮。

「你也越來越忙,最後隻是漸行漸遠,倒不如此刻分開,保持這樣最深的感情。」

「也沒有多麼忙吧?」

小龍茫然。

「隻是開學稍微麻煩了一點,很多時候都是你在忙啊,我去找你,你也沒有時間。」

而那雙琥珀色的眼眸緊盯他。

「跟圍上來的新同學寒暄,得到老師的器重,才剛剛成年,就還想著要不要談戀愛——戀愛之後,時間會被另外的人壓縮,會影響到我們的感情,你還太小——」

不是因為小龍戀愛乾擾到兩人的感情,而是他繼續留在這裡,他不一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很多事情還不了解?不能隨便戀愛?」黎慕難得鼓了鼓一邊臉頰,看向一旁,他之前因為小羊說的愛情,也曾經詢問過司池,得到的都是他還太小這個回答。

「這種話你都說過好多遍了,好了好了,我承認你說的是有點道理,我才剛成年,又覺得戀愛也不是那麼容易,那等我們一起長大一點再說嘛,我知道最好的朋友之間也有排他性,我保證,我永遠跟你最好,到時候戀愛問問哥哥你,行不行?所以你到底是非要現在走?你都不給我一點——」

「不是太小不能隨便戀愛——」

司池忽的冷著一張臉開口,這不滿是對小龍後麵所說的一切。

他本就拉著小龍的手,此刻手上用力。

小龍身子前傾,都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趴在了他懷中,隻能仰頭看著他。

而本拉著他手的那隻手順勢扶上他的月要,另一隻手捧住他的臉,讓他不由自主更仰起脖頸,優美白皙的脖頸弧度漂亮,喉結微微滑動。

眼神如獻祭羔羊一般純潔茫然。

依舊不曾有司池觀察許久的,如他一般特殊的情緒。

「我是在懊惱,你為什麼不是跟我戀愛。」

但他仿佛放棄,煩躁且難受,被一波一波的撩撥,終於忍受不住,嘴唇狠狠壓了下去。

話說開了。

終於說開了。

司池動作發狠,心頭卻微涼。

那愈發濃重的喜愛,那排斥外人的獨占欲。

或許是從小龍聽不懂他的話,自顧自喊他毛絨絨抱著他翻滾,給他係上氣球,給他餵點心開始。

他就已經注定淪陷。

往後隻會越陷越深。

如同進入泥潭,再也無法脫身。

直至後來,他們十幾歲,還睡一張床。

睡醒壓在自己肩頭的那張漂亮白皙的臉,淺淺溫熱的呼吸。

到後來那些光怪陸離的夢。

隻是讓他繼續一步一步淪陷。

從最好的朋友,到不甘心是最好的朋友。

他隱藏著,他躲避著——

他清醒著,看著自己沉淪。

他們從小在一起。

吃過同一塊點心,喝過同樣難喝的藥劑,睡過同一張床,應急的時候還穿過對方的衣服。

憑什麼不能是自己?

憑什麼在他這樣糾結掙紮幾年,黎慕剛成年就有人輕飄飄的要擠進黎慕的生活,要未來的這些事情取代他們曾經的一切?

這個口勿大概是最後的不甘心和試探。

也許也是最後的接近機會。

他看透了

(),他絕對不會甘心隻停留在朋友這個位置上。

什麼徹底的尊重他(),不去破壞一絲一毫——

他此刻腦海裡沒有那些東西。

他隻想哪怕留下記憶也好,以後不能再靠近隻默默守護也好。

被討厭也好,以他們過去的交情,總還能留下那麼小小的一個位置。

熟悉的氣息靠的太近了。

不,已經不能算是靠近,這是徹頭徹尾的侵略。

黎慕似乎是呆住了。

過於強勢的奪取,幾乎讓人腦袋發懵。

喉結上下滾動著,吞咽著。

好半天沒能給出反應。

終於,黎慕動了。

他手按在了司池的月匈口,微微用力。

在抗拒——?

司池的扶住黎慕月要的手不自覺放鬆,捧著他臉的手沒動。

從狠戾轉向溫柔。

輕輕的追著,放低態度如同懇求。

但跟司池設想的不一樣。

小龍起身震驚遠離他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本趴在他懷中仰著頭的黎慕另一隻手撐住了他的大腿,將自己的身子撐起來一些,讓自己沒有那麼難受。

黎慕從仰頭慢慢平視,又慢慢視線增高。

搭在司池月匈口的推他的手,已經按在了他的肩膀。

從趴該坐,改變的姿態,唇卻還貼近著。

溫熱的呼吸有些急促。

那雙清澈的黑眸有種被親懵了的暈暈乎乎。

純情——

澀。情。

場景過於美好,將來會是一場很長的回憶。

司池由急到緩,再到急。

黎慕都已經分不清楚過去了多長時間。

直到最後分開,黎慕都還沒動。

司池略有些不太自然,嗓子也啞了。

「慕慕?」

「等一會兒——」

黎慕茫然眨著眼睛。

「你等一會兒,等我緩一會兒——」

——我是在懊惱,你為什麼不是跟我談戀愛?

這短短的十幾二十分鍾內,發生了什麼?

小龍撓撓頭。

「能理解嗎?」

司池啞著嗓音開口。

「所以我說——保持現狀,在這個時候離開,對你最好。」

「你——」

「因為我喜歡你,我不能控製,但你不用覺得懊惱,我會退回我該在的位置上,好了,我說完了。」

黎慕瞠目結舌。

看著他倒豆子一樣嘩啦啦全都倒出來。

「不,不是——男孩子之間也可以?」

小龍茫然,從來專注訓練的小龍沒注意過,在龍族那群單身貴族中,他也沒聽說過,此刻他指尖都被親軟了,顫巍巍的去翻星網。

司池垂眸,要扶起小龍,順便自己起身去處理解決一下問題。

() 但他沒起來。()

剛一動,就被小龍一把推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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