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東南無盡戰爭的本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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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如此敲山震虎是做不到的。誰都心理清楚,督察組一走,他們就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哪怕已經判了死刑的人,過個兩三年又會大搖大擺的走在街道上。

或者是換個名字身份,讓別人代替這些人去死。或者連名字都不換,被他們找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強勢從刑部公關把死刑改判為殺威棒和發配。

殺威棒隻要有錢是打不殘人的。

發配更尼瑪是個笑話,譬如從杭州發配到江寧府這麼一點屁大的路,都是他們的勢力圈,基本就是從杭州去江寧府廂軍牢城營掛個名,待個三月旅遊一圈,隨便來個保外就醫就又回來了。

屬性上,這位幫派大哥還在江寧府坐牢,但實際上他會回到杭州繼續老本行。

已經被打掉的幫派無所謂,換個名字,重新在注冊一個商號,繼續做著差不多的事,基本都這樣操作的。

每多一個這樣的例子,就會產生一大群逃戶。很簡單啊,當初信了嚴打,信了中央巡視組的話,站出來參與作證「打黑」的那些毫無抵抗力的老百姓,忽然看到被判了死刑的胡漢三轉悠了一圈又尼瑪回來了,甚至尼瑪連名字都不換,他們當然隻有放棄戶口、連夜卷鋪蓋跑路。

有一些相對不重要的大哥,也因太顯眼,被判了死刑,從官僚和司法途徑實在撈不出來了。那也很簡單,他們會各種安排下,牢房就會出現秘之漏洞,最後就被這種人逃出去了。

既然無法從司法途徑「撥亂反正」,這類人的去向就是王秀之流的山寨。明知道這個罪大惡極的通緝犯就在那,但通行規則是「你能麼你去靈芝山捉他啊」。

如果督查的實在嚴,牢房都沒漏洞了。眼看要被中央大員親自監督行刑那怎麼辦?

好辦,他們會直接把「王秀們」引進城池,在行刑時候劫法場!

這種事在大宋不要太多,都尼瑪已經被無數讀書人寫成話本在茶社裡說了。

總之從上到下已經亂了,蔡京離不開這群人,但知道他們這樣的吃相必出亂子,任用大對頭張商英進杭州知州、順便掌提刑司,也算是蔡京沒辦法之下對他們的另類嚴打。

效果不能說沒有,但微乎其微。

這個大集團似乎在明麵上稍微收斂了些,但僅僅是明麵上,暗下該亂來照樣亂來。

張商英這樣稀裡糊塗隻會噴人的書生、又毫無根基,怎麼可能鬥得過這些黑惡牛鬼蛇神?

震得住他們的人有是有的。譬如呂惠卿張叔夜那樣的毒蛇,隻要把他們放進東南,就能短時間咬得這係人後悔做人。然而一衣帶水,拔除蘿卜帶著泥,真放這些毒蛇進去,蔡京自己也就快涼了。

就此不論左邊還是右邊,對蔡京而言都顯得極其難以決策。

直至趙誠出現,直至張叔夜忍無可忍。就此提前徹底引發了東南的矛盾局部爆發。

若這幾個苦力能快速的動個微創手術,暫時解決到東南問題,那蔡京也不管了,會忍痛默認。

可惜事與願違,從無為軍溪山戰敗起,蔡京已經沒了強扭的信心,不得已下再退一步,連長子都擺一道,臨時又委任了張商英去池州「勸架」。

畢竟蔡京不想把東南問題徹底捅破,不想真的在這財政千瘡百孔的時候,把最大的產糧和稅源地陷入內戰泥潭。

卻更天不從人願,眼看東南真的亂了,因朱家都已經開始控製不住他們各自的黑手套,王秀就是這個群體中第一跳起來的人。臥槽從他跳起來開始起,是不是其他手套就快有樣學樣了呢?

