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一零章 搬山進行中(1 / 2)
正午的陽光有些烈,坊市守門的小修士,伸頭看看後,又縮回去,打了個大大的哈氣。
啪!
「哎喲!」
肩膀被重力一拍,他連忙縮了縮,「於叔,下次能不能小點力?要腫了。」
「少小不努力,老大徒傷悲!」身材高大的老者,聲若洪鍾,「金子,你還要在煉氣八層呆多久?丟不丟臉啊?」
怎麼會丟臉呢?
叫金子的小修士,連忙堆起滿臉的討好笑意,「於叔,我努力著呢。」努力過頭了,在這靠近大荒的地方,小命會沒了的。
「唉!你呀你呀!」
老者顯然看出這臭小子所想,深嘆一口氣,道:「難不成,你真要當一輩子守門小修?」
「嘿嘿嘿!我奶說了,有您看護,我當守門小修挺好的,一輩子風吹不著,雨淋不到。」
「……」
老者扯扯嘴角,真是無話可說。
在靠近大荒的地方,似乎都是這樣,努力的,使勁努力,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死在路上的很多。
不努力的……
可能卑微一生,卻也大都平安一生。
「罷了!」老者在心裡嘆口氣,他欠了金家兩條命,「回頭我說說欣兒,讓你們早點成親。」
金子大喜,在遠遠趕來的冷眉女孩麵前,朝老者又是打拱,又是作揖,「於叔,我……」
他正要說什麼的時候,遠處天空,忽然出現大片陰影,一座讓人想象不到的巍峨大山,好像在往他們這邊移動。
這?
「酬悅山?是酬悅山過路。」
坊市中很多人都抬頭望去。
三千城數萬修士在搬山,很早很早以前,有心人就知道,會路過他們這裡。
大山遮住了半邊天空,那長長的青鏈,背在無數個前行的修士身上。
如果說不震憾,那是不可能的。
負山而行的修士,似乎無時無刻,不在背負那無形的壓力,仙人形象,在他們身上,好像即狼狽又英武!
兩道遁光,從山頂急掠而來。
看到那個帶著嬰兒肥,卻小臉嚴肅的小娃,不論是誰,都微屏了呼吸。
火精靈,原來也可以長成這樣嗎?
紀長明和泡泡,沒管旁人的目光,二人縮地成寸,幾步便到了天音閣。
旁人傳遞的消息,正常都落後好幾天,報喜和報憂,全在人家,現在好不容易路過這坊市,怎麼能不親自查看?
星羅洲是沒了消息,但有關邊境戰場的消息,都放在公示欄上。
吳露露被人叫成陣屠子,紀長明倒是很歡喜。
這個徒弟,是盧悅幫他收的,一直以來,隻聞其名,卻從沒真正接觸過。現在看到她把南庚那個所謂的總帥,兩氣吐血,臉上的笑容,就忍不住浮了出來。
「乾嘛放人?」
泡泡可不是紀長明,眼現戾氣,「都欺負我不能過去是吧?」
因為九天闕,因為搬這個破山,他哪都去不了,那肚子裡的火,早就窩到了一定的臨界點,所以對吳露露和洛夕兒最終放人的事,就沒那麼多體諒。
「……既然夕兒和露露一齊放人了,盧悅那裡,肯定是安全的。」
紀長明對這個常常炸毛的小家夥非常無奈,隻能哄著,「就算你對露露不是很了解,可洛夕兒,你們一起在百靈戰場那麼多年,總了解吧?她怎麼樣也不會不管盧悅的。」
別看洛夕兒時常嘻嘻哈哈,與任何人交往都是一幅無害樣子,可事實上,他和流煙這群老的,冷眼旁觀多年,發現不管做什麼事,她基本沒吃過虧。
當然,別人的便宜,她也是不占的。但如果,那人惹了她,她就能在嘻嘻哈哈中,把人賣了,還不讓別人抓著一點把柄。
徒弟與她關係莫逆,隻看平魯道被圍,洛夕兒迅速做出的決斷,紀長明就相信,盧悅現在安全著。
「我與她關係也莫逆著呢,她不也沒管管我嗎?」
「那回頭……,讓她好好管你。」
什麼叫好好管他?
泡泡怒目,什麼話到紀長明嘴裡,吐出來跟別人的都不一樣。
糙漢子,就是糙漢子,也幸好盧悅和吳露露不是他教的,要不然,還不知道能把他氣成什麼樣呢。
此時的泡泡完全忘了,他是盧悅教出來的,如果她是糙漢子,他也差不多。
「下次我到哪去,您都別跟著了。」
泡泡跺了一腳,轉頭就走。
其實盧悅躲貓貓的本事,他是相信的。最近火氣大,完全是被九天闕逼出來的。
遠處,酬悅山還在緩緩移動,他卻並沒有馬上跟上,反而在坊市門口站住了。
「你叫什麼?」
泡泡站在某人麵前,那惡狠狠的樣子,可把周圍的人嚇了一大跳。
「叫……叫叫叫金子。」
看門的小修真是嚇死了,他都沒收他們進坊市的仙石,怎麼還對他這麼凶呢?
「叫金子?」
泡泡的語氣更不好了,「你到底是姓叫,還是姓金?」
這傻子連話都說不清楚,要不是九天闕在路過他時,老是扯著,他才不管。
「……姓金。」
金子頭上冒汗,「我姓金,叫子,合起來,叫金子。」
「真難聽。」泡泡嫌棄,「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金子不敢跟他據理力爭自己名字的好聽,老老實實道:「三千城泡泡前輩。」
「哼!」
泡泡用鼻子哼了他一聲,「你有師父嗎?」
「……沒!」金子望了一眼不遠處的老者,雖然非常想冒認他為師父,可是老者隻是結丹修士,根本不可能是火精泡泡的對手,「我沒師父。」
一個守門的小修士,真說有師父,也不現實。
就算火精泡泡的心性還小,不懂,可人屠子紀長明總是知道的。
「那拜我為師吧!」
「……」
「……」
不僅金子在泡泡這句滿是童稚的話後,挖了一下耳朵,坊市裡不少人,都忍不住扌莫了扌莫耳朵,懷疑聽錯了。
「怎麼?不願?」泡泡看到他居然敢猶豫,氣勢輕發,生生地把他壓跪在地上,「拿好茶,獻來吧!」
金子懵了,他被壓跪著,身前還莫名浮了一盞茶,這真是要收他為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