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那樹,那人和那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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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這樣的一種時刻,當你孤身一人的時候,你覺得你身邊的人都在微笑,而隻有你內心淒苦,你在那一刻覺得孤獨、無助和缺愛。你可能突然覺得,你身邊的人沒有你所期待的那樣愛你,沒錯,因為你不是他們的唯一,他們除了愛你之外還要愛自己,而人們通常更愛自己。媽媽可能因為生活貧窮,而離開你,這個時候她想到的是讓她自己過得更好,所以她選擇傷害你;爸爸可能因為迷信愛情而拋棄家庭,這個時候他想到的是他選擇了讓他自己更開心,所以他選擇傷害你;女朋友可能會纏著你要這要那以突顯你是那個對的人,當你割舍掉自己的願望把錢都省下來給她用時,她卻嫌棄你沒車沒房不上進,她為了自己選擇傷害你;男朋友可能對你有過山盟海誓,但也有可能一眨眼就喜歡上了別人,你突然意識到,哦,他沒有我想象之中的喜歡我。是的,愛是人一輩子都要解答的命題。曾經有人說過這樣一句話:「覺得缺愛的話就養一條寵物吧!」我意識到,原來這個世界上有這麼多的人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原因而覺得自己缺愛。這世上不會有人比你的寵物更加愛你,因為你是它的全世界。班上也沒有再死人,十七人的詛咒算是已經告一段落,而我也知道了我的親生父母是誰。也許我會一點一點地拚湊出我的記憶,逐漸地認清我自己。最近幾天,我也不想看到夜瞳,因為我覺得他對我撒了謊,而我卻這麼信任他。上課的時候,宋瑜看了我幾次,我覺得很尷尬,就沒有理他。放學後,他一直跟著我,我終於忍不住了便問他:「你為什麼一直跟著我?」「我希望你能原諒我!」「其實我沒有生你的氣,隻是我的情況很特殊,你的出現讓我以為找到了事情的突破口,其實我就是有點失望而已!」「那我們還是朋友?」「當然了,我們是朋友。」「我心情有點煩躁,想出去轉轉!」宋瑜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讓我等在校門口,他不一會兒就騎著他的自行車過來了:「上車!」「去哪兒啊?」「我載你去看金黃的的麥田!」那是多麼美好的一天,我們騎著單車,什麼也不想,感受著風輕撫著我們的麵頰。他穿著白色的襯衫白色的球鞋,他斜挎著包,我靠在他的背上能聞到他頭上淡淡的洗發水的香味。我們穿過楓葉林,又穿過鄉間的泥地,我們看到田野裡金黃色的麥子在夕陽的照射下閃閃發光。農舍裡炊煙裊裊,乾農活的人們收拾起了他們的工具,帶著一天的勞動成果回家,他們滿臉笑容地準備收工回家,和他們的老婆孩子一塊兒吃飯。我們有點兒累了,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坐下來休息。我看著別人都能闔家團圓我有點感傷:「有父母在身邊真好,我很小的時候母親就死了,父親也不知道去了哪兒,所以像這種開心的感覺我從來都沒有過!」宋瑜雙手撐著地麵,看著遠處的雲,他說:「也不是所有有父母在身邊的孩子是幸福的,你把父母想得太偉大了,也有不愛自己孩子的父母。」我知道宋瑜這麼說肯定是有他自己的原因的,他也許隻是和這世間的大多數人一樣有著自己的故事,他沒有說,我也沒有問。後來我突然想起來我和夜瞳吵了架,我就不好意思回玩偶之家睡,我問宋瑜:「你是在學校住,還是在外邊租的房子?」「我是在外邊租的房子,怎麼啦?」「那個,我沒地方去,在你家借宿幾天可以嗎?」宋瑜笑了笑,也不問原因:「可以呀,不過我住的地方有點小!」「我睡客廳就行了!」那個下午,我們看著晚霞,內心格外平靜。我們在去往宋瑜的住處的路上,恍然之間看到一個人影,我被嚇了一跳。宋瑜問:「怎麼了?」我這才意識到我看到的是一隻鬼,等我走上前去,我看清了那是一個垂垂老者,他似乎知道我能看到他,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我,給我指路,我順著他指的路走,結果走到了一幢老宅,看到了一隻趴在地上的狗,它趴在地上嗚咽著,好像是生病了。我們把它抱到市裡的寵物醫院,那狗一送到寵物醫院就開始口吐白沫,不停地抽筋,醫生給它做完手術就和我們說:「幸虧你們送得及時,這狗吞了洗衣液,剛剛給它洗了胃,好在沒什麼大事。