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二章 山高水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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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世人矚目的酬悅山,終於落在了預定地點,這不僅讓三千城的人鬆下一口氣,就是各方修士,也一齊鬆了一口氣。

現在,大家就等著三千城大擺慶賀宴,彼此套套交情,慶祝慶祝。

可是一天天,流煙仙子那裡,始終沒動靜,她好像忘了還有慶賀這一回事。

穀令則發現,師父每天雷打不動,都會用天音囑跟什麼人聯係,偏偏聯係之前,好像特別害怕什麼,而聯係到了之後,又會猛鬆一口氣。

「師父,夕兒進階玉仙,還有酬悅山搬回來,就算我們不廣請天下,大擺宴席慶賀,自家總要聚聚,我把盧悅和夕兒從慈航齋叫回來行嗎?」

行嗎?

麵對徒弟隱晦又小心翼翼的觀察,流煙仙子差點當場淚目,酬悅山搬回來了,該辦的事都正在辦,她不用一個人撐著了。

三千城是屬於新一代的。

「令則,盧悅有樣東西,讓我給你,你跟我來。」

流煙朝守殿執事擺擺手,「去,給泡泡、須磨、申生、蘇淡水和畫扇傳信,讓他們來見我。」

「是!」

看著執事匆匆而去,穀令則心下的某個地方特別慌張。

師父的樣子不對。

而且盧悅就在慈航齋,有什麼話,什麼東西不能等她們相聚時親自給?

「師父!」

「坐!」流煙仙子示意徒弟坐好,「三十七天前,就是三千城護城大陣開啟的那天……」

一直到現在,她都不能想那對身著喜服,從結界中走出來的璧人,「那天我才知道,仙盟還有一個守堂。」

說到這裡,她強自抑製哽咽,「守堂長老朝源,把縛龍他們帶了來,說,百靈的獻祭從古至今,從不曾中斷過,令則……」

看到徒弟剎那慘白的麵色,流煙仙子終是流下了她一直鄙視的眼淚,「盧悅那天就走了,她……她是跟飛淵一起走的,他們一起獻祭了百靈。」

獻祭百靈?

真的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穀令則月匈間一滯,那種被拽住了心肺,呼吸不了的感覺,像是要把她活活悶死。

玉仙的法力,在這一刻全無一點用。

啪!

眼見徒弟臉色由白轉紫,流煙又怒又痛,狠狠甩了一巴掌,「你果然要親者痛,仇者快嗎?」

盧悅說,穀令則極度自持的理性之下,藏的是顆極為感性,甚至瘋狂的心。

如果剛知道她被獻祭,便瘋了,那就把朝源廢物利用先扔出來,讓她自己想辦法去殺了他泄憤。

如果,當時就要憋死她自己,那就把第二個玉簡拿出來。

一巴掌把徒弟凝滯了的氣血打活過來,流煙仙子忙把盧悅給的第二枚玉簡遞上,「她還沒死,等著你去救,你這樣,是真要把她扔在那個永遠也回不來的地方嗎?」

沒死?

穀令則心中眼中隻有這兩個字,忙把神識投進玉簡。

啵!

輕輕的波紋一閃,同出一源的氣息,好像早就在迎接著穀令則的神識。

「姐姐,令則!看到這枚玉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一段時間了,不要難過,雖然知道,你可能做不到,可是現在隻能這樣。」

盧悅不敢以神識留影,就是害怕留下的神識也受本體和現實影響,到時候一個失控,把姐姐帶到無可挽回的境地,「我欠天地一個因果,這或許在重回十一歲的那年就注定了,我們世世輪回,也許也是因為,我們有因果未償!

不要怨恨,不要傷心,更不要讓怨恨蒙蔽了你的眼睛,好好修煉,進階金仙,然後找到神仙居的器靈魅姬,把該問的問出來,順便幫我把先她打一頓。」

魅姬藏著掖著,不把該說的話說出來,害她不能早做防範,盧悅覺得隻打一頓太輕了。

在打她的時候,順便讓姐姐把鬱氣怒氣出出,勉強能讓她的心氣平平,「義父和爹都死了,他們的神魂被我養在養魂木中,走之前,我看了,他們……好像在相溶。

如果爹和娘的輪回也與我們有關,你一定要查清楚!」

她沒時間,可是穀令則有時間。

有這樣的一件事,讓她乾著,輕易便不會被仇恨、憤鬱所累。

「令則,我真的不想再經歷相同的輪回,我們想解脫彼此,你就一定要進階到金仙,或者大羅仙位,魅姬看樣子不太好惹,想要她老實聽話,你就隻能比她強,比她強很多。

或許在魅姬那問出我們世世輪回的結症所在,你還能提前把我救回來。

姐姐!我想回來,不管死了還是活著,我都想回來,回到有你們的地方……」

其實說到這裡的時候,盧悅還是淚目了,無聲無息死在國師府,連個收屍人都沒有,一直是她最大的痛苦。

「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懶,有些事,一直沒跟你說,我最羨慕洛天意那樣到處橫著走的螃蟹。再不濟,當個仙盟坊市那些混吃等死,一味高樂,不知外事為何的二世祖也行。

這些,在爹娘那裡,我沒福氣,在你這裡……,你就幫我實現這個夢想吧!

哪怕死了,我知道你成了三千城流煙仙子後的第二個大人物,當鬼我也一定可以仗仗勢!

姐!好好活著,一定要好好活著,如果我不在了,記著,一定要把我的那一份,也活到。」

盧悅有千言萬語想說,可是千言萬語,也抹不掉,她將獻祭的事實。

「爹和義父的屍身還有魂魄,我托給了流煙仙子。姐姐,對不起,讓你麵對了爹和義父的死後,還要麵對我的不測,對不起,我現在隻能說對不起了。

我希望你能好好活著,因為有你在的時候,還有人記得我們,如果你不在了,天長日久,或許就不會再有人記得我們。

姐,原諒我,原諒我貪心,我想一直有人能記得我,不要像上次一樣,無聲無息倒在國師府的刑堂大院,骨頭都要化泥了,也沒人去看一眼。」

穀令則突然嗚咽出聲,她知道妹妹的魔障一直在那裡。

如果不是上一世太過無聲無息,以至沒人記得她,她也不會那般拚。

風過留痕雁過留聲,她太渴望在這個世間留下名字,才會被天道盯上。

嗚咽終於變成了嚎啕,穀令則被痛悔所淹,她恨自己當年為什麼沒回國師府,為什麼要自欺欺人以為不回去,就可以當妹妹和方二娘,還好好地活在那裡。

什麼欠天地一個因果?

如果不是她在靈墟宗早傳天才之名,月蝕門又怎麼會盯上國師府,又怎麼會盯上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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