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缺口（1 / 2）
地下車庫的另一端，兩個黑衣人用槍指著椅子上的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一個禿頭翹著二郎腿坐在女人對麵。
「陳醫生，他的情況是有點特殊，不過隻要你能讓他變好，條件隨便你開。」禿頭扌莫了一把不存在的頭發，靠在椅背上。
陳醫生麵容平靜，不緊不慢的說道：「我是能讓他恢復正常，不過你們想要的那種違背本心的『變好』，我做不到，也不想嘗試。」
禿頭剛想開口，一個黑衣人從門外跑了進來，「徐總，我們被他打暈了，剛剛醒來發現他不見了。」
「小畜生，真能惹事，你們不去找人找我乾啥？」
黑衣人低著頭結結巴巴：「這，這兒，追追蹤不到他的信號。」
禿頭起身一腳踹在黑衣人身上，「廢物，那就張嘴去問，去搜啊。」禿頭指了指椅子上的女人：「你們倆看好她，要是她跑了，你們就去死吧。」
禿頭說完便帶著剛進來的黑衣人走了。
臻詩背著男人拿著刀，一路上竟一個人影也沒看到。她內心萬分糾結，按理說她不應該帶跟蹤她的男人回家，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覺得，他是個好人。或者說，他並不想傷害她，不然以他的身手，跟她的路上隨時可以出手。
她費勁力氣，終於把男人背回了家，廢鋼材和隔熱材料搭起的家，門是從地下車庫的一個小房子裡搜刮出來的，上麵沒有生物傳感，隻有一個古老的密碼鎖。
麵部識別成功，用腳踢開門，趕緊把男人放在最近的沙發上。
快累死了，她甩著胳膊，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萬川操控著電動輪椅來到沙發邊上。
「這從哪兒撿的？長得真不錯。」萬川語氣輕快，眼神卻仔細審視觀察著男人。
臻詩早已習慣萬川不著調的說話方式，七十多歲的老人叛逆的像個十多歲的孩子。
臻詩揉著胳膊：「他救了我，我總不能把他扔那等死。」
萬川抬頭看向臻詩：「你有沒有受傷？又是那些人嗎？」
「我沒事，是另一夥人，偶然碰上了，他一個人打贏了一百多人。」
萬川一驚，壓低聲音：「那你怎麼把他帶回來了，太危險了。」
臻詩起身去拿了條濕毛巾過來，「我一會兒就把他背出去，扔遠一點，不過你得先讓一下。」
萬川嘆了口氣，往後退了退，臻詩拿著毛巾坐在沙發邊緣，擦拭著他臉上已經乾了的血痂。
血跡一點一點被擦乾淨，露出白淨的臉蛋，臻詩端詳了一下，耳朵上的血還沒擦，她拿著毛巾一角，包住男人耳朵輕輕揉擦，血跡清理乾淨，耳朵輪廓的尖尖少了一小塊。
她拿來棉棒碘伏給那個缺口消毒，這才發現那個缺口不是新傷口，皮膚早已經長好，竟然一點傷口都沒有。
萬川腿上放著疊好的衣服從臥室出來，「差不多就行了，你進房間去，我給他換身衣服。」
男人身上的條紋衫成了真的條狀，大片大片的血汙散發出濃濃的血腥味，臻詩笑了一下，萬川一如既往的嘴硬心軟。
看著臻詩關上房門，萬川立刻拿出光腦對著男人拍照，他要查一查這個男人到底什麼身份。
臻詩回到房間，空間有限，房間裡隻有一個一米的單人床，一個雙開門衣櫃，和一個足以打開櫃門的過道。她身上的衣服也在背男人的時候沾上了血跡，她打開衣櫃，拿出乾淨的衣服換上。
目光掃過衣櫃深處那本紅色封麵的《一千零一夜》，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男人耳朵上的缺口，一瞬間塵封的記憶撲麵而來。
八歲的時候，她還和臻毅生活在福利院裡，福利院原本是一所廢棄的學校，裡麵有一個教室存放了很多紙質書。
那時她看《一千零一夜》正入迷，走路也看，吃飯也看，睡覺也看。其他孩子本來對讀書一直沒什麼興趣，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合夥來搶她的書，臻毅幫他去要書，和人打了起來，混亂中不知道被哪個孩子用帶釘子的木頭打中耳朵，硬生生戳掉耳朵尖尖的一塊肉，留下一個缺口。
那個缺口的位置，跟外麵沙發上那個男人一模一樣。
他，會不會就是臻毅？
如果他是臻毅，那麼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跟蹤她，是因為他認出她，救她也是因為他是臻毅。
她激動萬分，推開門來到客廳，她剛都沒認出臻毅，她要好好看看他。
萬川急忙關掉光腦，看到臻詩出來，清了清嗓子，語氣嚴肅：「他不能待在這兒，必須馬上把他送走。」
「為什麼？」笑容消失，她不解的問道。
「最高戶籍信息庫都查不到他的身份信息，能做到這一點的人，我們惹不起，還有，他的右手是義肢，那種義肢也在全球找不到第二個，他驚人的殺傷力估計也是跟這個義肢有關，有這種實力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兒，他醒來會做出什麼事兒，誰也說不準，況且，我們也不能確定，他是一個人來這裡的，萬一他的同夥找上門來，那是更大的麻煩，所以在他醒來之前，把他送出去，放遠一些。」
「不會的，我敢保證他不會傷害我們，因為他，是臻毅。」臻詩雖還不能夠確認，但內心的天平已經無。
「臻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