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眾人防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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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時沒明白陳佑學怎麼會問我這麼常識性的問題。
我笑了,「通公安局啊。」
陳佑學抬起頭看著我,不說話了。
我看著他那厚厚鏡片下的眼睛,突然覺得他這個人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嚴肅,就像是做學問的人,當他們盯著你的時候就說明他們有足夠的理由讓你認真聽他們說的每字每句。
突然,我想到了什麼,我回味著剛才我說的那句話,有三個字讓我察覺到不對勁!
公安局!
110是直通報警服務台的電話,也就是說接電話的人是報警服務台的工作人員,他們的職責是將報警人的訴求按照應急等級和類別進行判斷,並將信息傳遞給尋求幫助人本地公安機關,進行應急措施。
簡單的說,你在大山之中迷路,撥通110,接電話的人絕對不可能是派出所民警!
那麼張振綱他們為什麼說接電話的是派出所民警?
難道這隻是口誤?
陳佑學說:「周哥,我剛才問了潘廖,他說接電話的是姑娘山派出所的值班民警。」
我朝著潘廖招了招手,潘廖沒看見,他哥潘宇看見了。兩個人都跑了過來。
「老周,什麼事?」潘宇叫我老周,他弟弟潘廖之前叫我周哥,或許當哥的人不願意在自己弟弟麵前太做小的緣故。
我問他:「你們誰打的電話?」
潘廖說:「我打的電話,張振綱本來要打,可他手機不見了,估計是丟在山路上了。」
我沒在意丟手機的事情,繼續說:「你把打電話的原話復述一遍。」
潘廖疑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哥潘宇,說:「當時我打電話,響了四五聲之後接通了,我問是不是110,對方說是,我說我們被困在大山裡了,司機跑了,有個人失蹤,還有個女孩子受傷了,請他們救援。對方聽完讓我們說大體位置,這時候張振綱把電話拿過去說話了。」
我問:「張振綱怎麼說的?」
潘廖說:「我們聽到他說我們在去姑娘山的山路上。對方說讓我們原地等待,他們馬上出警救援。」
我問:「沒有了?」
潘廖又想到了什麼,「對了,張振綱還問了句他們是不是馬河鎮公安局,對方說他們是姑娘山派出所。」
聽完潘廖的敘述,我心中的疑惑如同一個黑色的氣球,越來越大,遮蓋住剛才所有盲目的興奮。
首先110不可能串號。
其次110不可能響四五聲才通,應該是即刻接通才對。
最後一般處理應急事件應當要求當事人保持通話,可對方卻偏偏掛了電話。
我們朝著馬河鎮的方向走了兩個多小時都沒信號,而他們在山裡深處卻找到了信號,隻有一種解釋,信號被人動了手腳!
這個解釋聽起來似乎有些陰謀論,就好像是好萊塢大片中的情節一樣,壞人躲在荒無人煙的偏僻山區,控製了所有進入他們領地的一切條件因素,接著殘忍的殺害那些無知的闖入者……
潘廖說:「周哥,怎麼了?」
我佯裝隻是好奇,「沒事兒,就問問,在警察來之前我們還得保持警惕,畢竟下午那個襲擊我們的東西還沒搞清楚。」
潘廖說:「嗯,我看梁冬冬和那個小作家撿了好多木頭板子,待會兒我們把火加大,野獸不是怕火嗎?而且也能有助於警察很快找到我們。」
他說的小作家是指魏斯裡。
我心想誰能知道那警察到底是不是真警察,誰又知道這窮山惡地的那個怪物到底怕不怕火。
等到潘家兩兄弟過去加柴火的時候陳佑學問我現在怎麼辦?
我說:「提高警惕,靜觀其變。」
這是當下我們唯一能做的事情。一切未知的危險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我們不能在黑夜中冒然行動。
回到火堆旁,所有人都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王凱正給周美然和伍樂講他小時候的糗事,逗得兩個女生直樂。
張靈寶和白洋聊著天。
關希江一個人坐在火堆後麵,注視著熊熊的火焰,他的一隻手放在衣兜裡,我知道那裡麵藏著一把鋒利的尼泊爾軍刀。
張振綱和米小萱說這話,米小萱一臉的崇拜之情。
陳佑學坐在丁煜旁邊,兩個人都盯著火堆不說話。
幾個女生圍著魏斯裡唧唧喳喳地問東問西,看來這個文藝作家很受歡迎,但他卻很高冷,梁冬冬在旁邊充當著他的「發言人」。
四個中年婦女也湊在旁邊,顯然她們很好奇這樣一個年紀不大的男生原來是個小有名氣的明星作家。
潘家兄弟倆在給火堆添柴火,也不知道魏斯裡和梁冬冬下午從哪兒找到這麼多破木板。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