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035(1 / 2)

加入書籤

第三十五章

這個時間,宴客進展已經完成了大半。

客人們大多聚在禮堂內在吃席餐,一些提前離場的人則開始從側門離開。

警察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太大動靜,禮堂門外的助理撞見後,當即將其請到了一旁的會客室。

而警察在詢問了酒店工作人員,婚宴有無異常後,也同意了前去會客室,並沒有打擾宴客的氛圍。

警察隻又強調了一遍,要求麵見新人。

聽到盧舟的匯報後,傅斯岸很快來到了會客室。

在確認他就是新人後,警察也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和警號,旋即朝傅斯岸的身後看了一眼。

她禮貌地詢問。

「請問另一位新人呢?」

「他身體不太舒服,在休息,」傅斯岸道,「請問有什麼事?」

警察端詳了傅斯岸一圈,說。

「我們接到舉報,說這場婚禮是強迫婚姻,有人脅迫他人結婚。」

一旁將警察請到會客廳的助理笑道:「這位警官,剛剛您也問過了幾l位酒店工作人員,得到的答案都是婚宴正常,現場沒有強迫行為。」

「相信您應該有個考量,這可能就是純粹的報假警行為。」

警察沒說什麼,又看了看傅斯岸,就見後者並沒有什麼被觸痛的惱怒,或掩飾的心虛。

男人依舊平靜無瀾,隻說了兩個字。

「謠言。」

見狀,警察又道:「舉報人還說,其中一位新人是患有精神障礙的少數民族人士,這次結婚是違背其監護人意願的婚禮,請問有這種事嗎?」

她看到眼前這位皺了下眉,似是對哪個詞生出了些許不悅。

不過這個英俊的年輕人開口回答,依舊彬彬文雅。

「我的愛人精神正常,已成年,是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他的父母已仙逝,目前沒有、也不需要監護人。」

傅斯岸回身,說了句什麼,跟在他身後的盧舟立刻上前,從手機中調取出了一些記錄,示意給警察看。

「我愛人最近有些壓力,在做心理谘詢,這是心理醫生檢查後開具的證明,無論心理還是生理狀態,他都沒有所謂的精神障礙。」

警察點點頭,接過手機,看了一遍,還放大去確認了一下醫院的公章。

證明果然如對方所說。

不過,警察還發現了另外一點。

「十九歲?」她問。

「是。」傅斯岸也沒隱瞞。

「他還沒到法定婚齡,我們今天辦的是婚宴,會等他年齡到了再去領證。」

警察沒說什麼,論起來,這點倒也常見。

而且各個少數民族的風俗不同,他們更不會強行加以限製。

警察沒再追問,傅斯岸卻又補充道:「另外,我懷疑舉報者有問題。」

「我不知道這位舉報人是否自稱是監護人,但兩天前,就有人

以同族親戚的名義(),要帶走我的愛人。

這點(),我希望警方能幫忙查清。」

「好,我們會考慮的。」

警察點頭。

顯然,無論是從氣度,還是從證據來講,眼前這位年輕的男士,都要比那位舉報者更為可信。

不過警察還是補充道:「另一位新人大概會休息多久?我們還是希望見見他本人,確認一下他是否自願。」

「因為我的同事查到,他之前在省內的邊境線,有險些被帶出境的記錄。」

這事講明得有些突然,不過傅斯岸並沒有驚訝。

因為他知道,當時周銘潛逃去金北時,打的主意,的確是想把舒白秋一起帶走。

周銘想帶舒白秋去翡石的原產礦區扌莫石料,那樣就能更為高效的賭石。

而同時的,舒白秋也完全沒有了逃脫的可能。

但周銘的盤算沒能得逞,因為他們潛逃出境時,載著舒白秋的那輛車被邊防攔下。

檢查時,邊關就發現,舒白秋很可能是被脅迫的人員。

在確認舒白秋的確沒有出國意願之後,少年就被留了下來。

周銘和手下當時已經近乎自身難保,他們匆忙潛逃,沒能再回來邊境尋人。

而舒白秋則被送回了明城。接著很快,他又被周銘留在國內的手下柳元輝找到帶走。

那些原本躍躍欲試,在周銘潛逃後,便想對小傻子下手的人,在得知柳元輝還在後,隻能又悻悻地收了手。

雖然舒白秋並沒能真正重獲自由,但如果不是邊防警察,舒白秋可能早已不在國內。

因此眼下,對警方的詢問,傅斯岸也沒有堅持拒絕。

「稍等,我讓人去叫他。」

盡管少年還沒睡多久,但想來他在這裡也睡不太沉,不如等這邊事畢,讓他回月榕莊休息。

傅斯岸想得沒錯,舒白秋果然沒有睡沉。

甚至在助理過去叫時,他就已經醒了。

少年跟著助理過來,見到這麼漂亮的小孩,警察也不由多看了幾l眼。

確認少年身上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傷勢之後,警察還請傅斯岸和其他人先出去了一下,好做單獨詢問。

