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一見鍾情啊(1 / 2)
流線型的機身翱翔在雲端,巨大的機械造物在空中留下一道白色的弧線,像冰冷的弓弦壓在蔚藍的天幕之上。
白洲銀陷在私人飛機柔軟的座椅裡,打開手機。
這裡是平流層,也沒有雷雨區或者氣流,因此可以使用電子設備。
他登錄飛手網站,鬆田陣平的頭像上閃爍著醒目的紅點。點進去後,十幾條信息紛至遝來。
金發青年劃到上方開始從頭看起。
「你還好嗎?」
這是第一條,時間是日本的晚上十點,內容……不明所以。
「沒在睡覺吧?」
「還活著嗎?活著就回個消息。」
往下幾條都是諸如此類的問候,不過第七條附了一張屏幕截圖,那是塞內加爾南部發生40級地震的消息。
震源當然就是那座發生了岩爆的鋯石礦。
40級地震放到日本來說應該司空見慣,不過這張配圖挑選的很是微妙,照片正好將礦坑和地表建築塌陷最嚴重的地方圈了進去,看上去十分淒慘。
……難為他用機翻看西非的法語新聞了。
這位警官發信息的時間,正好是白洲銀拖著昏迷的赤井秀一在卡薩芒斯河激流勇進的時候,外勤任務不帶手機,所以直到現在他才看到。
從救援抵達山洞,到返回基地,再到帶著珍貴樣本坐上返回日本的私人飛機,加起來也就不到十二小時,行程塞得滿滿當當。
白洲銀默默地把睡眠時間又壓縮了一小段,抽出空來回復鬆田陣平的消息——這位卷毛警官好像和他很投緣,彼此的第一印象似乎都不錯。
「我沒事,援非任務已經完成,現在都坐上回國的飛機了。」
「怎麼不回消息?你住的地方有震感嗎?」
對麵立刻回復了。
「我在震中。」
鬆田陣平的輸入狀態立刻變成了兩種狀態交替的情況,過了半天,才回復了一個「?」。
「你身上沒少什麼零件吧?」
一條信息緊隨其後。
白洲銀腦補了一下卷毛警官的表情,慢慢輸入:「我沒有受傷,搜救隊來的很及時。」
「但震中的鋯石礦死傷了十幾人。」對麵立刻回復了。
礦場員工和平民早就被疏散了,組織成員撤離得早,那些死者……當然是進入礦井的叛軍,不過新聞可不會講這些。
「我有很厲害的保鏢,礦井塌陷的時候他帶著我坐鐵道礦車走另一條路,躲過地震進入了河流流域,然後開始野外求生,直到被搜救隊找到。」白洲銀眼含笑意地捏造事實。
對麵又是一個問號加一串信息。
「?」
「等你回來我們再細說,你什麼時候到?要我去機場接你嗎?」
白洲銀的手指遲疑了一會兒,打字道:「那麻煩你了,我四小時後到羽田機場。今天有空一起吃飯嗎?」
「有。」
對麵的回復簡潔有力。
白洲銀就喜歡這種風格,他敲定了時間地點,愉快地合上手機。
「在和誰聯係,心情這麼好?」
一個低沉的男聲在身邊響起,赤井秀一取出一邊的靜音耳塞。
「一個網友,」白洲銀說道,「我下飛機還有別的事,你們護送樣本去基地,讓瀧島負責交接工作就可以了。」
「什麼事情是我這個貼身保鏢都不能知道的?」
「其他任務的掃尾工作。」
掃尾工作……是上司提過一句的「瀧島的遠程支援」嗎?
赤井秀一完全失去了睡意,他思索著打開娛樂係統,戴上耳機。
開屏就是一段訪談節目,金發的年輕女明星在大談自己在商業電影的首秀,赤井秀一原本沒什麼興趣,但看到背景裡播放的一段預告片,忽然又改變了換台的打算。
「回國後要一起看電影嗎?」
「什麼電影?」白洲銀戴著眼罩問道,「兩個小時以內的可以考慮,再長就要開倍速了。」
「在電影院看,克麗絲·溫亞德主演的喪屍片。」
「哦?」不怎麼關注娛樂新聞的白洲銀來了興趣,掀開眼罩,「這個可以。」
「你喜歡她還是喜歡電影?」
白洲銀略一沉吟:「……都喜歡吧,她的眼睛非常漂亮,顏色很獨特。」
「你還是這樣,」赤井秀一輕笑一聲,替他戴上眼罩,「睡吧,快到了我再叫你。」
一周內最長的一次睡眠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白洲銀眯起眼,還沒等他適應這裡的光線,一條溫熱的濕毛巾就被蓋在了他的臉上。
「要吃點東西嗎?」
赤井秀一站在扶手邊彎下月要問道,順滑的長發隨著動作盪來盪去。
「……一杯溫水就好。」
白洲銀遞回毛巾,眼神才剛剛聚焦,現在已經可以從舷窗看到地麵上螞蟻般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