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感謝訂閱,啾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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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家裡有事兒不來,好像是個什麼挺重要的宴會。」

周珂也就是隨口一問,陸潮恐同人盡皆知,何況鬱霈還跟他告過白,他討厭都來不及了。

「走了走了,一會開始了。」

禮堂位置是陳約事先安排好的,視野絕佳的正中間第三排。

除去開場,前麵四個節目都是激情澎湃的勁歌熱舞,很輕易地將會場掀起陣陣高潮。

快到鬱霈時,徐驍比自己上台還緊張,一把掐住徐斯沐的手開始絮叨。

「老徐你說鬱霈行不行啊?我有點替他緊張,要是不行的話待會兒咋整?不會有人朝他砸雞蛋吧?」

徐斯沐讓他掐得直咧嘴,「生孩子都沒你緊張,是他唱又不是你唱。」

徐驍不服氣,橫眉道:「那怎麼了,鬱霈代表的是我們503的榮譽,他唱得好我們也驕傲,你怎麼這麼沒有集體榮譽感呢?」

徐斯沐:「……行,你有集體榮譽感,一會有人砸雞蛋你上去擋。」

徐驍:「滾你的別觸黴頭。」

「京劇,是我們中華文化的瑰寶,是我們源遠流長歷史長河中的藝術明珠,它集唱念做打於一體,優美的唱腔與獨特的表演藝術魅力無窮,接下來請欣賞京劇表演係鬱霈帶來的京劇選段《貴妃醉酒》!」

主持人一番激情介紹,說完退場,整個會場瞬間陷入寂靜。

燈光驟滅,一片漆黑。

黑暗中竊竊私語此起彼伏。

「京劇有什麼好聽的啊?咿咿呀呀的急死人了,就不能選點別的節目嗎?」

「就是啊,誰想看那些老年人看的東西,能不能放過年輕人,把這些東西留給公園老大爺去欣賞。」

「就是,別把這種老古董拿上晚會來演,春晚還不夠嗎?」

「時代淘汰的東西還非要拎出來,清朝都滅亡了,能不能接受有些東西就是跟不上時代了?」

「你說鬱霈真的會唱啊?我之前看學生會發在論壇的爆料還以為是整活,沒想到他居然來真的?」

「別開玩笑了,他們係的人都說根本沒見過他去上課,戲曲號稱台上三分鍾台下十年功,真以為想唱就能唱?別侮辱這一行了。」

「可是我看論壇上說他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呀,而且他長得真的很好看,我剛才來得早看他往後台去,我不小心撞到他,他不僅沒生氣反而還扶了我一把,他跟我笑著說不妨事的時候那眼神好深情,那一瞬間我感覺我好像戀愛了。」

後排男生輕嗤一聲,「他們花旦看狗的眼神都深情。」

女生被噎了下,不吭聲了。

「嘿我這暴脾氣。」徐驍剛想回頭罵人,一轉身耳邊立即響起一道極其婉轉勾人的嗓音,在漆黑寂靜到落針可聞的會場中,清透又明亮。

京胡聲響起,燈光驟亮。

鑼鼓聲由輕到重,一個穿著紅底龍鳳彩衣的身影蓮步輕移上台,腳尖動作輕緩

(),繡鞋卷著白色裙擺緩緩側身偏頭。

一個抬眸的眼神?()?[(),風情萬種四個字躍然眼前。

「我靠,這是鬱霈?這真是鬱霈?」徐驍猛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識揉了揉眼還是不敢置信,「快,老徐你掐我一把,這端莊又嬌嬈的樣子真是鬱霈?」

徐斯沐也愣了,目瞪口呆的喃出四個字:「我靠,仙女。」

水袖輕甩又緩緩收回搭回細白的腕上,一柄折扇由指尖緩緩展開遮住半張臉,「海島冰輪初轉騰……」

柔婉嗓音絲絲縷縷傳入耳中,如鈎子般勾魂。

鬱霈指尖細長,挽著扇子微微側頭時露出綿軟而勾人的嬌羞淺笑。

幾人離得近,連鬱霈眼角眉梢的情態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聲音從會場裡的音響裡傳來,聽的人骨頭都麻了。