傅斯岸很利落地答應且照做,警察單獨問了舒白秋婚禮是否自願的問題,還查看了一下他的證件。

舒白秋剛醒不久,人還有些遲緩。

不過他很快點頭應聲,也拿出了證件。

非強迫意願,證件也在自己的身上。

這讓警察也放心了一點,又將另一位新人請了回來。

詢問已經接近尾聲,警察又照例叮囑了兩句,正準備叫自己的同伴收隊。

但就在此時,和她一起出警的同伴卻帶著另一個人過來了。

「陳姐,舉報人堅持要過來,一定要當麵見新人。」

年輕警察有些無奈,身後還跟著一個眼窩略深的中年人。

那人一看便

() 是異族麵孔,見到傅斯岸,就立刻抬手指著他問。

「拉木海爾呢?你把拉木海爾帶到哪裡去了?」

傅斯岸的眸光冷了下來。

雖然依舊麵無波瀾,但男人的眉眼明顯多了一份森寒。

拉木海爾就是那個之前來訪,以親長名義要將舒白秋帶走的彝族人。

顯然,這兩人同出一處。

就在這時,那中年人看到了不遠處的舒白秋,頓時要向前沖去。

被年輕警察拽住,中年人依然沒有罷休,突然拔高聲調,朝舒白秋喊了一長串句子。

那是一句彝族語,室內多人都沒有聽懂,紛紛麵露疑色。

一旁的盧舟卻瞬間變了臉色。

盧舟有位好友是彝族人,耳濡目染,能聽懂些大概。最近因為boss的任務,盧舟又惡補過彝族語言,因此才聽了個明白。

那人喊的是。

「你怎麼有臉結婚的?你對得起你的父母嗎?明天就是他們的祭日!」

盧舟經手過部分小舒先生父母的資料,但由於外省異族的緣故,那些資料仍不算詳盡。

而且不同地域與民族本就有不同的風俗,舒家三口隱居的那一片自治鄉,恰好有模糊祭日的傳統,臉墓碑上都不會印刻日期。

所以目前為止,盧舟他們仍不知道小舒先生父母離世的具體日期,隻知道那是發生在冬季的一場自然災害。

但父母的意外離世,必然是孩子一生的連綿隱痛。

盧舟下意識地看向舒白秋,心裡咯噔一下。

僅有的期許也沒能發生。

少年麵色,已是明晃晃的一臉慘白。

盧舟匆忙想要上前,但有人已經更快一步。

他那一向嚴峻冷漠的boss已然伸手,將搖搖欲墜的少年扶穩在了懷中。

那邊,得了傅斯岸命令的保鏢已經準備將彝族中年人製住,被警察阻止,才勉強地暫且停了動作。

不過那彝族人已經被攔得很遠,還被推出了會客室門外。

「請你使用剛剛的普通語,不要私自用言語威脅別人。」

警察也警告了彝族人。

那人不忿,換回了普通語,卻是說:「別攔著我見阿各!我要把他帶走,我是他母親的叔叔,是他的監護人!」

警察和年輕同伴對視一眼,都確認了這人的確有問題。

「既然如此,那請把你是他監護人的證據出示一下。」警察道。

彝族中年人氣勢不減:「我當然有。」

他說著要去翻找證據,年輕警察在一旁看著他,女警則回到屋內,查看了一下剛剛被喊話的少年的狀況。

這對新人的婚禮沒什麼異常,舉報人卻明顯有問題。

警察甚至都開始懷疑,這人報警的目的,就是為了能當麵見到所謂的被監護人。

警察走向前去,少年的狀態明顯不好,他的膚色本就偏白,此時更是連唇尖都沒了一

絲血色,漂亮的麵容好似被覆了層雪色的薄霜。

「還好嗎?」警察放輕了聲音,問他,「你是不是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脅?我們可以為你提供暫時的保護,你想去警局待一會兒嗎?」

