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生根發芽3(1 / 2)
第39章
密集的紅線像是血液似的從她的指縫墜落到了地上。
善子坐在床上剛起來的時候,還是非常久違地看到自己身上出現了這麼多的紅線。
不過說是多,其實也就是善子自己的標準罷了。
她的手上突然多出了十幾根紅線,甚至連之前那條有些半透明紅線這會兒都已經變成了實心線,因為一口氣新增太多(善子標準),除了構造紅線和先天還能憑借繩結之類的分辨一下,同類型的紅線全都混在了一起,根本分不出清楚哪根是哪根。
善子站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心口和那位大人的紅線又變粗了一圈。
已經什麼都不記得的貓眼老板娘一邊打著嗬欠一邊拿起了窗邊自己在半醒不醒的時候留下的筆記——她已經不禁好奇了起來。
夢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筆記一天比一天奇怪,今天的筆記並不是囑咐善子去做什麼事情。
而是一份非常匆忙寫下的名單。
稱得上夢境裡情況的整理的隻有一句話:[喝了那位大人的酒。]
*
一看就自己當時是搶著時間盡量寫下了更多內容,所以這份名單裡麵的內容多半都是非常簡短的人物描述。
抬頭當然是善子夢境的起點,也是她已經耳熟的觀眾——
[砂糖醬:白發藍眼的男高,六眼,術式是放出紅藍球,記得對他說太甜了。]
這會兒二號和她已經開始將今天要販售、提前發好的麵包團塞進了烤箱裡,因為現實中要做預先調查的地方很多,所以二號最近基本上完成晨間準備就會出門。
這會兒高大的黑發男人幫她把提前發好的麵團放在烤盤上,塞進了烤箱。
已經對著她用磁鐵吸在後廚白板上的筆記評頭論足了起來:「一聽上去就是個討人厭的家夥。」他歪著腦袋,「怎麼,這是又要搜索的名單?」
「很失禮噢,二號。」因為手上戴著手套還沾著手粉,善子已經習慣性地給了二號小腿一腳。
短發男人直接打著嗬欠把身體折成大於號躲開了。
但善子也並不執著,她隻是對著自己身上的紅線看了一眼:「應該不是……」她的語氣有點猶豫,「我感覺今天會見到很多人。」
吊兒郎當的店員歪著腦袋誒了一聲:「不需要保鏢?」
「應該沒有危險。」善子搖搖頭。
然後搬著東西的大型犬才切了一聲,一邊移動一邊伸著脖子眯起眼睛繼續讀著紙片上的『謎語』。
[拜金女郎:大姐姐?信息存疑;
與星同墜:劉海很怪,特級,fanclub;
[滑子菇:似乎是受害者;]
「受害者是什麼意思?」二號眯起眼睛,跟個大型犬一樣打了個嗬欠。
善子一邊煮著咖啡,一邊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
[七海先生:相性很好,用刀,金發37分。]
「看上去都是些怪人,嘖、術師吧。」二號哈了一聲,兩人這會兒已經弄完了後廚的準備,能夠離開櫃台的店員將椅子一個個都放下來了之後才開始在後廚弄早餐。
「二號應該有我們也是怪人的自覺吧?」善子也抱著要轉移到櫥櫃裡的小蛋糕托盤,路過的時候順便看了一眼因為靠近最後截止點,所以顯得格外潦草的筆記,「但這麼說……其實我也不記得。」
「啊!」二號倒是已經搞清楚了,一般來說屬於腦袋放空的那個家夥這會兒反而靈光了起來,他直接扯下紙片,像是賽|馬票一樣在手裡扇了扇,「這個,是小抄吧?」
無表情的貓貓眼老板娘歪著腦袋沒反應過來:「小抄?」
而黑發男人已經笑著在拇指上沾了一點水,趁著善子手裡抱著東西,就把紙片往她的額頭上一按:「因為你想把他們認出來。」
他沒什麼正形地欣賞了兩秒黑發老板娘雙手不得閒,既不敢甩頭也不敢亂動怕把盤子弄丟的木頭人模樣,然後才把托盤從善子手裡接了過去。
「——都說了你根本離不開我。」
倒是善子好不容易把紙條從頭頂上摘了下來,她定定地瞧了一眼那邊咧嘴露出鯊魚笑的二號,眨了眨眼,才直覺性地伸手,攤開了手掌。
二號猶豫了片刻。
他像是嘆氣似的哈了一聲:「吵死了。」無乾勁又爬上了這家夥的灰藍色眼睛。
「我都沒有說話。」善子低聲抱怨。
黑發男人直接給善子的掌心來了一拳,以他的身體素質來說,這應該稱得上非常輕柔:「吵鬧的是你的腦袋、」
「就算我會有別的同伴,我和二號的關係也不會出現變化。」而善子已經截住了二號的話。
灰藍色眼睛裡滿是你說什麼都對的敷衍:「嗯嗯嗯,本來就是被你支配的人生了……」
「二號明明是天與咒縛,其實想掙脫的話也是可以掙脫的。」
「哈。」
「是家人噢,因為比我年長,所以是比我年紀更大的侄子或是不懂事的哥哥那樣的關係,不過二號喜歡的話……嗯,你是我的附屬品。」
短發男人不說話了,隻是微微彎下了月要,低頭看著善子。
所以貓貓眼老板娘順著氣氛就扌莫了扌莫了他的腦袋。
她行雲流水地乾完這一套,已經自然地無視後者僵硬的表現,自顧自回到了紙片上的最後一個選項……
[五條先生:最強,輕浮,命運很多的紅球。]
她並沒有在這裡寫上自己已經知道的普通人客人,也是觀眾的情報——所以,這果然是即將來到店裡的客人們的名單嗎?