「臥槽好絕!」

「我還是第一次現場聽京劇,沒想到居然這麼驚艷?比電視上的震撼多了,而且一點兒也不刺耳,好勾人啊啊啊啊。」

「太絕了吧!我這輩子就沒聽過這麼好聽的聲音,人的嗓子居然能發出這種聲音的?好潤好亮的嗓子,比那個京劇大師毓禎唱的還好聽!」

「奶奶我血脈好像覺醒了,質疑奶奶、理解奶奶,加入奶奶、超越奶奶!今天開始我就是京劇死忠粉了,他們係的課能選嗎?我想跟鬱霈一起上課。」

徐驍聽著身後由質疑到淪陷的嗓音,驕傲的挺了挺肩膀,儼然像一個剛打完勝仗的鬥雞,完全忘了這場勝仗跟他無關。

陳主任在市裡開完會風塵仆仆趕回來,怕鬱霈演出出岔子,結果一到這兒震驚得三魂七魄四分五裂,這清透的嗓子完美無瑕的唱腔,哪怕是現在的梨園泰鬥也要俯首稱臣。

戲曲這一行沒人敢用完美來形容,但這一刻他突然覺得鬱霈從身段到唱腔都幾近完美。

他離得遠看不見眼神,但就是覺得一定是絕頂水準。

在場學生們大多都是外行看不出細節,隻能體會到好不好聽,然而在他看來,這就是頌老親自來聽也要震驚的程度。

他怎麼唱這麼好?

京劇對天分要求極高,但後天訓練更加重要,鬱霈課也不上為什麼有這麼強的功底?林老出事之後絕不可能教了,頌老更不可能。

難道就是這一個月的突擊訓練的成果?

他拚命歸拚命,但一個月的時間怎麼都不可能從一個課都不上的京劇小白變成一個驚才絕艷的大師。

陳主任百思不得其解,思來想去還是給頌老錄了一小段視頻發過去,見他沒回,又斟酌了半天的語句發了條消息。

【老師,鬱霈今天在學校演出,唱了林老最喜歡的《貴妃醉酒》。】

消息石沉大海。

陳主任嘆了口氣,以為不會有回應了便抬頭望向舞台,沒想到手機在口袋裡震了下,他趕忙拿出來一看。

頌老:【以後他的事不要告訴我。】

陳主任嘆了口氣,回了個:【好。】

() 鬱霈唱完,略微傾身和觀眾行禮謝幕。

雖然隻是一小節但他依舊當成了完整的一出戲來唱,看著萬籟俱寂的會場,他心底生出幾分恍然。

畫麵恍惚重疊,他忽然想起上一世的第一次登台。

當時他也是這樣,拚盡全力、不知前途,看著台下的觀眾內心既忐忑又期待。

那時候為了名也為了利,為了活下去。

這一世,他不止是為了那點學分,更想要撿起戲曲這行。

這段時間他大概體會到這個時代其實沒多少人愛聽戲,大量的娛樂社交替代了枯燥乏味甚至稱得上古舊的京劇,但他覺得這一行的魅力遠不止於此,更不是任何娛樂項目能取代的。

京劇絕不能隨著時間覆滅,當年有同光十三絕,今後也一樣能有大放異彩的一天。

會場寂靜,落針可聞。

鬱霈後背濕透,戲服貼在身上無比沉重。

他上輩子沒唱過這麼安靜的場,看著台上毫無回應說沒有一點失望是假的,但也沒真的太過傷心,隻是斂下眼低低舒了口氣準備退場。

來日方長。

無妨。

「唱得好!」徐驍猛然站起來,和林垚一起一人抱著一束錦簇鮮艷的花奔向台上,不由分說塞到他手上。

鬱霈被花塞了個滿懷,有些愣神。

台下猛地爆發出強烈的掌聲,鬱霈又是一愣,怎麼?

徐驍朝他眨了下眼:「他們都聽傻了,這下狠狠打那些瞧不起你的人的臉,看誰還敢說你不行,我們鬱神是神仙下凡好吧!」

鬱霈眼眶微酸,抱著花朝觀眾席微微鞠了一躬,「謝謝。」

主持人適時上台,鬱霈抱著花下場,到台階下時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刻他心底確實是非常雀躍的,比他上一世演出獲得滿堂彩還要高興。