「或者,你有沒有其他安全想去的地方?」

這次詢問,警察沒再讓傅斯岸回避。少年的大半體重似乎都靠扶攬著他的愛人支撐著,緩了許久,他才張了張蒼白的唇,說。

「我和……先生一起。」

警察點點頭,遵循了當事人的意願。

隨即她又道:「我們之後會電話回訪,兩位有什麼事的話,也可以隨時撥打報警號碼。」

叮囑完兩位無辜受驚的新人後,警察才走去門外,繼續去處理那個舉報人。

正如兩位警察所想,彝族中年人果然沒有證據。

他扌莫索了好一會兒,都沒能找出什麼有力的證明。眼見這人還想嘴硬耍賴,年輕警察直接被出言製止了他。

「行了,你跟我們去局裡一趟吧,到那再好好說清楚。」

彝族人瞬間看向室內:「那阿各也要跟我去吧?」

「不行。」年輕警察直接拒絕,「快走吧。」

「憑什麼?!」

彝族中年人眼見沒能達成目的,更加不滿,他指著兩個警察說。

「你們這是消極怠工,無視正當的訴求!我要去民委舉報你們!」

明城地處多民族大省,有專門的民族事務委員會。如果事情被鬧大,上升到民族問題的高度,處理起來就會比較麻煩。

一般人都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為了平息怨言,會額外滿足一些要求。

中年人用這招占過好處,這時也頗有些肆無忌憚,可他無意間抬頭,卻瞥了一處視線。

是不遠處的傅斯岸望了過來。

那毫無波瀾的目光,卻讓中年人頓了一下,不由背後生寒。

連他剩餘的話都被噎在了喉嚨裡,沒能說出來。

而麵前的兩位警察也根本沒吃他這一套,年輕的那人直接指了指月匈口的執法記錄儀。

「這都錄著呢,全程留證。你有其他訴求,到局裡去說吧。」

中年人到底還是被警察給帶走了,而會客室這邊的動靜,除了酒店經理來詢問了一下,也沒有影響到婚宴和賓客。

舒白秋先被送回了月榕莊,傅斯岸還有些事要處理,會遲一些回去。

離開時,少年的麵色似乎已經恢復了一點。他身旁放著葛虹送的禮盒,還抬手和人揮別。

「先生好好忙。」

傅斯岸站在車邊,深深望看著他,最後也隻道了一句。

「回去好好休息。」

傅斯岸的這句叮囑,似乎也被少年不折不扣地認真執行。

回到月榕莊,舒白秋換下禮服,就去臥房休息了。

等到和平日午睡一樣的時長之後,少年走出了臥室。

他在客廳內站了一會兒

,又去了室外的湖邊。

舒白秋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狀,還在湖邊繞著走了小半圈。

已近傍晚,天邊暮色出現了瑰麗的日曛。

羅絨遙遙跟著,他知道小舒先生去湖邊除了看景,還有一個目的。

就是可以活動一下,方便晚飯時多吃一點。

舒白秋的身體目前並不適宜劇烈活動,散步就是醫生對他最推薦的運動之一。

舒白秋果然走了好長一段時間。

直到夕陽漸沉,室外起了冷風,羅絨上前提醒,他才回神般的應聲,跟著羅絨去了室內。

回到院落中,晚餐已經備好了。傅先生還沒回來,舒白秋先去吃飯。

他的胃口似乎的確因為活動消耗而變大了一點,用餐時一直在動筷,最後吃得也比平日要多些。

是個記錄下來,會讓人很欣慰的進展。

吃完飯,舒白秋又去看了看禮盒裡的草莓。

中午洗好的那三枚,舒白秋當時沒能吃下,留給了羅絨。現下羅絨問他要不要洗一點嘗,少年還說先等一等,等先生回來一起吃。

他說話也清軟如常,更沒什麼異狀。

直到看完禮盒,舒白秋去了趟洗漱間。

他忍了兩次,終是沒忍住。

晚飯吃的東西,全都被翻腸倒胃地盡數吐了出來。

舒白秋吐得乾淨,扌莫到水池邊漱口,還洗了把臉。

從喉嚨到胃部,仍在抽筋似的一下一下抽痛。

他小口地吸著氣,茫然地緩了一會兒,清冽的水珠從睫毛和鼻尖滴落下去,好像帶走了僅有的餘溫。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腹部沒再那樣持續地擰痛,舒白秋才慢慢抬起頭,透過鏡子,看到了自己的臉。

啊……

他遲緩地想。

臉色好差。

有什麼方法,能讓人看起來紅潤一點嗎?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科幻相关阅读: 融合一頁書天賦,我成了佛門世尊! 賽博江湖,專治不服 豪門長嫂吃瓜被聽心聲後 重生之瑤姐養豬記 情根 驕陽似火般的愛戀 影視綜魔女阿靈 驚!修仙後身邊的人全都不對勁 快穿之小炮灰受難記 清晨羨暮晚