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齊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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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的淩雪城略帶幾分寒意，一身棉襖的青年看著粉紅色的梅花，點綴在白垠一片的冰雪天地中。
「秀艷過施粉，多媚生輕笑。」這寒色瀟瀟的環境中怡然挺拔，怪不得人們都說梅花香自苦寒來，少年頗有幾分感慨。
這少年黑發束青冠，玉臉似天成，炯炯有神的雙眼如同星辰閃爍，好一個俊俏男子。
隻是，他卻坐在一張輪椅上，雙腿木然呆愣，無法直立。如此鍾天地之靈秀的男子竟然是個殘疾人，可嘆亦可悲。
「齊羽少爺，族母的生誕時辰快到了，我推你過去吧？」青年背後站立著一個小廝，看時辰差不多了，輕聲對齊羽說道。
齊羽點了點頭，今天是他外婆的生日，齊家舉族歡慶，作為外孫的他可不能缺場。更何況，外婆是最疼愛他的長輩，寄宿在齊家的齊羽沒理由不去。
齊府不是一般的大，至少有數十個庭院，占地上百畝。三拐四拐，穿過不少走廊，才逐漸靠近主院。
人未到，便聽到「劈裡啪啦」的鞭炮聲，人聲鼎沸，熱鬧非凡。齊家在淩雪城是首屈一指的三大家族之一，族母慶壽自然有不少人前來賀壽。
轉過彎角，便看到八隻舞獅配合著一條舞龍奪珠，上下撲騰；不少家丁奴仆忙上忙下張燈掛彩，招呼客人；前來賀壽的商賈名流更如過江之鯽，三三兩兩聚在一起。
小廝推著輪椅進入主院。入目處盡是紅色的壽偈，正廳的大「壽」字足有兩米多高，氣派萬千。整個院子擺滿了酒席，落座不少來客，更有衣著鮮艷的侍女穿插其中，斟茶倒酒。
齊羽的到來沒有引起多大注意，一名侍女將齊羽領到座位後便離去了，態度顯然有些冷淡。齊羽也不在意，打量了一眼同桌的客人，靜待壽宴的開始。
「這位就是齊羽少爺吧？聽聞你是這屆國考本城第一，可喜可賀啊。」一名大腹便便的商賈抱拳恭賀著問道。
齊羽微微頷首，嘴上客氣地回了一句，雙眼卻盯向西方的一桌酒席。
那裡坐著的基本都是年輕人，此時一個兩個都在高談闊論，感慨當今世上的天才武者。偶爾有人還會繪聲繪色地表演著招式，訴說著他們看過的天才之姿。
靈武大陸武風盛行，幾乎人手一本鍛體的書籍。隻要不是天生殘缺，沒有一個人會不修煉，再不濟也能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一般而言，孩童到了十歲便開始修煉，花上十年功夫興許就能從武徒晉級為武者，輕輕鬆鬆就能活上百來歲。
「壽星到！」
老管家高聲一喊，眾人紛紛起身向著大廳中一名慈祥老婦行禮，齊聲喊道：「恭祝齊家族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老婦雖然年事已高，但也是修煉過的人，身子骨十分硬朗，抱拳謝禮道：「多謝各位厚愛，還請吃好喝好，招待不到之處，多多海涵。」
眾人得言紛紛下座，開始壽宴，那敲鑼打鼓響成一片，大家互相推酒敬辭，其樂融融。
酒過半巡，忽的一渾身髒兮兮的小乞丐鑽入宴席之中。隻見他黑漆漆的臉上稚氣未脫，一手抓著一隻肥雞，一手提著一壺佳釀，大咧咧地吃喝起來。
主院外，幾名家丁怒焰燒眼，惡狠狠地擼著袖子卻不敢沖進宴席之中，怕驚擾了客人，頗為無奈。
「呔，哪來的小乞丐，竟敢擾亂齊家族母的壽宴？」說話的正是齊羽身邊的胖子，因為他離的較近，伸手便抓了過去。
哪知這小乞丐賊溜得很，一低頭一矮身，便避過了這一抓，朝著胖子做了個鬼臉。
胖子雖然是個商人，但也修煉過一些，此時抓空老臉一紅，運上真氣探手再抓。同時嘴裡怒道：「還跑？這裡是你撒野的地方嗎？」
「你我同來賀壽，就你吃得我吃不得？」
豈料這小乞丐突然回了一句，瘦弱無骨的手掌劈出，頓時傳來「謔謔」的破空聲。一掌迅猛無比地拍在胖子爪子上，那小手掌似乎是雞蛋碰石頭。
「啪！」
一聲輕響，竟是那胖子如若針蟄，連連後退了幾步，撞到桌子邊沿哀嚎了起來。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這小乞丐非同凡響，必定是有修煉過的，實力絕對在胖子之上。隻是胖子修為低得可憐，打敗胖子並不能說明他很厲害，任由這小乞丐撒野也不是回事。
一道身影晃過，齊羽不由眉頭一皺，情不自禁道：「小心。」
隻見這人身高挺拔，五官冷峭，十五六歲的年紀，一雙眼睛輕蔑地看著小乞丐，渾身上下透發著一股傲氣。
「是齊磊，聽說他已經步入煉體境界六層了，比我都厲害了。」
「可不是，齊家未來就在這些年輕人身上了。」
兩名坐在齊羽桌上的商賈悄悄交流起來，其他宴席上的客人莫不是竊竊私語。
齊磊聽到後，微微揚起頭顱，喝道：「小小乞丐，仗著修煉過幾年，便敢到我齊家撒野？吃我一掌！」
小乞丐還想說什麼，沒料到齊磊說打就打，嗡嗡可聞的破空聲已經攻到眼前。他怒瞪齊磊，抽身急退，他的修為的確沒有齊磊高，但並不是修為高就一定強，影響戰力的因素還有很多方麵。
隻見他低聲掃出一記梅花腿，接連不斷地反攻齊磊下盤。腿比手長，齊磊一時間反而被攻得措手不及，退後了幾步才穩住身形。
「不知死活。」齊磊怒道一聲，躍上半空連連踢腿，數道腿影如蛇般吞吐不定，射向小乞丐。
齊羽也認識這一招，齊磊的最強武技：黑蛇腿。這一招出，能把一個壯漢活活踢死，就是海碗大的樹木也要被踢斷。
「前一步，醉翁蹬腿。」齊羽低喝一聲。
小乞丐本想後退的身子連忙止住，前進一步，後仰身子，險而又險地避開這一擊。而後蹬腿，踢向齊磊月要部，逼迫齊磊後退，破開這一招式。
齊磊大驚，可已經收不回了，隻好運起真氣，扭身一拳擊出。一拳一腿對碰，中心處竟然產生了爆炸，震得在場的人都心頭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