他長舒了口氣往後台走,一推開門就被圍住了。

「哇鬱霈,我聽見你剛剛唱的貴妃醉酒了,唱的好棒啊,太好聽了!」

「我之前還以為你是吹牛的,沒想到你真的會唱還唱的那麼好。」女生苦著一張臉沖他抱怨:「糟了糟了,我一會也要唱歌,唱的還是戲腔歌,你弄得我沒有信心了,你快點賠我信心啊啊啊!」

「鬱霈你好強,嗓子好亮好清透啊,我剛才都聽迷了,實不相瞞我一個女生都聽的春心盪漾,如果你活在古代一定是個絕世名伶!」

鬱霈笑意一僵,隨即又笑了下:「過獎了。」

「哎呀沒有過獎,你是實至名歸嘛!對了你之前真的沒有來上課嗎?不來上課居然還唱的這麼好,你是什麼神仙轉世嗎?」

鬱霈身上穿著十幾斤重的戲服,腦袋上的鳳冠也沉得要命,再加上他身體素質極差,唱完一出戲就已經精神不濟了,被圍著吹捧半天後背已經布滿了汗意。

他勉力應付完人也沒留在亂糟糟的後台卸妝,戲服約定明天還回去,他索性就穿回寢室了。

微涼

的夜風吹在臉上很舒服,他也沒著急回去,在長椅上坐了一會。

光線忽然一弱。

他抬起頭微微眯了下眼,「陸潮?」

陸潮垂眸看著眼前的「貴妃」,珠翠滿頭鳳冠華麗,第一眼很難從這張濃墨重彩的臉上看出原本屬於鬱霈的痕跡。

那雙眼的眼尾被油彩勾勒的上揚入鬢,薄薄的眼皮泛紅,漆黑的眼珠在夜色下亮得出奇,也勾人的出奇。

他剛才從校門進來打眼便看到這道穿著隆重宮裝的清瘦身姿。

紅衣白裙鳳釵輕搖,懷中抱著兩束花,有一種時空錯亂的不真實感。

「演出結束了?」

鬱霈擺弄了下水袖,因為今晚的演出很圓滿現在心情也好,仰起頭時笑意深了幾分:「你能不能別老讓我仰著頭跟你說話,戴著鳳冠很累,你都不知道這個有多重。」

陸潮被他這個似有若無的撒嬌弄得心熱。

那道嗓音比平時輕,帶著溫緩又甜膩的意味,像一隻柔軟的手陡然在心尖上揉了一把,帶來無法言說的酥麻。

鬱霈略微歪著頭笑,鳳冠在耳側輕輕顫動,那雙眼睛裡的瀲灩幾乎滿溢出來。

陸潮輕蹙眉角轉身坐下,與他隔了兩束花。

「陸潮,你看我上台了嗎?」鬱霈挽著水袖,微微歪頭時眼睛裡像是藏了個隱隱流轉星河,「我唱得好不好?」

……

陸潮別過頭:「不知道,沒聽。」

他確實沒聽,沒來得及,也對這些咿咿呀呀的戲曲沒興趣。

早上他被嚴致玉明令晚上去參加一個重要宴會,被迫和那些政商名流應酬。

那些什麼董事書記一個賽一個有城府,觥籌交錯的宴會廳暗潮洶湧。

陸潮懶得看他們你來我往迂回逢迎,穿著熨燙整齊的手工西裝端出一派教養良好的禁欲公子畫風站在嚴致玉身旁假笑,一晚上下來臉都要僵了。

他好不容易找個機會把西裝一脫手表一解袖扣一拆,一股腦扔給嚴致玉的秘書,馬不停蹄溜回學校來取東西。

秘書估計也沒敢瞞著嚴致玉,火速把他賣了。

他一上車就接到電話,嚴致玉在那頭壓低聲音劈頭蓋臉罵了三分鍾,連說話的機會都沒給他就把電話掛了。

陸潮胡亂撥了撥發膠定型的頭發,瞬間恢復一派浪盪桀驁。

「晚上唱什麼了?」

「貴妃醉酒,我覺得唱得還不錯,比我預估的要好一點。」

鬱霈彎著眼睛,指尖緩慢地拂過鳳冠垂下來的珍珠流蘇,用勾勒漂亮的眼尾看陸潮,「你下次要來聽啊。」

雖然他現在不是鬱大先生了,但他的戲還是值得聽一聽的,以往萬金難求,求著他也要看心情才唱,現在可是免費的。

陸潮聽他這麼一句含著埋怨似的要求,四肢百骸都有點發酸,到嘴邊的話硬生生拐了個彎,「你現在唱,我聽聽。」

鬱霈剛好起身準備走,聞言挽著水袖回頭,莞