會來的會是誰呢?
*
這個問題回答得比預料要快上不少。
因為三號還沒上班,善子存在感低得過分——這會兒店裡一個人也沒有。
而明明隻是剛剛把close的標識換成了oen不久,就已經有術師進了店裡。
這麼早是正好住在附近嗎?還是卡著開業時間過來的?()
不過來人比想象中要更容易辨認一些,因為一看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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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剛打開的時候,善子根本看不見對方的臉,能看見的隻有月要以下,一手插兜的胳膊和修長的雙腿——但看那個精壯修長的體格,一看就知道是個成年男性。
貓貓眼老板娘低頭瞟了一眼小抄,已經劃掉了女性和未成年。
就在她低頭瞟了一眼小抄的功夫,那個客人就已經推開店門,站在入口附近就沒再靠近一步了。
而比來人更早跨進店門的,是對方身上攜帶的那些數量非常龐大的因緣,像是要將整個世界的命運都攜帶在身上似的,對方似乎是微微歪了歪頭繞過消防掛牌,從室外進來的客人是個身上攜帶者巨量因緣的高大紅球人。
……要不是知道這些紅線是什麼,她都要以為那是什麼奇怪咒靈的都市傳說了。
紅色的高大身影心口此刻正和自己連接著一條命運的紅線。
……是和自己有因緣的人。
善子連忙低頭看向了小抄,她又去掉了被害者;單人前來,去掉粉絲俱樂部;剩下就隻有七海先生和五條先生……紅球。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所以……是小抄裡描述的五條先生?
剛確認完了這一點,她就已經有些負擔地移開了視線,隻是看著紅色棒棒糖身邊的空氣——這並不僅僅是因為他身上糾纏著的、數量眾多的『命運』,更多的還有對方的視線。
是善子先打破的沉默。
「歡迎光臨,請問是需要點什麼、」因為不想顯得太過突兀或是自來熟,畢竟也有很小的可能性對方隻是路過的平凡、人緣很好的術師——她是以常態問題開始入手的。
能看見的隻有他手肘下方,將雙手插在製服口袋裡的姿勢:「我不是為了買東西來的。」
「……找人?」
「嗯,第一次見麵的人。」
「那麼。」貓眼老板娘先是有些猶豫是否要對應該算是第一次見麵,姑且算得上同伴的人采用這種口氣,但她最後還是嘆了口氣,「……您是來殺我的嗎?」
「嗚哇,真是嚴厲的指控誒!真傷心,我可是來見網友的。」高大、看不清楚麵目的陌生男人的語氣倒是十足輕浮,明明才跟她第一次見麵,卻已經用上了再熟稔不過的語氣。
而善子已經偏著頭,以微微移開視線的方式回復了:「……眼神。」她倒是已經大半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嗯~?」
「好像是在確認我是不是個危險一樣。」善子回答,「五條先生。」
那個家夥卻隻是語義不明地誒了一聲:「是很危險噢,對我來說。」
哪個方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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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高大身影連絲毫動搖都沒有:「醒來的話不是不記得夢裡的見聞嗎?能稍微辨認……」五條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在你眼裡這就是我的意圖嗎?」聲線有些粘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