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底第四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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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明顯也認出了我。在我抬起頭和他視線對上的那一刻,我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了一絲勉強隱藏過去的驚愕。唯一能證明他內心波瀾的,是被他咬斷了的可憐草莖。

我推了推眼鏡,繼續我的工作。

「年齡。」

「……15歲。」

「個人經歷。」

「父母雙亡,家裡沒人了。之前在鶴見區那邊混,結果跟著的老大死了。我就想著來港口黑手黨碰碰運氣,沒想到通過了。」

「有異能力嗎?」

「沒有。我要是有異能力的話,還能在底層當一個小混混嗎?不早就往上爬了?……你笑什麼?是在笑我?」

立原道造嘟嘟噥噥的說著,十句話裡有十一句都是假話,完美演繹出了一個心思浮躁、眼高於頂、沒見過世麵的小混混形象——讓我成功忘記了他穿著軍警製服時候的樣子。

「沒有,祝你成功。」我隨手將筆帽扣在鋼筆上,「我已經記錄完了,你可以離開了。不過在此之前……港口黑手黨對於外在儀表似乎有一些要求。」

作為掩護和接應他的臥底搭檔,我隻能以這種方式不著痕跡的提醒他。至少在我為港口黑手黨效力的這些年裡,從前任首領到現任首領,我就沒有在總部見過真正的小混混風格打扮。

立原道造很快就若無其事的離開了。至於我,在給剩下的新成員做完檔案登記之後,也準備下班走人。然後我就不由得再感慨一遍——這真的是一個閒的不能再閒的閒職。

細心換好衣服,又改變了發型。在將自己從青川正平又變回風間狩之後,我才將指環藏到了西裝內側的隱秘夾層中。

似乎是一件有點麻煩的事情。

在沒有正式投入到這份臥底工作之前,我還很輕鬆的想象著我能同時扮演好青川正平和風間狩兩個形象。但是在投入工作的第一天,我就已經能預感到接下來接踵而至的麻煩。

服裝打扮、外在形象、性格人設、甚至是說話的腔調——但凡我在森先生麵前露出一丁點兒破綻,他說不定就會發現我在港口黑手黨臥底的全部秘密。

而身份一旦暴露,我要麵臨的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總之不會像種田長官說的那麼輕鬆。

所以也許我應該,在森先生那裡提前做好準備。

在吃完飯的時候我斟酌著向他報備:「最近特務科下發了一個長期任務,所以我接下來可能會……不定時出差,具體情況得看上級要求。」

對此,森先生表示完全理解。

他向來不會過問我的工作細節。

我長舒一口氣。

森先生這邊穩住,就代表我的臥底工作成功一大半了。

晚飯後的休息時間大多數是森先生處理白天沒有完成的工作。當我清洗和整理完餐具之後,森先生也就把工作處理的差不多了。這時就迎來了我和他為數不多重合的可休息時間。

他有時候會看厚厚的醫書,有時候也會看一些無聊的財經新聞,或者是當地電視台的播報。這個時候我就喜歡蹭到沙發上枕著他的腿躺著了。他大多數情況是不會拒絕我的,或者說,視我為無物。

很多次我都忍不住感慨,森先生也許已經對我透支他下輩子的耐心和容忍了。不然他怎麼能這麼縱容我呢?

就比如這時,他一邊看著電視裡播放的當地新聞,清瘦修長的手指就漫不經心的插進我的頭發中,又像是順毛一般的撫過去。他的手法輕巧又溫柔,讓我忍不住昏昏欲睡。

不知過了多久,我在迷茫中就聽到了森先生似乎問了我一個問題:「……狩君,你今天也去見太宰君了嗎?」

睡意讓我的大腦停止了運轉,我下意識回答他的問題:「沒有。」

「那你今天去了什麼地方呢?」

「唔……酒吧。」

我是在那裡切換的身份,也是在那裡更換的偽裝。

然而下一秒,我就感受到了強烈的失重感,頭瞬間砸到了沙發上,睡意不翼而飛。我迷茫的睜開了眼睛,就看到了森先生毫不留情抽身而去的背影。

我跟在森先生身後想要回到臥室,卻在他開門的那一刻被擋在了門外。

「……森先生?」我好奇叫他,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他笑眯眯的看著我,笑意卻不達眼底:「狩君,我可能已經是一個力不從心的中年大叔了。為了你接下來不定時出差的長期任務,我想你應該提前做一些適應工作。」

「比、比如呢?」我小心翼翼問他。

「比如,天太晚了,該休息了。」

臥室門被「砰——」的一聲關上,我在門外被這聲巨響震到頭腦發蒙。半晌,才反應過來,我似乎被森先生拒之門外了。

因為什麼?

我說去酒吧嗎?

森先生會因為這個生氣嗎?

不至於吧?

但無論如何,我都意識到了一件事情——我似乎即將迎來一場我都不知道原因是什麼的感情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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