爾一笑:「唱給你一個人聽啊?那不是便宜你了。()」

清輝涼薄,夜風徐徐。

鬱霈長得瘦,戲服穿在他身上不僅不顯得累贅反而襯得身段嬌軟。

陸潮心頭一熱,拽住水袖猛地朝自己一扯,昏黃燈光從頭頂落下來。

四目相對。

鬱霈踉蹌一步跌在他懷裡,雙手抵在肩頭,一雙眼裡水波流轉。

萬籟靜寂。

陸潮掌心觸到戲服下不堪一握的月要。

鬱霈撐住陸潮的肩膀站起身,指尖捏著扇子往後退了兩步,緩緩地一點一點撥開扇子遮住半張臉,沖他微微歪頭淺笑。

暮色四合,校園漆黑一片。

陸潮突然聽見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鬱霈居高臨下用扇子點點他:你把手伸出來。()」

陸潮不明所以但還是伸出手,不多時掌心一涼。

鬱霈略微歪頭,一根根拿掉首飾擱在他掌心裡,好一會兒才把那個巨大的鳳冠放在他手上。

末了輕喘了口氣:「好重。」

陸潮看著手上的鳳冠,不知道應該先說又把自己當個奴才使還是說他別亂撒嬌。

良久。

陸潮輕舒了口氣,「吃飯沒有?」

鬱霈搖搖頭。

「怎麼不餓死你算了?」陸潮掃他一眼,「我發覺你上輩子是不是餓死鬼投胎的,要麼一天不吃要麼一口氣吃三個人的飯。」

陸潮說完,站起身朝他扔了句:「就你這個作法,誰養你誰遭殃。」

鬱霈讓他說傻了。

他發覺從上次輸液回來陸潮總愛管他吃不吃飯,還不許反駁,一頂嘴就來一句嬌氣,然後再用那個擰不開瓶蓋把他硬生生頂回來。

他到底從哪兒誤會的自己很嬌氣?

鬱霈有時候真想當著他的麵連擰十個瓶蓋證明自己真不嬌氣,但苦於遲遲沒有機會。

「走了。」

「去哪兒?」

「吃飯,不是說唱得很好嗎,獎勵你的。」

鬱霈頂著這個妝出不了門,先回宿舍卸妝順便洗澡換件衣服。

陸潮就那麼靠在桌邊看他一點點抹去臉上油彩,從那個絕艷貴妃慢慢剝離出一個清冷淡漠的靈魂。

「這妝你自己畫的?」

鬱霈:「畫得不好嗎?」

陸潮對這行完全不了解,嚴致玉愛聽這玩意但他絲毫不感興趣,看不出好不好就是覺得挺適合他。

「挺好的。」

鬱霈卸完妝,身上的戲服又重又麻煩他一個人脫不了,隻好求助陸潮。

「你能不能幫我脫一下衣服?」

陸潮斜靠著看他,幾秒後才站直身子,「脫不了?你自己怎麼穿上的?」

「你先把這兒解開。」鬱霈背對著他指導教學,聞言回頭:「陳津幫我穿的,我出來的時候沒看到他,不然也不用麻煩你了。」

陸潮

() 一把掐住他的月要往後一帶,涼涼道:「你這意思,我還是個備胎了?有他幫你就不用我幫你脫了,你備選挺多啊。」

鬱霈讓他繞暈了,莫名其妙道:「就陳津一個啊。」

陸潮磨了磨牙,隻有陳津一個?合著他這意思是就陳津能脫他衣服了?

「哎,陸潮你輕點兒啊,別弄壞了。」

鬱霈月要上一緊,感覺他動作十分粗暴連忙按住他手腕,「你別弄壞了,戲服是我借的,明天要還回去。」

「弄壞賠你十件,別動。」

徐驍看完鬱霈的演出就準備溜了,徐斯沐和周珂還想看看下麵的節目就留在禮堂。

林垚急著道歉加上計劃給鬱霈慶功,也先跟著回來了。

倆人在後台沒找到人,一問才知道是先回來了,又匆匆往寢室趕。

一到門口就聽見了「脫衣服」、「輕點兒」、「弄壞了」之類的台詞,震驚的鑰匙都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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