你們這當主人的也真是的,寵物就和小孩兒一樣,要時時刻刻警惕它的一舉一動,一不小心就會很危險的,真是的,不是真的愛狗就不要養。」我趕緊說:「姐姐,您誤會了,這個是我們偶然撿到的狗。」「哦,原來是這樣,不管怎麼樣,你們找到它的主人後要好好叮囑主人,這狗的年紀大了,要讓他主人好好照顧。」第二天,我們把狗狗抱到昨天晚上找到他的地方,我們不停地敲那家的門,結果一直都沒人應門。那家的鄰居聽到了,說:「你們什麼事啊?」「哦,我們昨天在這兒撿到了一隻狗,想來找它的主人。」那鄰居看了看這條狗,嘆了一口氣:「這家的主人是一個獨居的老人,這狗就是他家的。說起這老人還真是可憐,前幾年的時候他老伴兒死了,子女又常年在外,隻有這隻狗陪著他。不過老人死後,就剩這隻狗了,子女都想著房產,都不想麻煩,不想養這狗,就把它送到寵物收容所,哎,可能是這狗又偷偷跑回來了吧!」「這也太危險了,它喝了洗衣液,差點沒命!」那鄰居又說:「不對啊,老人在的時候,把這狗教的可好了,不可能會去喝洗衣液的!」這天晚上,我沒告訴宋瑜就偷偷地抱著狗來到了我看到鬼的地方,我翻牆入院,偷跑了進去,結果碰到了夜瞳。我看到他,就想躲開,結果他一把抓住了我,揪著我的耳朵就問:「這兩天跑哪兒去啦?」我不停地拍打著他的手說:「放開!」他放手後就一本正經地問我:「你明明可以穿牆而過的,為什麼要翻牆?」我這才突然意識到原來我真的是隻鬼,我嘆了口氣問道:「你來這兒乾什麼?」「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怎麼人緣不好,找不到收留你的地方,所以才漫漫長夜,隨便找一個沒有人住的地方借宿一晚?」「才不用,我自有人收留!話說,你到底來這兒乾什麼?」「我自然是來這兒做生意了!」「哎呦呦,居然有人能請得動你夜瞳大人大駕光臨,我以為都是別人眼巴巴地找著您做生意呢!」夜瞳瞪了我一眼,說:「我是上門來驗客人的貨的!」「什麼客人,什麼貨?」夜瞳看看我的背後,我覺得我的脊梁骨都陰風陣陣,我回頭一看:「唉呀媽呀,嚇死寶寶了!」我手嚇得一放,我估計要摔掉狗的半條老命。那天晚上我見到的老人飄在我的身後,他見他的狗被我摔在地上,使勁兒地拽我頭發,還不停的說:「讓你摔我的狗,讓你摔我的狗——」夜瞳冷眼在一旁看笑話,我隻得求饒:「老爺爺,您放過我吧,您看在我救了您的狗的份上,您就別跟我計較,再說了,我這也是被您給嚇得呀!」那老人聽後便放了手,他說:「可憐我的黑仔,我死後沒人願意照顧它!」然後,那老頭就開始哭,我悄悄問夜瞳:「這老瘋子和你做的什麼交換?」夜瞳說:「他想讓他的狗能看見他,他想一直照顧到它的狗去世,作為答謝,他準備把他的房子作為謝禮送給我!」「我說你怎麼那麼好心,還**,原來呀是為了錢,你說你也算是個小富豪了吧,你不能對你的下屬我這麼摳啊!」「你還好意思說,你見過隨隨便便炒老板魷魚的下屬嗎?動不動就翹班,還不請假!」「還不都是因為你有事兒瞞著我,而且是這麼重要的事情,知道這件事之後,你的心情會好一些嗎,你會過得開心一些嗎?」「那最起碼——」那老頭見我們不理他,就打斷我們的交談:「我說,你們沒看到我在哭嗎?這時候是不是應該說幾句話安慰一下我,這一集是我的shoi!」「好,您說!」老爺爺就開始講屬於他的故事:我死了之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黑仔。前幾天,我的黑仔從收容所跑到這兒來,我知道它喝洗衣液是想隨我而去,可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它死啊!黑仔是我老伴兒還在的時候,我們一起買的,黑仔這個名字還是我老伴兒給取的。我們剛買來的時候,黑仔還隻有一點點大,我們給它餵奶,給它洗澡,給它剪毛,我們把它當自己孩子一樣照顧了好多年。我老伴兒走的時候還說「老頭子啊,我們這一生什麼都不求,死了也沒有什麼好傷心的,我死的時候有你和黑仔陪在身邊就夠了。不過看到黑仔,我很高興有它一直陪伴著你!」黑仔記憶裡有我和老伴兒所有美好的回憶,我覺得孤單的時候,我就和黑仔聊聊天。你別看黑仔看起來是一隻普通的狗,它救過我好幾次,對待生老病死,有時候動物比人還敏感,我死的時候,黑仔哀嚎了好長時間。人可能因為各種理由而不再愛你,可是狗不會,因為你是它的全世界。後來,老爺爺的那句話「人可能因為各種理由而不再愛你,可是狗不會,因為你是它的全世界」一直在我的腦海中回響。於是一段塵封已久的記憶就這樣在我毫無準備的情況竄入了我的腦海,是的我也養過這樣一隻無比愛你的寵物。