現在池州的告急了,蔡京連張商英因何沒能做到緩和矛盾詔安王秀都不清楚。池州傷亡細節,影響程度等等全是兩眼一抹黑,僅僅隻有在這時候添亂、什麼幾把本質問題不知道,就會在朝廷突擊隊員(趙誠)身上捅黑刀的吳誌祥的彈劾。

總之到了現在蔡京都錯了,每走一步都是錯的,不論是張商英掉鏈子,蔡攸掉鏈子,朱家掉鏈子,亦或是趙誠掉鏈子,其實都是蔡京的部署,蔡京的鍋。都尼瑪是蔡家大染缸裡的幾條分贓不均勻的狼、正在相互把對方的狗腦子給咬出來。

事情到了這地步、蔡京也沒其他辦法,擔負些責任,避嫌離開相位一段時間,以緩和張叔夜張康國他們逼宮,看來是必須的了。

唯獨,既然東南的毒瘤已經開始被捅破,媽的他們這些人已經讓我老蔡付出了代價,那隻有一個想法,不論是誰,不論是黑打還是打黑,若有辦法代表官府破掉這些尾大不掉的黑惡份子,就算正義。

黨群門生就是用來出賣的,因為他們已經讓黨魁左右為難了,就是政治不正確!

長子蔡攸沒多少乾貨,但特點是老奸巨猾,不會輕易做沒把握的事。他那麼信任抬舉趙誠是反常的,這證明趙誠真有其獨到之處,也比張叔夜呂惠卿等人容易控製的多。

所以蔡京覺著,如果池州還有最後一線希望,必然是趙誠才能做到。

「相公,怎麼就吳誌祥的彈劾回復請示下?」

吳執中一邊察言觀色的道,「另外,池州形勢不容樂觀,張商英到底因為什麼沒成功咱們也不知道,恐怕現在就需要作出東南問題擴大化的準備?」

既然已經想明白了此番要付代價,蔡京念頭相反通達了。

起身,再次拿吳誌祥的文書看了一遍,扔進了垃圾桶裡冷冷道:「回信吳誌祥這條老狗:不想今年退休就給老夫安份些。這些話,老夫就當他沒說過,若他不服氣,繞開老夫出現在其他相公桌子上、甚至官家的桌子上,就讓他全家全族看著辦。」

頓了頓又苦笑,「準備?坦白說現在朝廷若對東南已經沒辦法,如果有,老夫也不會讓張商英去添亂。現在隻能看他們自己了,希望吉人天相吧。他們有些人就是不知道收斂。人在做天在看,不要以為老夫真的不會刮骨療毒,我病一場,閒居修養些時候又能復出,他們呢?他們已經喪心病狂罪惡滔天,徹底惹毛了張叔夜趙誠這樣的酷吏,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走到這步,以往的維穩條件沒有了,他們隻能指望趙誠死在池州,否則哼哼,清算隻會遲到,而不會缺席!」

吳執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覺得老蔡是真怒了,也碉堡了,不曾想過,他這樣老奸巨猾的老官僚坐塘魚,也會被逼迫到壯士斷腕的一天。那麼東南的問題就真的到了台麵上,嚴打他們和稀泥不接受,於是就升級為了戰爭。

簡單點說,戰爭就是在說服不了對方的時候,強製對方接受老子們意誌的唯一辦法。

這個尾大不掉的群體,平日裡強取豪奪的說「你這個青樓老子看中了,明日去過戶來我名下」。人家不同意怎麼辦,那就打仗火拚!

這個群體生存能力和蟑螂一樣強,從持續近二十年的多次嚴打從殘留到了現在。

張叔夜聽寶貝女兒說了池州的局勢後,怒拍桌子說「你們放下屠刀解散吧」,他們表示不服,所以就真的打仗了。唯一有點丟臉的是,張叔夜派進池州去火拚的打手才剛到就被人包了餃子。

現在就得看,到底誰才是池州最大的幫派、最大的流氓,誰的拳頭大當然就誰說了算。

這就是戰爭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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