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三章 俱傷(2 / 2)
「嘭嘭」兩聲,後背再次遭遇兩擊,她終於忍不住,吐出一口帶著血塊的血來。
與穀令則一樣,她們都不想這口血,吐到梅若嫻身上。
「好了,身為修士,生死輪轉,再正常不過,你們這般放不下,除了傷了你們自己,能把死掉的人,哭回來嗎?」
司空仲平聲音嚴厲,「若是能哭回來,你們就再哭,若是不能,就給我振作起來,穀家的事……沒完。」
盧悅一口凝血吐出,心頭回復清明,被師父拉起來,再看梅若嫻垂到兩邊的手,狠狠閉上眼睛。
「喝口酒,舒服些。」
看到師父遞來的酒葫蘆,盧悅搖搖頭,她不要變酒鬼,連往後退了兩步,才重新伏倒在地,給親娘磕頭。
青石板三次震響,須磨舍不得徒弟這般自傷,正要拉她的時候,她已經自己站起來了。
「穀令則,穀家的事,我交給你了,你若是辦不好,就跟穀家人說清楚,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穀令則點頭,「你走吧,回逍遙好好過你的日子,娘說,你在逍遙她最放心了。」
逍遙門能把盧悅罰到插天峰後,還讓她修煉進階之事,傳來的時候,娘親都不知有多高興,現在當著娘的麵,須磨真人和逍遙門的人這般維護她,哪怕死了,娘應該也是高興的
「師父!我們走吧!」
須磨拍拍徒弟扯上衣袖的手,「司空,把你的附心蠶絲給我家盧悅當見麵禮吧!」
司空仲平就知道,這人好好的到靈墟宗來,不訛他一頓,是不會走的。
不過附心蠶絲嗎?
看看已回復平靜盧悅,他也隻能心下一嘆,遞出一個小玉盒,「這世上的事,時也命也運也,我觀你娘麵像,枯木逢春,春意不繼,她其實已經多活了好幾年,所以,你就不要再怪穀令則和你自己了。」
盧悅心頭一凜,命理之說,是真得存在的嗎?
「師父……我們走吧!」
就算真得存在又如何?她這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不照樣活在烈日當空之下,什麼天命,什麼天道?
哪怕所有人都要她死,她也要好好活著,把上輩子,欠她的人,一個個的,全都踩到泥地裡。
司空仲平沒想到,勸的幾句話,不僅沒把盧悅安撫下去,反而把她的戾氣給提前激發了出來。
須磨原本就要喝到嘴裡的酒,都差點倒錯地方。
拉住自己徒弟,「走什麼走,師父帶你到穀家,把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白家駒晃了晃,非常想說,師叔啊,這裡是靈墟宗,不是逍遙門,還去把穀家殺得片甲不留,您當靈墟宗的人是吃白飯的?
更何況,麵前就站著這位司空前輩呢!
「師父,她……對不起我,她又把我丟下了……!我憑什麼還要去給她報仇?她不是還有一個女兒嗎?」盧悅冷笑一聲,「再說了,一下子把人殺了,多沒意思,我現在還小呢,還能活個千兒八百年的,以後萬一不順心了,不是還能再把他們拎出來溜溜嗎?」
須磨扌莫扌莫盧悅的頭,果然跟她師祖一個德性啊!
「好……穀家的人交給穀令則,你想去找唐家,師父帶你去,我們找唐清打一架,先把這口鬱氣出了再說。」
徒弟戾氣深重,若是不能發泄出來,萬一跟師父當年一樣,傷著他自己,那可怎麼辦?
所以哪怕再麻煩,須磨都想哄著她,先把氣出了再說。
盧悅愕然,收斂心神,「我不想呆靈墟宗,也不想去灑水國,唐家的事,跟您沒關係,現在跟我的關係也不大。」
她已經把唐家禍害得差不多了,還剩的唐清和唐演,至少有一個是葉晨陽的,她一下子全把活乾完了,葉晨陽不得鬱悶死?
再說了,師父這般緊張她,就是有再多的鬱氣,她也一下子消得差不多了。
「我們去蟲窟吧,我跟二師兄他們去殺蟲。」
須磨有種反過來,被徒弟哄的感覺,和司空仲平望望,發現人家一臉笑意,再不復先前的凝重,就知道不是他一個人的錯覺。
盧悅身上的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也就是說,隻要不去觸發那個點,徒弟的自製力,遠比當年的師父。
不對!
師父當年是因為喝酒太多,收斂不住心神了,所以……
須磨忙把手中的酒葫蘆收起來,朝司空仲平拱拱手,拉住盧悅的手,急往傳送陣那去。
司空仲平心下一嘆,殘劍峰實在太邪性,「令則,師伯這還有一個玉棺,把你娘放進去吧!」
穀令則看到放出來的白玉棺,連看都未曾看一眼欲言又止的穀春風,把娘抱進去,合上棺蓋,「還請師伯為我作主,請今天所有在場的道友為我明證,我穀令則自請背出穀家,以後穀家的事,與我再無乾係。」(未完待續。)xh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