那一年,我隻有八九歲,我們家裡遭遇了橫禍,媽媽去世,爸爸被懷疑是殺人潛逃的凶手。記憶中的我穿著一身連衣裙,有一雙大手握住了我的小手,他舉著一把紅色的雨傘,我們在悠長的雨巷上前行,我問他:「哥哥,我可不可以跟著你走?」他笑了笑:「現在還不可以,等到可以的時候,你就自然知道怎樣來找我了!」我有些失落,他牽著我的手,帶我來到了一家寵物店,我一眼就看中了一隻白色的斑點狗。他說:「這樣你就不會孤單啦!狗比人更能陪伴你。」後來我牽著狗,他牽著我,那天下著朦朧的小雨,而我卻總也想不起他的容貌,我隻依稀記得那個雨天,那把紅色的雨傘,那個舉著傘的人的偉岸的背影,那條狗,和那個小女孩。我在孤兒院的院子裡栽了一棵樹,我每天給他澆水,每天嗬護它,我牽著我的斑點,我蹲著,它趴著,我們就這樣看著種下的種子,等待它生根發芽,等待他長成參天大樹。沒過多久,就有人想來孤兒院領養我,可是我非要帶上我的狗斑點,於是一對又一對的夫妻都搖頭。終於來了一對夫妻願意領養我,院長說他們是我的大伯父和大伯母,可我的小樹苗隻是剛剛發了新芽,我還沒有等到我要等的人。等我去到他們家的時候,我發現他們家已經有一個孩子了,而他們家需要的不是孩子,而是一個任勞任怨的傭人。我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過寄人籬下的經歷,如果有,那我隻能說難為你們了,因為在別人家,你想吃的東西你不敢隨便伸筷子,你想看電視你不敢隨便碰遙控器,你不敢亂動別人家的東西,要會看人臉色,要懂得乾事勤快。大伯母為人刻薄、不好相處,大伯又膽小怕事,不敢吱聲,不過每一次煮麵倒是會多給我放個蛋,這對那時的我來說便是對我好了!大伯母曾這樣對我說:「想要錢就說,千萬不要去偷人家的!」聽了這話,我想如果真的舍得給錢的話就給了,不會等著我去要,再說了我就算再沒錢也不會去偷啊。有一次我把他們家裡的書借給我在學校的同桌,大伯母的侄女正好想要看那本書,女主人找不到那本書,我隻能戰戰兢兢地告訴她我借給同學了,結果女主人說了這麼一句話:「還真把這兒當自己家了,把我家裡麵的東西借出去,也不知道告訴家裡一聲。!」女主人還會說:「要不是我們收養了你,你就跟街上跪著討飯的孩子一樣。」其實我當時的想法是我還不如帶著斑點討飯。他們從來不記得給我的狗餵食,每一次等我收拾碗筷準備洗碗的時候,把剩下來的飯菜給斑點吃,每當這個時候,我就覺得我對不起斑點。每一次,他們家的孩子過生日大家都圍在身邊,可是我過生日的時候,隻有斑點蹲在我身邊不停地舔我。他們總是說我養不親,可其實是他們沒把我當親人。本來念在他們好歹撫養了我這麼長的時間,我應該忍忍。某一天,我不小心打碎了他們家的東西,大伯母要動手打我,斑點沖上去沖它叫了幾下,我讓斑點不要沖動,結果大伯母就拿來木棒把斑點活活打死了。那一天,我很難過,我覺得這世上唯一愛我的斑點也不在了,我離開了他們家,那一年我十五歲,後來的事情我就不記得了。直到現在我回想起來這些事情我才明白,原來他們拿走了我父母的房產作為收養我的交換,原來我有一份低保,原來我並不是在別人家白吃白喝,原來大伯的懦弱並不是對大伯母的行為視而不見的借口,隻是因為大伯也是一個貪小便宜的人。我想起了這些,卻也想出了我會死的一種可能:「夜瞳,我想起來了,我的大伯父大伯母說不定很可能為了我父母留下的房產而謀害我!」夜瞳聽完我的故事,嘆了一口氣:「社會越往前發展,人卻變得更加自私和利己,看來我以後不光要治愈鬼的心病,更重要的是要匡扶人的本心。早知道這樣,那時我就會把你帶走了。」天上又下起了雨,夜瞳不知道從老人家院裡的哪個角落找出了一把紅色的傘,他撐起傘背對著我,然後突然轉過身,伸出他的大手,問:「跟我一起走嗎?」「嗯!」我高興地應了一聲,這一次我牽住了他的手,我終於等到了他。孤兒院裡的小樹苗肯定已經長成大樹了,隻是當年和我一起守護幼苗的斑點不在了。楚警官後來找我,他說:「我說我們在哪兒見過呢,我是辦你父母那件案子的警官,我來找你問過話,可是那件事情過後你去哪兒了?」我想起了夜瞳,想起了玩偶之家,我笑著說:「我去了一個好地方!」過了幾天,我放學經過老人的家,我已經見不到老人的鬼魂和他的狗了,我想他可能已經在夜瞳的肚子裡了。雖然我再也見不到我的斑點,但是我有預感,它一直在我的身邊守護我,為了它,我也要查出我死亡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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