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一章 花仙子(1 / 2)
數道不加掩飾的元嬰氣息,在羊角郡出現,讓所有感覺到的修士,都不知往哪裡躲好。
元嬰修士一旦打起架來,波及得可是幾百甚至上千裡,他們每一個都想逃,可是瞬出的元嬰威壓,把大家都壓在了當場。
「在這裡。」
鴻唱手中擎著一個被保護在透明結界裡的魂燈,神識覆蓋四方,片刻間尋到的東西,讓隨後跟來棄疾幾個,心沉一半。
須磨拖著腳,抖著手接過那個似木似玉的碎片,上麵還有黑紅血跡,他還能在這東西上麵,感受到徒弟的氣息。
棄疾微微閉目,再睜開時,雙手連抓,遠遠吸來兩個破爛的儲物袋。
若不是鴻唱手裡的魂燈還在好好亮著,連他都要懷疑盧悅已經命隕了。
可是……那小丫頭不想著逃命,把她自己的東西毀了算是怎麼回事?
棄疾仔細打量手中的爛袋子,儲物袋的邊角看樣子,愣是用指甲扯爛磨爛的,顯然,盧悅毀這東西的時候,是偷偷乾的。
看了一眼須磨捧在手中的儲物鐲碎片,他把目光重新放到儲物袋裡,若是那丫頭立意留下什麼線索,應該是在這兩個被慢慢破壞的袋子上。
翻開裡麵,棄疾手中靈力微微在爛袋子一震,上麵果然被劃了非常亂的筆劃,靈力一展間,諸多亂劃,匯成一個字。
「這是……斷字。」
另一個爛袋子很快被蓬生接手,如法炮製後,那個大大的魘字,讓須磨臉上的顏色變成更為灰暗。
若真是他仇家尋來找他報復的話,盧悅最起碼暫時階段無事。
可是……若是斷魘老魔,那就怪不得徒弟要毀了她的所有身家。
那日追殺的薄雲等人愣是追了斷魘十幾天,直把他攆出道門地盤,才回頭的。
斷魘一直沒機會元嬰奪舍,他又是一個散魔,沒有宗門幫他尋找合適肉身。那他奪合的肉身一定不好。
沒了身家,沒了肉身,他一定恨毒了盧悅,是她揭穿他。是她害他落到那種境地的。
「傳話修仙界,通告斷魘,我逍遙門願出五百萬靈石,換盧悅安好!若敢……傷她性命,天涯海角。逍遙門定然不死不休。」
棄疾沉聲發令,隻希望斷魘還沒喪心病狂,隻希望盧悅沒自以為再無幸理,而跟他拚命反著來。
幾道飛劍傳書,隨著他的話,被放了出去。
奇異的是,這一次居然沒有自以為正派的修士,來發言說什麼逍遙朝魔修妥協不對的話。
畢竟那是一個毀了上古魔寶的人,畢竟她在一字山秘地,不顧性命幫著重新封印了夜梟魔……
通過傳送陣。不過三天功夫,棄疾的話,就傳遍了修仙界。
可惜的是斷魘一路根本不敢停,第六感告訴他,若是停下來,就會發生非常不好的事。
靠著這種動物似的本能,他從一個散魔一路修到元嬰,躲過種種危險,所以,他非常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甚至他更相信。所有走到修仙大道前沿的人,都有那種危機來時的緊迫感。
靈舟一路狂飈,沒有一點鬆懈,可是越走。他後背的寒毛,卻豎得越高。
斷魘終於停了腳步,在身後連布疑陣。
「起來!」
盧悅被他踢了一腳,迷迷糊糊的睜眼。這幾天,斷魘每每在她剛能動彈的時候,就按下一張定身符。害她前三天,愣是睜著眼睛坐在那裡,跟傻子似的。
睜著眼睛是睡不了覺的,她好容易,抓住機會,在又一張定身符按下前,閉上眼睛,睡得正好,就來打斷,實在是太討厭了。
「乾嘛?到地界了?」
斷魘不想跟她再說話,兩指連動間,一股靈力,直接封住了她的聲帶。
「換衣服,你是要敢再放一個屁,我就親自動手幫你換。」
看看扔來的凡人衣裙,盧悅無力吐糟,她都被封了聲帶,發不出音來,能放出一個屁來嗎?
不過這時,她也看出來了,斷魘實在是怕她再說話時,那口好容易忍下的血,又要噴出來。
好漢不吃眼前虧,盧悅脫掉自己的逍遙法衣,很快換上這件桃紅衣裙。
斷魘在她動作的當口,他自己也是飛快地給他自己打扮。
盧悅看他換上的粗布短褂,作的老農打扮時,還是很佩服的。
身為一個元嬰大能,能這般忍辱負重,其實也甚為難得。
隻是不知道,鴻唱師伯追到哪了,她剛想從儲物戒指裡,丟一件什麼東西的時候,又是一枚定身符,被拍到她身上。
斷魘直接把她拎下來,在小樹林裡放出一輛凡人推車,兩床被子一包,就把盧悅塞裡麵躺著了。
她隻能感覺一路被他慢慢悠悠地推著行到大路上。
「這位兄弟,兄弟,行行好,我女兒病了,我們要去三十裡外的縣城,能捎帶我們一下嗎?我給錢。」
正在趕馬車的人停下來,看了斷魘一眼,剛要說什麼的時候,斷魘朝他微微一笑,馬上熱情起來,好像見到老朋友一般。
「哎呀,這不是東山窪的馬大叔嗎?快快,妹子這是又生病了?」
聽到趕馬車的上趕著認親,盧悅毫不奇怪,斷魘的藍魘魔功,連元嬰修士都能糊弄。
他這樣一個大能,朝凡人出手,還真是……大材小用。
盧悅從平板木車上,被斷魘抱著往馬車的時候,看到天上的白雲扯出數條長線,心裡無奈深深嘆氣。
果然師伯追得緊,隻可惜遇到的是這個不按牌理出牌的斷魘。
誰能想到,斷魘堂堂一個元嬰魔修,居然混跡於市井之中?逍遙門哪怕是把南方翻個個,也不定能找到她。
斷魘伸手把盧悅微睜的眼睛輕輕撫下,「女兒呀,爹帶你到縣城,縣裡有好幾個名醫,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把病治好。才能回村。」
雖然閉上眼睛,定身的時候,可以接著睡覺。可這樣撫眼皮的動作,正常都是弄死人的。
盧悅心中暗恨。若是早知道,這人動不動就拿定身符製自己,那次刺激他的時候,就少說幾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