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八章 死石林(1 / 2)
滄浪坊市不起眼的小院中,靈竹相擊時的清鳴聲,越來越快,越來越急。
黎景左突右沖之下,眉心一涼間,那劍又搭在了眉心,一時心裡悲催的想哭,遠遠扔了手中的竹劍。
「不打了,有你這樣的嗎?你這不是在跟我試劍招,分明是在虐待我。」黎景捂著月匈口,「我的心啊,被你一次又一次,虐得哇涼哇涼的啊!你這樣,讓我以後,還怎麼拿劍?」
盧悅盯著他有些娘氣的臉,悻悻道:「表演過了啊,分明是你不放過我。這一路天天陪你試招,我得什麼了?明明你是當我侍從的,結果呢?我居然變成你的陪練,你要不要臉啊?」
要臉?
這東西能要嗎?
黎景扌莫扌莫鼻子,輕咳一聲,「要臉要臉,不過臉這東西,是非常奇怪的,有的時候,哪怕沒命,也一定要它,可有的時候,臉皮完全可以不要。」
盧悅氣了個仰倒,也就是說,他在她麵前,根本不在乎臉麵。
「我可告訴你,姓黎的,敢再到我麵前說什麼,我們來練劍,敢再拿一把劍,不管不顧的朝我動手,我不把你虐得你娘都不認識你,就不叫方梅。」
「咦!你叫方梅嗎?這好像就是你的假名吧?」
「噗……!」
盧悅回頭,看鐵翅公在房裡雙肩抖動,鬱悶得磨了磨牙,「黎景,我今天心情不好,你要是敢再來煩我,傷了你,可不能怨我。」
黎景拿住她的劍尖,輕輕往後退了兩步,「雖然快被你虐成狗了,可我想說,得到的跟付出的相比,還是得到的多。等我把今天的反思完畢。尋到破解之法,我一定還會再來找你的。」
盧悅嘴角抽抽,她怎麼就忘了這些劍瘋子的本質?
扔下手中的劍,給自己灌一口酒。「你這麼狠,你家人知道嗎?若你爹知道的話,一定會好好待你吧?」
抽抽鼻子,光聞酒香,就感覺身上有些舒服的黎景。艱難轉了頭,這種上品靈酒,能是借酒澆愁喝的嗎?
唉!真不知道她最近在煩什麼?前段時間,那個陪他餵招,指點他錯在哪的人,現在都快要變沒了。
「你說劍是什麼?在我眼裡,是沒有退路,逼到極致之下的反抗!」
盧悅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沒有畏懼,因為畏懼也沒用,隻能以弱搏強。哪怕結局慘烈,也永遠要一往無前。」黎景一雙桃花目變得暗沉,「我爹——從不是我的依靠!從十二歲起,我娘死的那一日,我就知道了。」
盧悅說不出安慰的話來,隻能再灌自己一口酒。
「這一口酒,差不多十塊靈石,你能不能別這樣喝了,再這樣喝下去的話,我會心疼錢的。」
「噗!」
盧悅一口酒噴出。狠狠瞪他一眼,她有喝他的錢嗎?
黎景再次抽抽鼻子,「唉!至少八塊靈石,就這麼被你浪費了。」
盧悅把酒葫蘆收回去。不想再看他。
「哎哎,別走啊,我們談談。」黎景攔住她,「我從來沒跟人家提過我家的事,那些事——壓在我心頭好些年,你怎麼就不問問我?」
像個女人嗎?
女人都不是八卦得很嗎?
怎麼?他好容易找到一個願意一吐心聲的人。居然問也不問,還連個同情安慰的眼神都沒有?
盧悅的額角跳了跳,她自己的事情一大堆,沒工夫,更沒心情,去關心人家的事好吧?
「對不住,明天走沙原,我要回去睡一會。」
黎景沒動,「你這人真沒勁!」
「讓開,再不讓,可就別怪我欺負你了。」
「欺負吧,欺負吧,一直到現在,我都不明白,為什麼那天在長竹園,你不殺我?」
反正換了他,他是一定會殺的。
雖然不知她和鐵翅公要做什麼事,卻很擔心這女人犯傻,她傻沒關係,可現在他是她的侍從,萬一……
鐵翅公是結丹修士,又有那群無往而不利的鐵翅蟻,遇到危險沒什麼,人家有應對手段。
可他們,區區兩個築基中期修士,卻妥妥的要變成炮灰。
他不想好容易有點盼頭的生活,還沒開始,就這樣夭折。
除了這個解釋。他們還真找不到其他的,有白水蜜丸的洞府藏寶,她居然一件沒要,就那麼等於雙手送人了。
這一路,陪這家夥練劍,教得那麼用心,實實容易讓他們也這麼覺得呀。
「喜歡你?」盧悅哭笑不得,「你帥嗎?身無二兩肉,長得比我還娘氣,拜托。自戀不是病,可你把它弄到我麵前,就太過份了啊!」
臭丫頭雲淡風清的樣子,好像確實不是喜歡他。黎景一時無語,還帶點莫名小失望。
「行了,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們的事情多著呢。」
盧悅伸手拍拍某人其實有些帥的臉,一路笑著回房間,關上禁製。坐下打坐的時候,連天道亂出招的事,都不再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